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志见状,一把将她给拦住了:“娘子,别冲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茹气呼呼地喊道:“咱们家步步高升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跑来趋炎附势。
现在倒好,听说咱们许家落难,一个个的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许平志夺下她手里的刀,提醒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下二郎和辰儿,不能再跟乡亲们计较了。”
说着,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李茹手里:“他们不是要钱吗?那咱们就把人家的钱结了吧!”
“凭什么?”
李茹反驳道:“平时是他们主动往咱们家里送菜,还说钱的事情不着急到月底再结。
可是现在呢?二郎和辰儿还在牢里呢,他们却跑上门来要钱,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许平志站在原地不说话。
好半天,他才一个耳光甩在自己脸上:“都是我不争气,如果我那帮御刀卫的兄弟肯帮忙的话,二郎和年儿也就不至于被下大狱了!”
李茹见状,一把握住了许平志的手:“相公,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先把门外的人打发走吧!”
话说完后,李茹拎着银子快步向门外走去。
此时,门外熙熙攘攘的围满了人。
有些来结月钱的,还有些过来凑热闹的。
一群人站在门外,对着许府指指点点。
李茹伸手推开大门,拎着手里的钱袋子喊道:“你们不是想要钱吗?呐,钱都在这儿了,想要的过来拿吧!”
“许家娘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旁边一个挑着豆腐的男人喊道:“只是……有人说你家二郎和女婿杀了户部侍郎之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啊,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我们怕受到牵连。”
“行,害怕,是吧?还有谁害怕的?”
李茹甩手将手中的钱袋子丢到大街上,对众人喊道:“钱都在这里,想要的都过来拿吧!
从此之后,我们许家与你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这……”
听到李茹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半个月内,许家经历了好几次大起大落。
先是许平志接到押送税银的任务,周围的街坊邻居听到消息,纷纷过来阿谀奉承的攀关系。
而后税银被盗,许家被下了大狱,邻居们又惶恐的避之不及。
再后来,唐辰大破税银案之后,许家全员释放,邻居们再度过来嘘寒问暖。
这邻里关系才刚刚恢复,结果此次唐辰和许新年被抓,众人害怕受到连累,又开始落井下石了。
短短几天时间,许平志和李茹可谓是看遍了世间冷暖。
“哎,这许家娘子也怪可怜的,前几天全家刚刚被释放,现在又被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谁让他们家二郎和女婿不争气呢?失手打死了人家户部侍郎的儿子。”
“这么重的罪责,这回怕是挺不过来了。”
“还是人家赵家的孩子有出息,听说前几天刚刚被招进打更人衙门,在打更人的食堂里做菜,虽说现在只是个白役,但是那可是打更人衙门呀,前途无量!”
听到李茹的话后,周围的众人立刻小声讨论起来。
有拥护许家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说什么的都有。
李茹听到众人的讨论声,都快气炸了。
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乖女婿还在大牢里没出来。
这些邻居却在一旁说三道四。
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正在她满腔怒火,想要当场发怒时,却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
“打更人到——”
随着一声高喊,周围瞬间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一时间,周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热闹的景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前方的不远处,唐辰胸前带着大红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和许新年昂首阔步的向前走着。
在他们身旁,一群铜锣打更人簇拥着,正浩浩荡荡的向前走来。
与之同行的,不仅有铜锣打更人李玉春。
还有金锣打更人杨砚。
可谓是排面拉满了。
周围的百姓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咦,那不是许家二郎和许家的女婿吗?怎么穿上大红花了?”
“好家伙,后面还有抬礼的队伍,这是高中了?”
“不会吧?许家二郎和许家的女婿不是被下了大狱吗?怎么突然间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
“会不会是户部侍郎之子作恶多端,许家儿郎惩恶扬善,受到了打更人衙门的奖赏?”
“哎哟,许家这回是飞黄腾达了!”
“打更人亲自护送,甚至还有金锣和银锣陪同,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看到眼前的场面,周围的围观群众瞬间投来艳羡的目光。
在唐辰和许新年身后,一群轿夫抬着满箱的金银与丝绸,正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
这隆重且热烈的氛围,哪里能跟囚犯扯上关系?
这分明是科举高中的氛围!
此时,不光周围的围观群众,就连李茹和许平志,也已经完全傻眼了。
他们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停的用手指揉着眼睛。
二郎和辰儿不是被打更人给抓走了吗?
为什么又敲锣打鼓的给送回来了?
而且,还是身穿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
此刻,唐辰胸前那朵大红花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这分明是许府有喜了!
看到眼前的场面,李茹和许平志也难掩心中的激动,连忙一溜烟儿的向前跑去。
“年儿,辰儿,我的孩子!”
李茹如同脚下踩了风火轮,风一般向唐辰和许新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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