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芙宁娜!”
“必须审判芙宁娜!!!”
“我们要求!审判芙宁娜!!!!!”
窗外,喧嚣的游行示威声此起彼伏。
窗内,躲藏在桌底的芙宁娜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才刚刚乘着明光返回枫丹,就遭受到如此大的恶意。
就在刚才,她刚刚落地,就有枫丹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向她泼着洗菜水和臭鸡蛋。
有些情绪激动的枫丹人,甚至还想挥舞着刀,扬言要直接将她捅死。
如果不是那维莱特及时出面,疏导了人群,芙宁娜恐怕连家门都进不去。
然而,虽然芙宁娜躲开了人群对她的第一次攻击。
但是她却根本无法避开那源源不断的噪音污染与游行示威。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要这么对我?”
芙宁娜眼角噙着泪水,委屈的抽泣着。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根本无法去知晓。
此时此刻,无数枫丹人已经将她的家围的水泄不通。
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谁能来救救芙芙啊?芙芙,想走了。”
“走的越远越好。”第一次,芙宁娜产生了离开枫丹廷的想法。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芙宁娜的祈祷,她的小屋大门恰好在此时打开。
而走进门的,也是那位与芙宁娜曾经过事过五百年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芙宁娜充满期盼的问道。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一双冰冷的镣铐。
“芙宁娜,经审查,你疑似犯下险些毁灭枫丹的极恶之罪。”
“请跟随我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接受谕示裁定枢机的审判。”
那维莱特向屋外大声宣示着芙宁娜的罪行,游行的人群在此刻终于安静了些许。
而在人们所无法看到的死角,那维莱特走到芙宁娜身旁,轻柔的将她扶起。
他在芙宁娜面前晃了晃镣铐,而后轻声安慰道:“芙宁娜,我也相信你的高尚品德。”
“不过现在,还是麻烦你带上镣铐,和我一起去歌剧院一趟,好吗?”
“就当是演一出戏。”
“等戏结束了,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演一出戏?
听到这四个字,芙宁娜一怔。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了种熟悉的既视感。
就好像先前她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但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
不过,长久以来的共事,还是让她相信了那维莱特的承诺。
“等到戏结束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对吧?”芙宁娜恍恍惚惚的重复那维莱特的话语。
那维莱特也在芙宁娜期待的目光中轻轻点头:“是的,我保证!”
于是,在那维莱特的承诺中,芙宁娜迷迷瞪瞪的戴上了镣铐,戴上了枷锁,在无数枫丹人的怒目而视中,走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可刚一踏进欧庇克莱歌剧院,芙宁娜就感觉一道强光迎面照到了她的脸上。
“被告人:芙宁娜。”
“人们指控你的罪名是企图颠覆枫丹廷,毁灭枫丹。”
“对于这项罪名,你是否承认?”
审判席上,那维莱特高高在上。
而芙宁娜身侧的那个那维莱特也在此时化作一滩流水。
“等等,暖场表演怎么都没有?”
“直接进行审判了?”
芙宁娜有些茫然失措,但又很快清醒。
她甩了甩头,连忙反驳道:“我不承认这个罪行,我没有颠覆枫丹廷,更没有企图毁灭枫丹!”
她可是枫丹曾经的水神啊,她怎么可能会去毁灭她的国家啊!!!
“那你为什么引导那位异闻带之主攻击枫丹?!”指控席上,希格雯冲着芙宁娜怒目而视。
这还是芙宁娜第一次看到这只特殊的美露莘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
可是,引导苏文攻击枫丹?
“那种事情,我没做过!不是我让他攻击枫丹的!不是!”芙宁娜坚决地否定了希格雯的指认。
她不知道为什么希格雯会那么生气,但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事实明明就是苏文喜怒无常,突然出手攻击枫丹!
“呵!你还敢说你没做过!”
听到芙宁娜的回答,希格雯的脸庞涨的通红,她愤怒的指向观众席:“所有枫丹人都看到了!”
“本来那位异闻带之主都已经收回了攻击的光雨,是你下跪求他,最终才会让他选择攻击枫丹的!”
“我下跪,求他?”芙宁娜听到这个指控,简直感觉莫名其妙,太过荒唐!
在场的枫丹人难道都没听到苏文说的话?都没看到苏文的举动?
她下跪,明明是为了求其他几位神灵救救枫丹啊!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是她下跪求苏文,所以苏文才会攻击枫丹?!
