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这是个问题。不过,博格的戒指里有不少珠子。”
“是的,我在阿波的戒指里也看到过几袋珠子。希望我们没事。”
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巨大的、装饰着灯光的城墙很快出现在他们头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魏多可不是石头专家,但他认为城墙上的巨大棕褐色石块看起来像埃及人在金字塔上使用的材料。每块石头的尺寸都相当于一辆汽车,城墙比公寓楼还要高,至少魏多可见过的公寓楼是这样的。“你觉得那堵墙有多高?一百英尺?”
“很容易。也许两百英尺。它比紫藤周围的墙更大更厚。看那扇门!”魏多可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嘴巴张得老大——他之所以没有注意到那扇巨大的黑色铁门,只是因为它在巨大的墙内看起来很小。不过,当他们靠近时,他看到它至少有三十英尺高,二十英尺宽。而且它还关着。
巨大的泛光灯照亮了城墙周围的空间;每个泛光灯都是长方形的,大约五英尺乘两英尺,散发出巨大的明亮黄色光弧。大门两侧各有两个这样的灯,当魏多可和王乐靠近时,他们不得不眯起眼睛,以抵御刺眼的强光。外面没有守卫,高墙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魏多可环顾四周,看着身后黑暗的月光沙漠,然后回头看了看大门,耸了耸肩。
“有人吗?”他用手捂住嘴喊道。王乐听到他的喊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用刀子似的目光盯着他。“怎么了?”他问道。
“你吓了我一跳。不过,看,”她指着巨大大门左侧的角落说道。魏多可看到生锈的黑色铁门上有一个较小的矩形,意识到那是一扇人门。
“哦!原来他们不用打开大门就能让人通过。”他点点头,走到小门旁边,抬起手敲了敲门。不过,在他的指关节碰到坚硬的表面之前,一个更小的矩形在视线水平处滑开了,一双黄色的大眼睛盯着他。
“谁在敲门?”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你好,”王乐说,大步走到魏多可旁边,“我们是寻求庇护的旅行者。”
“是吗?大半夜的跑到东门来?你们想找死吗?”那个声音问道,但魏多可听到了大铁栓滑到一边的叮当声和刮擦声,门被推开了。“快进来吧,免得被恐怖分子抓住。”
“谢谢,”魏多可说道,他跨过铁门槛,走进一条昏暗的石质隧道,这条隧道看起来就像穿过胡佛水坝。不过,在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前,他的目光就被六名手持长矛的守卫吸引了,他们正用长矛指着他和王乐。他们看起来像是博格人的壮硕版——穿着各种奇异盔甲的高大黄、绿、橙鳞蛇人。许多人戴着头盔,大多数人的腰带上挂着其他武器,有些人有四只手而不是两只。
“说出你们的名字和在乾陵山庄的意图,”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魏多可循声找到了右边那个绿色鳞片的蛇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用矛而是倚着矛的守卫。
“嘿,我们只是想回家,”魏多可说道,王乐上前清了清嗓子。
“我们误打误撞从我们世界的传送门来到了附近的沙漠。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希望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城市之石。”
“那你们很幸运。加尔斯荒原,”守卫用四只手中的一只手指了指城门,示意外面那个区域,“可不友好。你们能来到乾陵山庄已经很不错了,但想要拿到城市之石可没那么容易。”
“您是什么意思,先生?”王乐问道,就魏多可而言,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畏缩了一下,等着看她猜对没有。
“很简单,这块石头不对公众开放。只有愿意付钱的人才能进去。”他看了看其他五名守卫,用右上臂示意他们放下长矛。他们照做了,然后分散在隧道周围,站在大门附近,显然还在试图听发言人与魏多可和王乐的对话。
“我们可以付钱,”魏多可也许说得太快了。
守卫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我对此表示怀疑。你是新来的吧?索尔格军阀只允许持有巨像奖代币的人进入。”
“我可以猜出后面的内容,”王乐摇了摇头说。“这个军阀——是他发放代币的吗?”
“嗯,不是亲自发,”守卫说,魏多可瞥见他那长而分叉的舌头在鳞片状的嘴唇间快速弹动。“有奖金委员会,”他打了个哈欠,靠在金属门上。“不过,我的工资确实不够支付教育每个闯入这里的小矮人的费用。为什么不进城去问问有没有人能给你解释得更清楚一些。”他用长矛指着巨大的隧道,魏多可被守卫的话吓到了,张大了嘴巴,让王乐把他拉走了。
“他叫我矮子?”魏多可环顾四周,说道,这条隧道足有三百英尺长,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由那些巨大的石块砌成的,这些石块也是城墙的组成部分。“这墙有这么厚吗?”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比例的荒谬。
“这墙比汤克磊贵族区的城墙还厚,”王乐附和道。
“我敢肯定,墙的底部比顶部厚,”魏多可说道,他试图弄清楚要建造这样一座环绕整个城市的城墙需要多少石头。“什么样的能量使用者能够切割和搬运如此多的石头?这似乎不可能是人工完成的。”
“地球引力,”王乐迅速回答道,“比我强大得多的人。”
魏多可点点头,将目光从巨大的石块上移开,转向隧道尽头。大量的人正沿着一条看似繁忙的街道前行。魏多可花了一分钟才找到人群中的异常之处:他已习惯了阿登尼人和沙登尼人在波斯山墙和红星占主导地位,所以看到没有红皮肤和蓝皮肤的人,他有些不知所措。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这座城市居民的细节特征越来越明显。魏多可本以为他看到的是成人和儿童,但他发现,外面走动的人中几乎有一半是巨人——身高八、十甚至十二英尺。其他许多人看起来很像人类,但有些人多了一双腿,有些人长着角,还有一个路过的家伙长着一只独眼巨人般的眼睛。
还有蛇人,以及——令王乐惊讶不已的——甲壳虫人。这些昆虫并非都像克萨吉克那样呈绿色,有些是淡橙色,有些是沙棕色,还有些是金黄色。巨人看起来最像人类,魏多可开始明白为什么守卫称他为侏儒了。
“魏多可,”王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放慢了脚步,“你感觉到他们的气场了吗?”
