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法从下属手里骗到酒喝，玖水酉认输般摇了摇头：“行行行你快去吧，唉，老咯，想喝点小酒都不成。”没能偷喝成酒，便只好用筷子捡小碟子里原本用来下酒的花生米吃。
刘目封盖好烧酒后又用自己的六只外置义体殖装眼扫了一圈小房间，确定没酒精类物质后才带着吴限走。
刘目带着吴限走后过了一刻钟，玖主任悄悄推开门探头扫了两眼，确定没人后，赶忙拿出手机给老友打电话：“老谢啊，有没有空。”
“哎，瞧你这话说的，小刘他一个下属哪敢管我呢。”
“行，那就老地方，老时间啊，咱们哥俩唠唠嗑。”
挂机后匆匆立了个假人装作在小睡，玖水酉就从23楼的窗户处跳了下去。
没办法，部门里其他人都因为惧怕二把手的淫威而不敢替自己这个一把手隐瞒行踪，必须刘目出去接待而自己不用一起的机会可着实不多，坐电梯太慢了，跳下去5秒就落地了。
已经连着3天在工作时间没能咪一小口了，昨天晚上应酬又刚好开了瓶饕餮老哥送的好酒勾起了馋虫，本想偷出来悄悄喝，不曾想刘目早就猜到自己的想法放了只义眼在那，人赃俱获。
正在用义眼监督职员工作的刘目没注意到自己的上司又偷偷跑路了，此刻正在数据库里帮吴限找电竞队伍的数据。
“电竞、电竞、电竞。哦有了，有三只队伍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侧重点不同的队伍。”
“MOBA、FPS、RTS。”刘目用义眼扫了下打印出来的三份文件资料，整理好后用回形针分别别住递给了吴限。
“什么意思？”平时专注科研不太关心游戏领域的吴限像是听到了三样化学物的编号一样。
刘目六只义眼白了一下他：“简单来说就是团队推塔游戏、多人射击游戏、造房子的策略类游戏。”
“哦，这三个我听起来怎么都像塔防？”吴限有点懵。
刘目绷不住了：“那是因为你只玩过塔防，还是当初英雄怪人对战有需求来向我咨询的。”
“说到英雄怪人对战，这个月我们达克斯特派出的怪人是这只狼人么？我记得这个月我们达克斯特分到的项目是猎杀，狼人确实合适。”
英雄怪人对战，二十一年前通过的条例，以相对较文明的对战取代过去血腥的厮杀。每年会有36项各方向的对战，从各方面考验英雄和怪人，如果怪人胜场超过六成，即可开启“怪人拥有人权”的公投。
刘目本来处理事务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不对啊，你是带他来投奔电竞队伍的，那你们这个月的对战怪人是谁？”
“就是他。”吴限无奈摊手，“不过去约战火剑侠的时候被打击到自信了，就带他来找些其他事情做。”
“你们开发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按照常人的理解现在不是更应该临阵磨枪吗？怎么带他来找电竞队伍了，这是准备放弃？”
吴限无奈摊手x2，“我们已经将他的肉体和灵魂同调到极限了，相应的战斗技巧也是由一位组织里的传奇猎杀者教授，他现在就是组织里传奇之下最擅长猎杀的怪人。”
“可是三天后就是英雄怪人对战了。”
吴限挠了挠头：“怎么说呢，现在就跟高考前一天放松差不多吧，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不如让狂狼他自己做点自己喜欢的。”
“也是，最近越来越和平，组织里擅长‘猎’的也只剩下那一位传奇老前辈。每一次英雄怪人对战都有8位参赛者，4位人类方的英雄，4位怪人方的怪人。我们组织的‘狂狼’只是中规中矩，看上层目前没什么反应，意思是其他组织造出了很擅长猎杀的怪人？”
吴限面无表情：“‘深海回响’那边的那只海猎怪人只会叉鱼；‘枯木逢春’造出了个捕蝇草，不知道比赛里昆虫算不算分数；‘羽栖’则是一只猫头鹰，白天近乎瞎子，晚上也只能抓抓老鼠的那种。”
“那上面还不急呢？”刘目不理解，“是英雄那边也没有擅长猎杀的？”
“不，英雄那边有个弓箭手，很擅长猎杀。”
“那为什么……”
“六眼你可能平时工作太忙了，都没怎么关注英雄怪人对战吧，现在已经比了26场了。”
刘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比分多少？”
“英雄21，我们5，还剩下10分。”
“可这也不是摆烂的理由。”
“在篮球比赛里，我们称之为垃圾时间。在英雄胜场数超过18场后，第19场英雄怪人对战的收视率只有第18场的27%。”
在两人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还是吴限先开口打破了冰一样的空气。
“今年没希望了那就明年继续嘛，21年前怪人和人类那可是水火不容，现在虽说还是会有些摩擦，但总体是在变好不是么。”
“嗯，加油吧。”
“你也是。”吴限挥了挥手，准备带狂狼去这三个队伍逛一下。
在吴限他们走了好几分钟后，办公室里键盘的噼啪声才重新响起，显得有些沉重。
在电梯里，狂狼没忍住，开口道：“开发者大人，我即将参与的这场比赛，真的没有意义吗？”
“对于今年的总比分而言，确实没意义。”吴限并没有试图隐瞒或搪塞。
“狂狼你理解的也没错，没有意义，确实不应该去做，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但是我告诉你，狂狼，怎么可能没有意义。世间所有的事和物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是地上一坨野狗拉的屎，也能被埋到地里去肥田。”
“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这场比赛，那就是有意义的。也许在世界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就有一只幼小的怪人窝在自家的小房子里，看着这剩下的10场比赛，希望自己以后能像电视里的怪人一样耀眼。”
“是，今年我们是必输，但是这绝对不是我们躺平摆烂的理由，我们要让所有能看到我们比赛的怪人知道，我们绝不甘心失败，明年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为此，哪怕死也要从对面身上咬下来几块肉。”
“你一旦以怪人的身份站上那个赛场，你所代表的就不止个人的意志，而是所有人的期望。”
狂狼听得心灵剧震：“开发者大人，我现在就想训练，我要为怪人争光。”
电梯门开了，楼道里的温暖的阳光顺着缝隙照了进来，像是照进了狂狼的心里，吴限欣慰地笑了。
“现在训练真的没有太大必要了，我之前说过我们已经把你的肉体和技巧同调到了最高，哪怕你再怎么突破也只是从100到101或102而已。”
“这次来团队管理部门不仅是给你找其他的去处，让你顺带放松的同时，我们也希望你能从中获得些什么，试着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说不定这些灵光一闪就能让你从100x1变成100x1.5，从而实现战力的飙升呢。”
吴限看了看手里的那三支电竞队伍的资料，离得最近的是，FPS类电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