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儿站在养猪场门口，望着眼前这片占地二十亩的场地，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三月的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吹得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
云儿，你看，这就是咱们的家业了。刘青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粗糙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凌云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她还不习惯这个大了她十六岁的男人的触碰。
养猪场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呀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凌云儿抬头望去，只见门框上挂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狂舞，那抹红色刺得她眼睛生疼。
进去看看吧。刘青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养猪场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凌云儿忍不住捂住口鼻。一排排猪舍整齐排列，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猪叫声。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猪舍，突然注意到最角落的一间猪舍前，蹲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背对着他们，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凌云儿正要开口询问，刘青却已经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去。
那是谁家的孩子？凌云儿忍不住问道。
刘青头也不回：你看错了吧，这里哪来的孩子。
凌云儿回头望去，那个角落空无一人，只有几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
当天晚上，凌云儿躺在床上，耳边全是猪叫声。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窥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
突然，一声凄厉的猪叫划破夜空。
凌云儿猛地坐起身，那叫声不像是普通的猪叫，倒像是某种生物在垂死挣扎。她推了推身边的刘青，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刘青？她轻声唤道。
没有人回应。
凌云儿披上外套，拿起手电筒走出房间。养猪场里一片漆黑，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猪舍，突然，她看到最角落的那间猪舍前，又出现了那个红衣小女孩。
这一次，小女孩转过身来。
凌云儿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在那一瞬间，她看清了小女孩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没有五官的脸。
当她颤抖着捡起手电筒再次照过去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养猪场的工人发现最角落的猪舍里死了十几头猪。那些猪的尸体呈现出诡异的姿势，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更奇怪的是，它们的眼睛都不见了，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刘青阴沉着脸让人把死猪处理掉，转身对凌云儿说：别多想，可能是得了什么病。
但凌云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注意到刘青的手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的日子里，怪事接连不断。先是养猪场的饲料莫名其妙地变质，然后是工人接二连三地辞职。最让凌云儿不安的是，她总能在半夜听到那个红衣小女孩的哭声。
一个月后，刘青的大儿子突然发高烧，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医生查不出病因，只说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病毒感染。
凌云儿守在病房外，听到护士们在窃窃私语。
这家人都怎么了？上周不是刚送走一个吗？
嘘，别说了，听说他们家在养猪场那边...
凌云儿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想起前几天在养猪场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的一份地契。那上面写着，这块地曾经是一片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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