“现在你提起了,”魏多可说,终于有意识地承认了自从他第一次在门口与警卫对峙时他的直觉就告诉他的事情——不仅仅是他的身材突然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这些人中的许多人都在散发着一种能量和力量,让他觉得自己渺小。“是的,我们不在堪萨斯了。”
“堪萨斯?”王乐看着他,仿佛他疯了。
“这是我那个世界里的一个比喻——来自某个老电影之类的。”
“电影?”王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算了。我想说的是,这些人中的很多人都有和你一样的感受;他们气场强大。我们说话要小心。”
“这就是我的感受?”
“也许程度轻一点,”王乐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你只是不敢恭维我,”魏多可笑着说,然后他们走出隧道,来到一条繁忙的鹅卵石路上。高高的铁柱上的能量灯驱散了夜幕的阴影,显然科洛森人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魏多可站在那里,张大嘴巴,盯着成群结队的陌生而巨大的人、高大的石建筑和漂浮的魔法车。
他刚开始闻到辛辣食物和奇异香料的香气,一只手轻轻推搡他,将他推到鹅卵石小路的边缘。“嘿,”魏多可刚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那只手的主人——一个身高几乎是他两倍的全身披甲男子——从他身边大步走过。他也不瘦,从他把魏多可轻松推开来看,他也不缺乏肌肉。
“魏多可!”王乐低声吼道,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走。“别站在路中间!”
“是的,”魏多可说道,他仍然无法理解那个把他推开的人的体型和力量。他看着那个人健壮的身影沿着街道大步走开,不禁想知道他变身奎纳梅津后会是怎样的身材。他走在王乐旁边,试图避开那些大块头,这时他才发现,城里的人似乎都走在车道上;大块头走在左边,靠近街道中央,而身材“正常”的人则走在右边。
魏多可和王乐与车流一起前行,他看着周围的建筑和路牌,开始注意到新的细节。许多店铺都有高大厚重的门,他猜想这是为了容纳巨人,但更奇怪的是,偶尔也有店铺没有大门——难道它们故意排斥巨人?
他们经过杂货店、裁缝店、鞋店、肉店、面包店、家具店和餐馆。在第一个十字路口,他们来到一栋巨大的建筑前,上面写着:“疲倦的旅人,欢迎!巴斯里斯克客栈和酒馆”。建筑有一扇巨大的门,魏多可认为这意味着欢迎巨人。隔壁有一间马厩,空气中弥漫着稻草和动物粪便的味道,但除此之外还有烤肉的香味,魏多可开始流口水。“我们进去吧,”他说。
“我们看到的第一个客栈?”王乐皱起鼻子问道。
“嘿,我们总是可以再找找别的,但现在,我想先离开街道,在探索之前多了解一些这个地方。你觉得呢?”
“有道理。”王乐点点头,开始走上通往门口的巨大台阶。魏多可看着她笑了,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试图每次迈三个正常步伐的人。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拉开沉重的木门,示意王乐带路进去。
她笑着迈出了最后一步,然后走了进去,他也跟了进去。客栈的公共休息室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但除了普通大小的家具外,还摆着巨大的桌椅,人群也是各种各样的人;其中有许多长得像人的人,但有着魏多可觉得奇怪的特征,比如角、獠牙和奇数只眼睛。魏多可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蛇人,当然,还有一些巨人占据了超大的家具。
“进来吧,”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削的男人说道,他示意魏多可和王乐走到他的柜台前。魏多可走近他,注意到酒吧的柜台错落有致——一半高约五英尺,另一半高几英尺,显然是为了容纳更高的人。“刚来镇上吗?”那人一边用白色毛巾擦干杯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微微转过头,魏多可看到他的右边伸出一只弯曲的长黑角。
“嘿,”魏多可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们刚到。你们有房间吗?”
“当然!请坐,我给你拿点东西来洗洗喉咙里的灰尘。”
“谢谢,”王乐回答,爬上其中一个空凳子。魏多可点点头,坐在她旁边。
“你们从哪里来?”
“一个叫凡瓦斯的国度,”王乐回答。
“哦,刚来这个世界,不只是乾陵山庄,嗯?”
“是的,没错。我们真的不想来这里,只想尽快回家。门卫告诉我们,有一个军阀之类的家伙不允许我们进入城市之石?”魏多可决定开门见山,希望这家旅馆的老板和他见过的其他人都一样友好。
“哦,没错。军阀索尔格利用他的城市之石,因为无论向哪个方向走,乾陵山庄都是方圆数千英里内唯一的城市。你们有办法穿越危险的领土,长途跋涉吗?”他转身从身后的水龙头接了两杯水,王乐挑了挑眉毛看着魏多可。她那表情的意思是,该由他来决定说多少。
“我想这取决于获得这些,嗯,他们发放的进入石头的代币有多难,”他说,这时,那个长着角的男人将两杯泡沫状的淡啤酒放在他和王乐面前。
“哦,应该不难。你可以通过上交怪物战利品或竞技场战斗获胜来获得它们,”他停顿了一下,从魏多可转向王乐,“现在,不要让这件事打击你们两个!即使像你们这样低层的人也可以获得怪物战利品——只要参加一次怪物狩猎探险并帮忙就可以了;他们会给帮手一些残羹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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