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刚放下手机，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黎明先生，我是节目组法务部的张律师。”男人递上名片，“关于刚才录制的内容，我们需要和您确认一下。”
黎明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张志鹏律师？请坐。”
“是这样的。”张志鹏推了推眼镜，“您在高空项目中解开保护带的行为，存在安全隐患。
节目组需要您签一份免责声明。”
“哦？”黎明笑了笑，“我记得节目组之前说过，所有设备都经过专业检测。”
“这个...”张志鹏有些尴尬，“毕竟是直播，意外难免。”
“直播？”黎明挑眉，“刚才不是录播吗？”
张志鹏脸色一变，赶紧改口：“对不起，我说错了。
是录播。”
“张律师。”黎明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告诉马志强，让他好好查查自己的人。
连这种基本信息都搞错，太业余了。”
张志鹏脸色发白，转身离开。小王关上门，忍不住笑出声：“黎哥，他肯定是苏云浩那边的人。”
“废话。”黎明拿起手机，翻看刚才拍的视频，“苏云浩这招玩得太低级了。”
视频里，苏云浩在台上表演时，几次偷偷看向导演马志强。
每当黎明出场，他的表情就会变得阴沉。
“黎哥，要把视频发给周姐吗？”小王问。
“先别发。”黎明说，“等下一期节目结束再说。”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快速写下几个名字：张志鹏、马志强、小艾。
“去查查这几个人的底细。”他把手机递给小王，“尤其是小艾，她手腕上的伤不简单。”
“明白。”小王点点头，“对了，下一期节目是真心话大冒险，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准备。”黎明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已经想好了。”
化妆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黎明示意小王噤声，竖起耳朵听。
“苏哥，那个黎明太嚣张了。”是马志强的声音，“要不要我找人...”
“别急。”苏云浩说，“下一期节目，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可是陈总那边...”
“陈志远算什么东西？”苏云浩冷笑，“他不过是想利用黎明炒作罢了。
等我搞定这小子，看他还怎么蹦跶。”
脚步声渐渐远去。黎明拿起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计划可以开始了。”
很快，手机震动。对方回复：“收到。已经安排好了。”
“黎哥，周姐来电话。”小王递过另一部手机。
黎明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周姐急促的声音：“你疯了？
居然在节目里解开保护带！”
“放心，我有分寸。”黎明说，“倒是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周姐说，“不过苏云浩那边动作很快，已经开始联系各大媒体了。”
“让他去吧。”黎明说，“媒体越多越好。”
挂断电话，黎明看了看时间。距离下一期节目录制还有两个小时。
“走，去吃饭。”他对小王说，“顺便去见个人。”
两人来到电视台后门的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角落，车窗微微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周姐？”小王惊讶道，“你不是在公司吗？”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周姐推开车门，“上车吧。”
车子驶出电视台，在一家私人会所门口停下。
会所装修低调奢华，门口站着两个保安，看到周姐立刻恭敬地鞠躬。
“这里是陈总的地盘。”周姐说，“不过今天他不在。”
三人走进一间包厢。包厢里已经坐着一个人，正是化妆间里那个叫小艾的女孩。
“黎明哥。”小艾站起身，脸色有些紧张。
“坐吧。”黎明说，“把事情都告诉我。”
小艾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云浩他...他...”
“别怕。”周姐拍拍她的肩，“有我们在。”
小艾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原来她是苏云浩公司的练习生，因为长相清纯被选中参加节目。
但苏云浩对她提出了一些过分的要求，她拒绝后就遭到了报复。
“手腕上的伤...”黎明问。
“是他的助理干的。”小艾擦掉眼泪，“他们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让我永远退出娱乐圈。”
“有证据吗？”
小艾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我偷偷录了音。”
黎明接过手机，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苏云浩阴冷的声音：“你以为自己是谁？
不听话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够了。”黎明按下暂停，“这些就足够了。”
“黎明哥，你打算怎么做？”小艾擦了擦眼泪。
“你什么都不用做。”黎明把手机还给她，“按照原计划参加节目就行。”
“可是...”
