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她身后的助理小张赶紧递上一杯温水，却被她一把打翻在地。
“你这个新人，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
林雨柔咬牙切齿地说，“知不知道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多少年？”
“知道啊。”黎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正在擦地板的小张，“林老师您不是说过，自己是十六岁出道的吗？
那算算时间，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对，我......”
“不过我看了您早期的照片。”黎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泛黄的剧照，“这张是您十八岁时拍的《青春之歌》，那时候的五官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呢。”
坐在一旁的化妆师王姐忍不住笑出声：“这鼻子确实不太一样。”
“闭嘴！”林雨柔瞪了王姐一眼。
“别生气嘛。”黎明收起手机，“我这不是在夸林老师吗？
您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不但没变老，反而越来越年轻。
这说明您对艺术的追求多么执着啊。”
摄影棚里响起一阵低笑。大家都听出了黎明话里的讽刺。
这时，一个穿着米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匆匆走进来。
他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男人走到林雨柔身边，“林老师，这是您让我准备的资料。”
“周律师，你来得正好。”林雨柔接过文件，得意地看着黎明，“我看某些人是不懂法律，信口开河。”
“哦？周律师？”黎明眼睛一亮，“您就是帮林老师处理那些负面新闻的周建国律师吧？”
周建国推了推眼镜：“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黎明笑着说，“您不是专门帮艺人摆平各种丑闻吗？
上个月那个女明星打人的事，就是您帮忙压下来的吧？”
周建国的表情僵了一下。
“不过我很好奇。”黎明继续说，“您每次都能让媒体撤稿，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该不会是......”
“够了！”林雨柔打断他的话，“周律师是来处理正当法律事务的。”
“是吗？”黎明拿出手机，“那这些转账记录是怎么回事？
每次负面新闻出来，您就会给周律师转一笔钱，然后新闻就神奇地消失了。”
周建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这些隐秘的交易居然被人发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雨柔咬着牙问。
“没什么，就是想请教林老师。”黎明笑眯眯地说，“您刚才不是说要给年轻人一些建议吗？
那您觉得，花钱摆平负面新闻，算不算是对艺术的不尊重呢？”
“你......”林雨柔气得浑身发抖。
坐在导演位上的陈志远突然开口：“小伙子，你这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
“陈总，这您就别问了。”黎明笑着说，“我只是一个喜欢收集资料的人而已。”
“有意思。”陈志远点点头，“不过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林雨柔，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圈子？”
“那又怎样？”黎明耸耸肩，“难道她还能让全世界都不用手机吗？”
“什么意思？”林雨柔警惕地问。
“没什么。”黎明拿出一个小本子，“就是想问问林老师，您代言的那个美颜软件，真的只是单纯的美颜吗？”
林雨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听说这个软件还有后台收集用户信息的功能。”
黎明翻开本子，“而且这些信息都被卖给了某些公司。
林老师作为代言人，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你胡说！”林雨柔尖叫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是吗？”黎明拿出一份合同，“那这份代言合同的附加条款是怎么回事？
上面明确写着，代言人需要配合软件方进行数据收集。
您的签名就在上面呢。”
摄影棚里一片哗然。如果这件事曝光出去，不只是林雨柔的演艺生涯完蛋，恐怕还要面临法律追究。
“你这个混蛋！”林雨柔冲上前想要抢夺黎明手中的合同，却被他轻巧地躲开。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工装外套，脸上带着厚重的眼镜。
“我说句话。”男人推了推眼镜，“我是科技日报的记者马东。
这个软件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了三个月。”
林雨柔猛地转过头：“你是记者？谁让你进来的？”
“是我让他来的。”黎明笑着说，“马记者对这个软件的调查很深入，不如让他说说？”
马东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根据我们的调查，这款软件不只是在收集用户信息，还在暗中记录用户的通讯记录和银行账户信息。”
“不可能！”林雨柔尖叫起来，“你们这是在污蔑！”
“污蔑？”黎明打开手机相册，“那您和软件公司老总的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家餐厅的包间可不便宜啊。”
照片上，林雨柔正和一个秃顶男人在高档餐厅的包间里推杯换盏。
“我...那是正常的商务饭局。”林雨柔强辩道。
“是吗？”黎明又翻出一张照片，“那这张在酒店门口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林雨柔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连这些隐秘的照片都被拍到了。
“你敢放出去！”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当然不会放出去。”黎明收起手机，“我又不是那种喜欢爆料的人。
不过......”
他看了眼坐在角落的马东：“有些人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
“你这是在威胁我？”林雨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会？”黎明笑着说，“我只是在跟林老师探讨艺术创作而已。
您不是说要给年轻人一些建议吗？那您觉得，艺人代言产品的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坐在一旁的王德明突然站起来：“我看这期节目不用录了。”
“为什么不录？”黎明反问，“王老师不是最讲究真实吗？
这不正是最真实的一面吗？”
王德明语塞，他看了眼林雨柔，又看了眼陈志远，不知道该说什么。
“继续录。”陈志远突然开口，“我倒要看看，这位小朋友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林雨柔急得直跺脚：“陈总，您......”
“别急。”陈志远摆摆手，“既然有人要玩，那就陪他玩玩。”
黎明看着陈志远的表情，知道这位娱乐圈大佬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牌。
“那我就献丑了。”他拿出一个优盘，“林老师，要不要看看您那些国际奖项的来源？”
林雨柔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形象会在今天被人一点点撕碎。
“你不要太过分！”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过分？”黎明把优盘插入电脑，“我这是在帮林老师还原真相啊。
您不是一直说要真实吗？那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实。”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串邮件往来记录。是林雨柔的经纪人和某个国外电影节工作人员的对话。
“五十万美元，换一个最佳女主角奖。”黎明念出邮件内容，“林老师，这买卖挺划算的啊。”
林雨柔瘫坐在椅子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她对着工作人员吼道，“都给我出去！”
“别这样嘛。”黎明站起来，“节目还没结束呢。
林老师不是最讲究敬业精神吗？”
“黎明。”陈志远突然叫住他，“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黎明转过身，“陈总不也最喜欢看好戏吗？”
陈志远笑了：“你倒是看透我了。不过你就不怕......”
“怕什么？”黎明打断他的话，“怕被封杀吗？
陈总，这年头谁还能真的封杀谁？”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网站：“您看，我的账号已经有五百万粉丝了。
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发上去，您觉得会有多少人看？”
陈志远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然呢？”黎明耸耸肩，“我可不想像某些人一样，整天靠买热搜、炒作来维持热度。”
林雨柔听到这里，终于崩溃了。她站起来，指着黎明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是吗？”黎明拿起手机，“要不要我把您刚才这句话也发到网上？
让大家看看您平时是怎么对待后辈的？”
“你......”林雨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摄影棚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林小姐，这是律师函。”男人把文件递给林雨柔，“我们公司决定终止与您的所有合作。”
林雨柔接过文件，手都在发抖：“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男人说，“您代言的美颜软件涉嫌非法收集用户信息，我们不能再继续合作了。”
“不...不可能......”林雨柔摇着头，“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黎明笑着说，“林老师不是最讲究诚信吗？
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林雨柔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精心打造的完美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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