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灵允 > 开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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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澜迅速拔出长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窗户上映出的那道诡异黑影,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与此同时,她缓缓挪动脚步,将陆涤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你是胡少前?”

林芷澜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在略显压抑的空气中扩散开来。

回应她的,只有斗篷人那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笑声在屋内回荡,像是无数尖锐的细针,直直地刺向人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斗篷人并未作答,只是轻轻抬起手,刹那间,两团巨大的黑影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林芷澜和陆涤二人迅猛袭来。黑影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嘶嘶”的声响。

林芷澜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陆涤,将他远远地踹开。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伴随着一股森寒的气息,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化作一层晶莹的寒霜,向着那两团黑影席卷而去,眨眼间便将它们冻结。

待寒气稍稍散去,林芷澜和陆涤这才看清,那黑影竟呈家畜的形状,一只是体型壮硕的狗,龇牙咧嘴间,露出尖锐的獠牙;另一只是肥硕的猪,耳朵扑扇着,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种灵化的能力,按理说只有妖才具备,可眼前这个斗篷人控制的两头家畜也具备这种能力。

要知道,灵化可是一种极其特殊且近乎“bug”的能力。一旦妖进入灵化状态,所有非灵性质的攻击都会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好在林芷澜手中这把名为“夜雨”的唐刀,来历可不简单。它诞生于上世纪,由一位声名赫赫的金属性大师耗尽心血锻造而成。在锻造过程中,大师通过独特的灵附之法,赋予了这把刀攻击灵化妖的特殊能力。

陆涤被踹到房间的一角,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那两团被冻结的黑影竟在不断膨胀,冰碴子“噼里啪啦”地掉落。不多时,它们竟硬生生地挣脱了冰封的束缚,再次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一时间,屋内刀光闪烁,黑影纵横,三者陷入了激烈的混战之中。林芷澜左挡右突,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可面对这两只难缠的灵化黑影,一时间竟也难以摆脱它们的纠缠。

斗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幽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陆涤。灯光昏暗如豆,在这微弱的光线中,陆涤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幽绿色的目光,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他心里清楚,林芷澜这次遇到的东西和上次的绿尸不同,难以对付,如果此时斗篷人对他发难,林芷澜根本分不出手来保护自己。

“你……你是谁?”

陆涤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壮着胆子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斗篷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随意地一挥手,原本疯狂攻击的黑影瞬间停止了动作,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回到了他的身边,安静地蛰伏着。

“你还是没变……”

斗篷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岁月深处传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原来是此处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寨中的巡逻队,他们正朝着这边迅速赶来。斗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从窗户消失不见。林芷澜见状,立刻飞身追了出去,可外面漆黑一片,寒风呼啸,哪还有斗篷人的半点踪迹。

“呼……”

林芷澜长舒一口气,缓缓回到屋内。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实在是惊险万分。

陆涤满脸疑惑,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为什么这个斗篷人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透着一种熟悉感,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林芷澜也好不到哪儿去,斗篷人刚刚那句奇怪的话,不就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吗?可是,胡少前一个小村寨的人,半年前才离开这里,又为什么会认识陆涤呢?

回想起刚刚的战斗,林芷澜心有余悸。这次斗篷人的战力,简直和上次天差地别。还好他这次只召唤出了两只灵化的牲畜,若是再多来几只,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多半是凶多吉少。

林芷澜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灵能强度处于玄级上位,在灵能者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可从刚刚斗篷人那轻描淡写、游刃有余的行为来看,他的灵能强度恐怕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大级别。

“林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夜色中,王道长脚步匆匆,身影迅速靠近,只瞧见林芷澜孤身一人立在屋外,神色凝重。

林芷澜见是王道长,轻轻叹了口气,领着他走进屋内,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了一遍。

“好大的胆子!”

王道长听闻,怒目圆睁,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斗篷人竟如此嚣张,敢闯到此处袭击议会派来的人,这简直是公然挑衅,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如同将他的脸面当作拖鞋,肆意地在地上践踏。

“你说那斗篷人就是胡少前?”

待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些许,王道长皱着眉头,又继续追问道。恰在此时,听闻林芷澜和陆涤遇袭的寨老也匆匆赶到。寨老本就年迈,此刻更是满脸怒容,脚步都有些不稳。

“不确定……”

林芷澜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无奈。

瞬间,众人皆陷入了沉默,屋内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每一个人。

陆涤还在一旁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惶,呼吸渐渐平稳。突然,一个身着朴素布衣的年轻人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闯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寨老身旁,微微俯下身,在寨老耳边低声附耳道:“东西被劫走了!”

这短短几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得寨老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嘴里忙不迭地说着“遭了遭了”,随后便心急如焚地朝着宗祠赶去。在场的其他人虽不明所以,但瞧见寨老那极为凝重的表情,心中也隐隐感到不安,便纷纷跟了上去。

众人赶到宗祠时,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白天林芷澜几人还来过这里,那时陆涤就对这个不大的寨子却安排近十个人守卫祠堂一事感到好奇。此刻,负责守卫的年轻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林芷澜见状,急忙上前,俯身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还好,袭击者并未下杀手,他们都还有气息。

陆涤目光一凝,立刻发现白天放在牌位前的一个木盒,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亲眼目睹这一幕,寨老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亏王道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老人嘴唇颤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完了”“报应”之类的话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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