“相信我。”黎明笑了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周姐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录制真心话大冒险。”
“等等。”黎明拿出手机，给小王发了条信息，“让他去准备一些东西。”
回到电视台，录制现场已经布置完毕。舞台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个转盘。
“各位注意！”导演马志强拿着喇叭喊道，“五分钟后开始录制！”
黎明走进化妆间，发现苏云浩正坐在那里。
“黎明啊。”苏云浩笑着说，“刚才去哪了？
我找你半天。”
“去吃饭了。”黎明说，“苏哥找我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苏云浩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节目上要注意分寸，别太出风头。”
“明白。”黎明点点头，“我会好好配合的。”
苏云浩满意地离开了。小王从门外探头：“黎哥，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黎明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始吧。”
录制正式开始。主持人林雨晴介绍了游戏规则：每人轮流转动转盘，根据指针指向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第一个，黎明！”林雨晴说。
黎明走上前，转动转盘。指针停在了“真心话”上。
“那我来问一个问题。”苏云浩抢着说，“你觉得圈内最讨厌的人是谁？”
现场一片哗然。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明显是在为难人。
“最讨厌的人啊...”黎明露出思考的表情，“应该是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吧。
比如前段时间那个潜规则女艺人的某位前辈，大家应该都知道是谁。”
苏云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三个月前，他确实被爆出潜规则丑闻，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哈哈，开个玩笑。”黎明笑着说，“我最讨厌自己，总是管不住嘴。”
观众席传来笑声。但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
轮到苏云浩时，他选择了大冒险。
“我来出题吧。”黎明说，“苏哥模仿一下某位已经退圈的女艺人。
就是那个说被潜规则的。”
苏云浩的手紧紧握住桌子边缘：“我不太会模仿。”
“没关系，随便学学就行。”黎明说，“她不是经常说我好害怕吗？”
“咳咳。”林雨晴赶紧打圆场，“要不换个题目？”
“不用了。”苏云浩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他快步离开现场。马志强赶紧叫停录制，跑去追他。
“黎明，你太过分了。”一个女嘉宾说。
“我说错什么了吗？”黎明无辜地眨眨眼，“不过是个游戏而已。”
十分钟后，苏云浩回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继续录制。
“为了节目效果，刚才那段我们重录。”马志强说，“这次换个温和点的题目。”
游戏继续进行。每当轮到黎明，他就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暗指苏云浩的黑历史。
但说完又立刻打哈哈，让人抓不到把柄。
“黎明真是太会说话了。”观众席上有人小声说。
“是啊，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
“苏云浩的脸都绿了。”
录制结束后，苏云浩把马志强叫到一边：“给我查，今天黎明去见了谁！”
“已经在查了。”马志强说，“他中午去了陈总的会所。”
“陈志远？”苏云浩冷笑，“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啊。”
“要不要我们...”
“不急。”苏云浩眯起眼睛，“下一期的高空项目，让他好好玩玩。”
化妆间里，黎明正在卸妆。小王拿着手机跑进来：“黎哥，搞定了！”
“视频发出去了？”
“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小王兴奋地说，“都在讨论苏云浩的事。”
“很好。”黎明站起身，“收工吧。”
走出电视台，夜色已经很深。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陈志远的脸。
“上车聊聊？”
黎明看了看四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玩得挺开心？”陈志远递给他一支烟。
“还行。”黎明接过烟，但没有点燃，“您觉得呢？”
“苏云浩这次要倒大霉了。”陈志远说，“不过你也要小心，他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黎明把玩着手里的烟，“所以才要请您帮忙。”
“说吧，想要什么？”
“我要苏云浩的公司。”黎明直视着陈志远的眼睛，“您觉得如何？”
陈志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行，我帮你。不过...”
“条件您开。”
“到时候再说吧。”陈志远拍拍他的肩，“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黎明下了车，看着轿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掏出手机，给周姐发了条信息：“准备好了吗？”
“放心，都安排好了。”周姐回复，“就等苏云浩上钩。”
黎明抬头看着夜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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