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夜深露重,长安街上没几个人影。只见梁公子提着两壶晨黄露似乎在逃,时不时的回望着身后。他大步流星地赶到梁府看见守门侍卫时心不觉的落了下来。
“速速把张先生请到我殿里来。”
“是。”一个侍卫出列跑向梁府的另一侧。
梁公子将着晨黄露酒壶放在桌子上,抚摸着上面异样的花纹:一朵似牡丹又比牡丹花纹更加精细,形态更加盛荣但花蕊处却放了一个小骷髅。梁公子看着不禁骇然,“梁公子,深夜找张某何事?”
梁公子回过神来见张先生也盯着着酒壶看着便说道:“常听家父说在张先生面前,学识也只是寥寥,今寻的一好酒味极佳,特情张先生来尝尝。”
张先生狐疑地坐下,接过梁公子递来的酒杯,开盖闻了闻,借着烛光端详了一下,说道:“气香甜而不腻,色清丽而不浊,这酒应该不是长安城的吧?”一边看着梁公子,一边取出衣袖里的银针。
“冷府的,我尝过的确不错。我也给自己来一杯。”
张先生看着银丝没有变化才放心的小酌一口,“好酒!令人沉醉而不浓烈。梁公子,应不是找我来喝酒的吧?”
“从一见到她(陵绛,男)我就感觉很奇妙,巧妙暗示我说出她想打听的,进一步了解发现,她的夫君一个商人会懂道家之法、武术。”
“商人,也可能是投机罢了。”张先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偌大的府中今夜没有看见奴仆,在院里我闻见血腥味,味道就在附近,可周围一切正常。”梁公子继续说道。
张先生紧皱眉头,梁公子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家父回乡得肖大人时,却发现肖大人惨死院中,而且器官丢失的事吗?”
“嗯,丢失肝根据血液凝结颜色估摸死亡时间是几日前亥时”张先生回答道。
“是冷府落成的前夜亥时!”梁公子皱着眉头说道。
张先生大惊,眼里充满着恐惧倏然起身关了窗说:“梁公子,你今夜有无人跟踪你?”
“没有,怎么?”梁公子看着举止异常的张先生疑惑地问道。
“在妄想修炼成仙之时,听过些修炼之人说:‘亥时得五元素加以大漠之子的心头血可开辟轮回之道遁入九界之外,于九界无形与天地同在’。”
“梁公子,”张先生在目瞪口呆的梁公子眼前晃了晃手,梁公子顿时眼前一亮说,“若将此方现于皇帝,我梁家在朝廷何惧!”
张先生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并不是凡人之躯可达到的,况且也只是听说,梁公子夜深了,张某回去了。”
刚刚走出殿外,张先生回过头看着梁公子大口喝着酒一脸快意的样子不禁心里暗骂道:迂腐至极!我是时候另寻他家了。
东城外的清净让师傅和胭脂睡得格外惬意。
天擦亮,师傅紫灵便起来在破庙后院,望着那口青苔覆口的古井暗骂道:“昨日若不是紫血剑闻见鲜血飞入陵川那小儿府邸,导致我无法施展怎会被他寒气所伤。”
倏然,紫血剑剑气一输出,本勉强支撑的破庙主柱突然折断。“轰”的一下破庙后院的柴房“瘫”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前庙的胭脂。
胭脂顺着声音走来,看见师傅坐在古井前任由灰尘肆意。尘埃飞扬让胭脂十分不适,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师傅,胭脂转身就走开了:果然昨天晚上师傅吃瘪了!这破庙也住不了几天,我且去寻寻干粮。
晨阳给长安镀上一层金色,胭脂着一袭红裳走在长安街市口,看着这热闹非凡的街道她有一种常住的想法。
“让开!”只见梁公子纵马穿街后面紧跟一队侍卫。
她来不及反应愣在街市被撞到一旁昏迷不醒,梁公子紧勒马头绳大骂:“该死!后勤卫出列,把她送去府上治疗,其余人原计划出发。”
梁公子随即驾马扬鞭赶往南城郊区。血的腥甜让梁公子更加兴奋,看向南城树林的方向眼里充满了窃喜,如果张先生的“得仙秘术”得到证实,我梁家将永盛于大宋王朝!再将命案牵至于冷阳,林姑娘将是我的囊中之物!快哉快哉!
随即,梁公子等一行人进入林子搜寻,看见一具男尸卡在树杈之间,脸已经被割下,血顺着伤口裂痕流下。梁公子用剑挑开血染的发褐的上衣果然这次也少了一个器官——肾!
随即梁公子取出一个香沉木盒子随即飞出一只通体黑亮的虫子在男尸上盘旋了一会,便飞向高空。
“带走尸体。”梁公子命令道。
“是。”梁家稽查队纷纷回应道。
梁公子脱下介胄,赶去了张先生的住所,听完梁公子的叙述,张先生不急不徐的说道:“肾是五行中的水,天地生万物,世和于五行。这五元素若聚齐了,哎!世界将混乱。”
梁公子看着他得意的说:“我在死尸上放了寻血虫,五元素未齐,幕后之人便不会轻易破坏器官,这几日我便可搜寻此人,最后率精兵拿下。”
张先生很平静的说:“梁公子果然机智过人,张某最近要为此事出一趟远门,梁大人也准了。”
“家父都同意了,那就去吧。”梁公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说:“今日街上撞到的那个女子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送客就是。”梁公子说道。
“她刚刚被梁大人留下来了,梁大人也叫公子速去面见大人。”侍卫回答道。
“什么?”梁公子诧异道,说罢大步向北厢房走去。
此时的胭脂正在北厢房里痛快的吃着,梁大人看着这眼前的女子:长发自然的散下来头上挽着没有见过的金簪,俊逸的五官,有着女儿家的甜美,又有少年之气。如玉的肌肤在红色长裙的映衬下,即使沾着灰尘也不失清艳。心想:应该是邻国的贵族孩子,与梁儿应该适合。
胭脂感受到了梁大人的目光,不觉停了下来。这时,梁公子也满脸心烦的赶来了。
“胭脂,你慢慢吃。梁儿,快过来。”梁公子看着胭脂有一瞬间的呆滞,转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随父亲进了屏风后。
“梁儿,‘树大招风’的理你应明白的。朝廷我已经处在下风,南湖城案亦是皇帝让我退位的台阶。我今留下她,自有她大用。我们梁家以后可能还要靠她。”
梁公子平和的说:“我认为她是贪梁府财产,才蛊惑了父亲。”
“是从大漠邻国的,”梁大人低声道:“大宋对夏、辽都如此宽厚,如若你和胭脂两生情愫,我们梁家地位也是无法撼动的。”
听完,梁公子心想:稳赚不赔,随即,梁公子满脸笑意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胭脂姑娘,今天之事我很抱歉。”
“没事,我要回去了师傅应该等急了。”
“不如,请胭脂姑娘和你师傅常住梁府吧。”
胭脂想了想说:“且容我回去与师傅商量一二。”
梁大人赶忙递了一把令牌出来说:“梁府自由进出。”
日正,紫灵已在破庙中练剑多时,她看着更加风雨可摧的破庙才满意的收手。胭脂提着烧鸡蹑手蹑脚的溜进来,“师傅,看我带了什么?”
“你身上怎么一股沉木香气?”紫灵望着准备开口的胭脂说着。
胭脂如实告知今日之事,紫灵顿了顿说:“那就随他们意今晚住梁府,这破庙也撑不过一个风雨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