方曼枝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他。
沈明珠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母亲:“妈!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压低声音,带着恳求,“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方曼枝被女儿一拦,怒火稍减,但嘴上仍不饶人:“明珠你看看他!什么态度!就他这样的,还想高攀我们家明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配吗?就该一辈子呆在山沟里别出来!”
沈明珠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赵振铎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像蒙上了一层寒霜:“方曼枝,给我父母道歉。”
方曼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道歉?我给他们道歉?他们短命是他们自己活该!怪不到我们沈家头上!”
赵振铎的瞳孔骤然收缩。
父母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方曼枝的话,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赵振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扬手给了方曼枝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曼枝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振铎。
赵振铎竟然敢打她!
沈明珠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母亲,同时焦急地看向赵振铎:“振铎!你太过分了!她毕竟是你长辈!”
温柔也站了起来,指着赵振铎骂道:“你简直没有教养!”
曾凯见状,觉得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他走到赵振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敢打方阿姨?你活腻了!马上跪下道歉!否则,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赵振铎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曾凯身上:“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就在这等着。”
曾凯眼珠一转,恶狠狠地瞪着赵振铎:“各位,今天咱们可都亲眼看见了!这小子目无尊长,动手打人!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咱们能就这么算了吗?”
他环视一周,语气煽动:“今天他敢打方阿姨,明天就敢打我们!这种人,就该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一时间,包厢里群情激愤,指责声涌向赵振铎。
赵振铎面不改色,目光扫过那些叫嚣的人。
谁说一句,他就怼回去一句。
“就你?也配教训我?”
“社会险恶?我看你才是最险恶的那个!”
“少在这装好人,你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
一句句反击,直戳人心,让那些叫嚣的人哑口无言。
沈翰林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够了!都给我闭嘴!”
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曾凯心中不忿,他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声势,就这样被沈翰林一句话给压了下去。
他不服气地说道:“沈叔叔,这小子动手打人,必须付出代价!”
沈翰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沈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听了这话,曾凯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拳头紧握,将这笔账默默地算到了赵振铎头上。
方曼枝捂着脸,哭哭啼啼地向沈翰林诉苦:“翰林,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护着外人,也不想想我这个妻子!”
沈翰林语气严厉:“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
方曼枝心中委屈,她咽不下这口气,指着赵振铎,不依不饶:“他必须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他!”
赵振铎冷眼看着方曼枝的表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绝对不可能跟一个白眼狼道歉。”
“沈家当年欠我父母的,可不止一点人情债!我父母倾尽所有,才凑够了方曼枝的治疗费,一分一毫,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方曼枝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我们沈家什么时候欠你家的钱了?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赵振铎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地射向沈翰林:“沈叔叔,您自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沈翰林老脸涨红。
他局促地搓着手,不敢直视赵振铎的目光。
“振铎啊,你看今天是明珠生日,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方曼枝哪里肯依,尖声叫道:“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他凭什么污蔑我们沈家?”
沈翰林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被方曼枝这么一闹,彻底爆发了。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方曼枝脸上。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闭嘴!”
方曼枝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翰林。
她本就是个泼妇,沈家虽然发达了,但却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粗俗。
方曼枝扑向沈翰林,又抓又挠,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沈翰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打我?我跟你拼了!你忘了当初是谁陪你吃糠咽菜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沈翰林被她抓挠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还手,只能狼狈地躲闪。
沈明珠的生日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赵振铎看着眼前这幅丑态百出的画面,心中没有波澜,只有无尽的悲凉。
他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魏敏紧随其后,出了包间,快步跟上赵振铎。
“赵先生,今天的费用……”
赵振铎脚步不停,语气淡漠:“正常收费。”
服务员小李拿着账单,走到沈翰林面前,礼貌却疏离地说:“先生,您好,一共消费六百八十元。”
方曼枝一把夺过账单,尖声叫道:“什么六百八?魏敏不是说免单了吗?你们这是讹诈!”
小李脸上闪过鄙夷,语气也冷了下来:“魏经理是看在赵先生的面子上给你们免单的,现在赵先生走了,自然得付钱。”
方曼枝怒火中烧:“他赵振铎算老几?凭什么他走了我们就得付钱?魏敏呢?叫她过来!”
小李不卑不亢:“魏经理很忙。还请赶紧付钱,别耽误大家时间。”
方曼枝翻遍了整个包,也只掏出皱巴巴的五百块钱。
她把钱摔在桌子上,蛮横地说:“就这么多!剩下的下次再说!”
沈翰林脸色铁青,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被所有人围观。
他强忍着怒火,低声下气地对方曼枝说:“你还有没有钱?先把账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