“一派胡言!希格雯!你这是诬告!”
“你们难道都没看到吗?”
“我下跪,我下跪!”
“那是为了救枫丹啊!”
芙宁娜几乎气的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谁在诬告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扭曲现实?
“救枫丹?”希格雯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
“芙宁娜大人!水神大人!那你知道!你【救】了多少枫丹人吗?”
希格雯一边质问着,一边伸手指向歌剧院外。
“你知道吗?!”
“因为那个异闻带之主的光雨,枫丹廷目前已死亡数千人!重伤上万人!”
“你知道吗?!”
“因为那个异闻带之主的攻击!我的家乡!海沫村!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无数美露莘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第二次眼!”
“你知道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而你,只是轻飘飘的来句!”
“你是在救枫丹?!”
希格雯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愤怒的指着芙宁娜骂道。
“芙宁娜,我们早该在上次的审判中,处死你!”
听着希格雯的指控,芙宁娜沉默不语。
她很想说,如果没有她跪求其他几位神灵的帮助,如果没有钟离,温迪,纳西妲出手削弱光雨威力,如今的枫丹也许已经同纳塔一样,彻底毁于一旦了。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止住了。
望着状如疯魔的希格雯,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离奇愤怒的枫丹人。
芙宁娜觉得自己忽然有些疲惫,她觉得自己有些无力再去争辩。
莫名地,她又感觉此时的自己格外清醒。
五百年来经历过的所有审判,在此刻都成为了她最宝贵的经验。
“我没罪,他们也知道,有罪的,不是我。”
“所有人都知道,一切毁灭的根源,在于苏文,在于那位异闻带之主。”
“但是,他们怕他,不怕我。”
“所以,我成了罪人。”
越是思考,芙宁娜感觉自己越是冷静。
“换句话说,我现在所经历的。”
“其实是一场诬告。”
“是一场所有人都知道是诬告的诬告。”
“更恐怖的是,虽然我无罪,但站在被告席上的我必须有罪。”
“因为如果我无罪,那么这千千万万失去家人的枫丹人的怒火,都将无处释放。”
“也就是说。”
“明明同样是受害者的我,现在却被迫成了凶手?”
“还是根本无法辩驳的凶手?”
想到这里,戴着镣铐的芙宁娜忽然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就如同白淞镇被原始胎海之水淹没那时候一样。
【全世界都知道芙宁娜无罪,但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罪人,所以,芙宁娜就是罪人!】
这就是真相!
这就是真相!
“那维莱特,你觉得我有罪吗?”
想通一切的芙宁娜不再挣扎,她只是眯着眼,笑嘻嘻地望向高台之上那个曾属于自己的王座。
“所以!大审判官!那维莱特!你觉得!我有罪吗?”
空气于此刻静止。
人们看着戴着镣铐的芙宁娜,却好像看见了曾经的那个强势、疯狂的水神。
一时间,那维莱特俯视着芙宁娜,却不知怎么回答。
他很想当场宣布芙宁娜无罪释放,但是在枫丹人与美露莘期盼的目光之中却说不出“无罪”二字。
他也不可能宣布芙宁娜“有罪”,因为除了那几位被明光接引而上的提瓦特各国主事人,也没有人知道芙宁娜到底说了什么。
如今匆忙之间,那维莱特也没有时间去询问温迪钟离,去询问他们芙宁娜到底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无论宣判芙宁娜“无罪”还是“有罪”,证据其实都过于不足。
而如果让芙宁娜走枫丹特殊程序——战胜代理决斗即可免罪。
以芙宁娜如今的力量,又远远不足以战胜克洛琳德。
在来来回回的犹豫之中,那维莱特最终还是轻叹一声,而后伸手指向【谕示裁定枢机】。
“对不起诸位!因证据严重缺失!”
“我,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无法宣布此次审判的结果。”
“现在,还是将一切交由【谕示裁定枢机】进行最后的定夺吧。”
听到这样的结果,整个歌剧院停滞了一秒,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水神退位后,便久不使用的【谕示裁定枢机】之上。
那拥有自我意识,理论上能准确宣判一切罪案的天平形机械,在听到那维莱特的话语之后,开始左右晃动。
根据此次审判中双方的发言,代理人的辩护,证人的证词,它开始快速摇摆,时而偏向芙宁娜,时而偏向枫丹众人。
终于,
它停了下来。
它的结果是。
【芙宁娜!】
【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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