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灯光昏黄。
张庸笑容满面地站在祁同伟面前,伸手示意他入座。
周围的警员们鼓掌,掌声中夹杂着三分热烈,七分敷衍。
祁同伟扫了一眼会议室的布置,眉头微微一皱。
桌上摆着两排廉价的笔记本和矿泉水,白板上写着几个大字:“学习先进经验”。
墙角处的投影仪吱呀作响,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
“祁警官,这次专门安排了学习会,就是想借您的英明经验,让大家开开眼界。”张庸满脸堆笑,语气油腻。
祁同伟站在原地,目光冷淡地扫过那些虚伪的笑脸,仿佛在打量一群跳梁小丑。
“学习会?”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屑。
张庸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虚,干笑两声,伸手示意祁同伟坐下。
“张所长,”祁同伟没有动,声音冷峻,“我今天来是为了昨晚的案子。学习交流就免了吧,我没时间。”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张庸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轻咳一声,试图挽回局面:“祁警官,这也是为了配合您的工作,顺便给我们所里的兄弟们长点见识……”
“张所长,”祁同伟语气一沉,目光如刀,“案件比长见识更重要。
昨晚的几个混混还在你们的拘留室吧?带我去见他们。”
张庸彻底语塞,脸色青白交替。他偷偷瞥了一眼会议室里那些警员,见他们都低头不语,只得干笑着点头:“好……好吧。”
祁同伟转身离开,步伐沉稳,丝毫不拖泥带水。
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警员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窃窃私语。
张庸站在原地,额头渗出几滴冷汗。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快步跟上。
拘留室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潮湿气味。
黄毛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脸上挂着不安。
他的同伴则垂头丧气地坐在木椅上,嘴里低声骂骂咧咧。
“开门。”祁同伟语气冰冷,站在铁门前。
一旁的警员连忙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祁同伟迈步走入,目光犀利地扫过房间内的两人。
“祁警官,这几个人嘴硬得很,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张庸站在门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祁同伟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黄毛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黄毛瑟缩了一下,抬起头,对上祁同伟那双冷冽的眼睛,喉咙不由得咽了咽。
“姓名。”祁同伟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黄毛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李军。”
“李军,昨晚是谁指使你们去巷子里滋事的?”祁同伟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锋利。
黄毛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目光躲闪,嘴唇颤抖着:“没人……没人指使,就是……就是我们自己想吓唬吓唬人……”
祁同伟冷笑一声,猛地弯下腰,一把抓住黄毛的衣领,将他拽到眼前。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祁同伟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耳边咆哮,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黄毛的眼神慌乱至极,嘴唇哆嗦着,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祁同伟松开手,将黄毛推回墙角,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全盘托出,”祁同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眼神却依然冷厉,“只要告诉我,幕后是谁,或者给我一条线索。剩下的,我自己会查。”
黄毛犹豫着,眼神闪烁不定。
祁同伟看出了他的动摇,缓缓蹲下,与他平视,声音低沉:“你如果想减刑,这就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黄毛心头。
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是……是陈果生。”
祁同伟的眼神一凝。
“继续。”
黄毛低下头,声音像蚊子般细小:“陈果生最近……在搞一些化学品的买卖。我们只是小角色,被他拉去当跑腿的……”
祁同伟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
“很好。”他站起身,转头对一旁的警员说道,“把他的供词整理出来,送到我的办公室。”
警员连忙点头:“是。”
黄毛抬起头,看着祁同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走出拘留室,张庸快步跟了上来,满脸堆笑:“祁警官,这下可有眉目了吧?要不要我安排点人手,协助您进一步调查?”
祁同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张所长,协助就不必了。我一个人,足够。”
张庸被他的眼神盯得一阵发虚,讪讪笑道:“是……是。”
祁同伟转身离开,步伐稳健,背影挺拔如刀。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序幕。
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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