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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清晨十点,本是股市开盘的黄金时段,然而,步入大厅环顾四周,却是空荡荡的,愣是不见一个股民的踪影。
女柜员们闲得无聊透顶,围坐在一起,家长里短地唠着嗑,消磨时光。
角落里的保安更是无精打采,一大早就哈欠连天。
得知程铭前来开户,而且打算一次性豪掷二十多万巨资,柜员们顿时精神抖擞,两眼放光。
客户经理更是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主动上前,还特意邀请他移步至二楼的大户室。
这大户室,果真是别有洞天。
宽敞明亮的空间里,摆放着一排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让人一坐上去便不想起身。
免费提供的茶水饮料琳琅满目,一应俱全,随时满足客人的口腹之需。
客户经理还不时地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分享一些所谓的小道消息。
最为关键的是,这里配备了联网的电脑,只需轻点鼠标,就能将每支股票的详细走势尽收眼底。
程铭安然落座于电脑前,全神贯注地仔细看完阿里妈妈和蜀中长虹的 K线图之后,不禁微微撅起嘴,轻轻摇了摇头。
在股市这片波谲云诡的江湖中,流传着一句十五字的金科玉律:
短线看情绪,中线看趋势,长线看价值。
程铭心中暗自权衡,短线操作,风险宛如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实在是太大了,必须得天天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盘面,须臾不敢懈怠,可他眼下的状况显然不允许他如此耗费精力。
长线投资,虽说稳妥,可时间跨度长得让人望而却步,平均下来,年化收益少得可怜,实在难以入他的“法眼”。
思来想去,反复斟酌,对他而言,最为契合的,唯有炒中线这一策略了。
但此刻,阿里妈妈和蜀中长虹这两支股票却仍处在底部横盘整理的尴尬境地,毫无启动的苗头。
很显然,是庄家还未收集到足够的筹码,所以在短期内根本不会有行情出现。
至于这个盘整的过程将会持续多久,实在是难以预估,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以上都有可能。
若是换做旁人,大可以气定神闲地提前埋伏进去,耐着性子,静待花开,坐收渔利。
但程铭可是向村长支书拍着胸脯许诺了一年至少五十个百分点的利润,他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等啊.......
好在程铭手头还有十几支精心挑选的备选股票,他不慌不忙地翻开笔记本,对照着在电脑上一支一支地仔细查阅起来。
认认真真看完一遍后,他的目光最终锁定了新的目标:凤酒集团。
白酒行业,向来在投资领域声名远扬,以业绩稳定、现金流充沛而著称,堪称公认的长牛板块。
而凤酒在业内的地位,那也是仅次于茅台五粮液这两位行业巨头。
考虑到另外两家公司当时都还尚未上市,所以就当下而言,凤酒集团无疑具备了一定的稀缺性,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投资标的。
再将目光投向 K线图,凤酒集团的多项技术指标都呈现出多头排列的良好态势,股价也已然从底部稳步启动,顺利走进上升通道。
这类价值投资类的股票,一旦上升趋势得以确立,至少会有持续一两年的强劲行情。
甚至在此期间,公司还会间歇性地释放利好消息,如同给投资者注入一剂剂强心针,不断强化他们的投资信心。
除非遭遇突发重大的黑天鹅事件,否则根本不可能逆转这一良好态势。
但这种小概率事件,并不在程铭的考虑范畴之内,他果断地拿出随身携带的资金,全部转入股票账号。
不过,棘手的问题随之而来,眼下股市还处于初期发展阶段,整体规模尚小,凤酒集团平时一天的交易额仅仅只有区区两三百万。
程铭手头的资金几乎能占到日交易额的十分之一,如果他贸然一次性将资金砸进去,必然会导致股价大幅波动,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具体操作上,程铭只能耐着性子,不厌其烦地采用了分批买进的方式。
每次挂单,他都严格控制数量,绝不超过五手,买入价也精准控制在现价的三分钱之内,绝不追高。
就这样,耗费了整整一个交易日的时间,二十六万多资金才终于全部顺利进场。
最终变成了 204手凤酒集团股票,即两万零四百股,每股的平均成本在 13.1元左右。
这无疑是个非常理想的价格,至于往后具体能涨多少,眼下还难以断言,但程铭心底有底,凭借着对市场的了解和专业的判断,一年翻一倍,估计问题不大。
至于阿里妈妈和蜀中长虹,暂且先搁置一旁,等它们结束盘整,走出上升趋势再说。
.............
股票也买了,事也办了,该回单位了。
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调动工作一事,而这事儿,非得得到乡党委书记周波的首肯不可。
程铭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先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老领导任涛,而后二人结伴,一同来到了周波的办公室。
周波年约五十,岁月的磨砺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黝黑的皮肤仿佛诉说着他在南漳乡这片土地上历经的无数日晒雨淋。
他扎根于此,一干就是几十年,从最基层的办事员一步一个脚印,一路干到了党委书记的位置,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干部,对南漳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了如指掌。
得知程铭的来意后,周波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要知道,乡政府的工作繁杂琐碎,千头万绪,既辛苦又累人,往往是吃力不讨好。
反观缉私,工作清闲自在,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补贴,这可是让全乡上下不少人眼馋不已的美差。
程铭放着这么舒坦的活儿不干,却铁了心要调到乡政府来吃苦,这不是犯傻吗?
周波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小伙子,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小程,你确定,真的想要转为行政干部,到乡政府上班?”
周波一脸疑惑地看着程铭,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周书记,我确定,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程铭目光坚定,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周波微微皱眉,缓缓说道:
“小程,你是临江大学毕业的高学历人才,你愿意主动调到乡政府工作,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你也得明白,这事办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缉私和乡政府是两套系统,我单方面还真做不了这个主。”
只见他挺直腰杆,神色自信地说道:
“周书记,您说的我都明白,我这次还专门去了市里,为的就是这件事儿。
这一趟,我跑了不少单位,见了一些组织上的领导。
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刘木山和临江大学政法系主任李晏清,他们可都很支持我的想法。”
话音刚落,周波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身子,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变得庄重起来。
目前整个南漳乡政府,不算程铭的话,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三个年轻大学生,而且还都是毕业于普通院校的大专生。
而程铭毕业的临江大学政法系,那可是公认的干部摇篮,培养出了无数政界精英,更何况他还是学生会主席,有着令人瞩目的研究生学历。
以这样的履历,根本就不该被分到南漳这穷乡僻壤来。
周波心里暗自揣测,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是得罪了人,被发配至此。
二是来积累基层工作履历。
如今看来,既然程铭有如此深厚的人脉,甚至能和省委主要领导搭上话,那他到南漳乡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还用多说吗?
可问题是,他在缉私待得好好的,为啥非得调过来?
难道是觉得闲得慌,想干点实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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