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
只要是陈雨楼决定了的事情,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
鹧鹄哨知道拗不过,无奈的摇了摇头。
罗老歪怎样都无所谓,无论哪边先找到墓道,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可能会多费一点时间罢了。
虽然心急,但陈雨楼这会儿可在气头上,也不敢去触霉头。
“那就这样吧。”项彦点头应和,心中却有些想笑。
陈雨楼心高气傲,在什么方面都不愿输人,尤其是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外人”,绝不会轻易向自己妥协。
此番较量,必须得分出一个高下才行。
可是。
项彦清楚的知道,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自己。
必须得露点本事跟陈雨楼看看,这样才不会一直被小瞧。
不然在后续的行动中,若是依然不能统一意见,就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
陈雨楼依然是那副高傲的姿态,似有些不屑地看了项彦一眼。
在陈雨楼看来,项彦这番比较,无疑是自讨苦吃。
自己盗墓陵穴十数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跟本事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
一会儿就非得让这小子好好瞧瞧,这趟行动到底谁才是话事人!
陈雨楼随即下达了命令,兵分两路进入瓶山。
陈雨楼与罗老歪带着工兵掘子营上山,又叫上了数百个卸岭弟兄,携带大量的白鸽与活鸡。
白鸽与大公鸡都是毒虫妖蜃的克星。
将活鸡放出,漫山遍野的鸡鸣声不断响起,使得瓶山各个阴暗缝隙之中的毒物爬虫,顷刻间消失了不少。
大大小小的毒虫蜈蚣,似乎也都知道有天敌进山,全部都将自己隐秘在岩缝,树根深处潜伏不动,根本不敢再出来吞吐毒瘴,释放毒雾。
陈雨楼也趁着此时此刻,以“闻”字诀寻得最为合适的地方,开始凿洞,埋藏炸药。
跟着项彦则与张麒麟的,除了鹧鹄哨师兄妹三人,还有红姑娘率领的十几位卸岭弟兄。
鹧鹄哨身后背着的怒晴金鸡,不鸣不啼,也能将一路的毒虫妖蜃驱散。
路上。
鹧鹄哨担忧的说道:“项彦兄弟,此行有几分把握?”
“陈兄一时上劲,只分我们这点人手,即使找到了合适的点,也不好打盗洞啊。”
项彦无所谓的笑道:“把握自然是十分把握。”
“至于届时该如何打盗洞,我想鹧鹄哨兄的心里应该比我有谱些。”
说完,目光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花灵小师妹身后背着的竹篓。
鹧鹄哨闻言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项彦一眼。
他怎回事知道我搬山的那件“甲”?
刚想上前细细询问一番,项彦却兀自走到了队伍前头去了,不给机会。
此时队伍已经行至瓶山一处山脊边缘。
想要去到山底,必须要从陡峭的山脊辗转攀爬而下。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尽管有些许捷径可攀,但更多的都是直来直去的峭壁山岩,无比危险。
若是胆小一点的,居高临下的望上一眼,怕是都会吓得腿脚发软。
项彦,张麒麟,以及搬山三人都属于艺高人胆大的主,对于这点危险,几乎没有放在眼里。
红姑娘带着的一众卸岭弟兄,也都是卸岭一脉的好手。
利用卸岭独有的蜈蚣挂山梯,从绝壁上攀岩而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蜈蚣挂山梯,卸岭一脉独有的械具之一。
看上去结构简单,却是一件妙用无穷的器械,号称可逢山搭梯,逢水架桥,有此物傍身,任何道路都可畅通无阻。
鹧鹄哨看的是暗暗感慨,能发明出如此妙用的器械,不愧是道上闻名的卸岭。
张麒麟走到项彦身旁,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卸岭的蜈蚣挂山梯,是否也是从你们项家传出去的?”
张麒麟曾在项家藏书阁阅览过一本书。
其中记载着项家多年来资助的势力,其中就写到过,唐宋时期的卸岭,曾获得过项家的大力支持。
除去资金方面的援助,器械技能也是传出去不少,其中就有道上闻名的蜈蚣挂山梯与剥龙阵。
项彦无所谓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卸岭一向尊项羽为祖师爷,不是没有道理的,处处都是项家的影子,只不过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话说回来。
一行人攀藤挂梯,不多时便下到了瓶山山底。
抬首看去,硕大的瓶山瓶肩与瓶口,赫然悬在众人头顶。
之前站在远处遥望,除了感叹山势奇异,巍峨险峻之外,并不会感觉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等真到了瓶山山底,才能感受到这座鬼斧天工的青石大山,当真如此巍峨森严。
万钧巨石就这番悬在头顶,可谓是险之又险,若是一个不慎坠下山底,众人怕是有十条命都活不过来。
仅仅是站在此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继续往山根深处走去。
空间越发阴暗、潮湿,湿气格外的重,头顶的巨岩也开始滴落冰寒刺骨的水滴。
不少卸岭弟兄越发觉得心中压抑,顿感烦躁。
项彦吩咐众人点上马灯继续前行。
未行多久,就又见一道由山中雨水堆积形成的水潭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根底下的地面由于长时间被寒水侵蚀,整个地面都塌下去一大块,加上巨岩不断渗水,日积月累之下,竟形成了一汪不大不小的潭水。
项彦拾起一根树枝探入潭水之中试探,积水很深。
水面上还漂满了浮萍绿漂,巨石上的藤曼也有不少垂入水中,阻挡视线,根本弄不清潭水下的状况。
若是轻易浮水,先不说众人受不受得了如此冰寒刺骨的潭水,万一不慎藤蔓缠住,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要想渡过深潭,必须得另寻他法。
鹧鹄哨望向那些藤蔓,想着能否攀藤荡过,可转头就打消了念头。
攀藤越水,对于自己跟项彦等人兴许没什么难度,但对红姑娘跟十数个卸岭弟兄就说不准了。
反观卸岭众弟兄,似乎根本就没觉得这汪深潭有什么难度,胸有成竹的站在一旁,十数位卸岭弟兄齐齐望着项彦,眼中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卸岭弟兄们虽然此时与项彦一同行事,心中却始终向着陈雨楼。
前面见项彦说的那般头头是道,如今要是被一汪潭水跟拦住了去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红姑娘有方法渡过这汪潭水,碍于项彦之前的救命之恩,本想明说,却被一旁的弟兄拦了下来,想给陈把头找回点场子。
红姑娘也不好驳了弟兄们的好意,遂跟着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如何?”一个卸岭弟兄发问道,“项小兄弟可有法子渡水?”
项彦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还请诸位将蜈蚣挂山梯以网状拼接,再盖上你们身后的曹盾,制成竹筏,就能渡水了。”
“啊?”一众卸岭弟兄登时惊的哑口无言,就连红姑娘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项彦。
项彦一个外人,为何对卸岭的蜈蚣挂山梯的用法如此清楚?
除去逢山搭梯,逢水架桥这种世人皆知的寻常方法之外,竟然还知道能与草盾结合作成筏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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