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学艺
“好。小娃娃，你是叫张轩是吧！”老道士将目光转向了正前方的张轩。
“是的，师父。”张轩认真的答道。
“嗯。”老道士点了点头，“老道乃是武当山的道士，道号玄玄子。你为老道记名弟子，按照辈分，应当是元字辈，入了老道门下，老道便给你起个道号，你觉得如何？”
“但凭师父做主！”张轩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拒绝。
“好，你年纪尚幼，却少年老成，也不乏童真，嗯，便叫你元妙，如何？”
“多谢师父，弟子元妙，拜见师父！”张轩一听，觉得也不错，立刻应了下来，接着再次叩头，这次一下子磕了三个响头，老道士德阙也没有阻止。
随后，玄玄子带着张轩，给太上老君上了香，算是入门了。方仲夏也算得偿所愿了，立刻离开了五云观，回家给张轩收拾行李去了。终于等到这位老神仙了。当年发现张轩体弱之后，方仲夏四处寻访名医，可惜，始终无所得，最终打听到了五云峰的五云居士，医术通神，这才定居到了五云村，一待就是三年，如今总算没有辜负了自己多年的等待。
“元妙，该起床了！”鸡鸣声响起后，不到一刻钟，张轩就听到了师父玄玄子叫自己起床的声音，昨天师父就告诉过自己，每日鸡鸣声响起便要起床收拾个人卫生，然后就要去做早课。昨晚早课吃早饭，然后开始练武，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外如是。
练武结束后，要去道经殿中，诵读道家典籍和医书，按照师父的说法，虽然医不自医，但久病成良医，自己的身体自己感受最清楚，若是想成为一代名医，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昨天师父就问过，张轩除了武学外，还想学什么，张轩二话不说就选了医学，毕竟这四五年，这孱弱的身体真真让自己受够了。
“师父，我准备好了。”玄玄子刚叫了一声，张轩就拉开了房门，走了出来。玄玄子眼神一扫，只见张轩屋内被子都已经叠好了，看脸上的水渍，显然已经洗漱过了，玄玄子心中暗暗点头，不过却并不以为意。偶尔一次的勤劳不算什么，只有常年累月的坚持下来，才是真正修行之人。
玄玄子带着张轩，来到了三清殿前的空地上，面朝东方而立。
“元妙！”老道士双目紧闭，双手自然下垂，身躯好像全部放松了一样，给张轩就两个字，自然。
“弟子在！”张轩睁大了双眼，好奇的看着玄玄子，不知道师父今天会教给自己什么拳法。上辈子的自己只是升斗小屁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正统武学。从方叔的态度来说，自己拜的这位师父，绝对不简单，从道经殿里的医书名录里就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师父的不简单。
“你年龄太小，很多拳法你都不能修行，毕竟练武有时会给身体留下暗伤，小小年纪若是留下暗伤，对你的成长不利。为师教你的拳法，名叫太极拳。在我道家的理论中，混沌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所以，太极也称为万物归元，是万物归一中的一。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太极便是那一。这太极拳共有一十三式，是一门易学难精的拳法，入门倒是简单，但想要练成，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切记，用意不用力，意在力前，这是起手式……”
说着，玄玄子双手向上扬起，一板一眼的打了起来，一会儿在身前画了一个圆，一会儿换了个方向又画了一个圆，忽快忽慢，忽前忽后，怎么看都跟张轩前世看公园里老头老太太们打得太极拳类似。来不及多想，张轩看着玄玄子的动作，跟着模仿了起来。
白鹤亮翅，揽雀尾，搬拦捶一招一式，心随意动，迎着天际的白光，渐渐入神。很快玄玄子就打完了一遍。
“这便是太极十三式，你好好的练。”玄玄子看着张轩，示意张轩自己开始打。
“是，师父！”说罢，张轩一招一式的按照自己刚才记下的动作打了起来。
玄玄子看着张轩的动作，暗暗点头。幼儿的身体都是软的，尤其是筋骨，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出来的动作，张轩可以轻易的做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童子功了。只是孩童一般都没有什么定性，即使能学得会，想要坚持下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所以，看的就是毅力。
玄玄子又纠正了张轩几个动作，等到张轩所有动作都做的标准之后，天色也逐渐放亮了。第一次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加上身体的原因，张轩只打了两遍，天就彻底放亮了。
“好了元妙，停一停吧！”
“是，师父！”张轩乖巧的说道。倒不是张轩真的这么乖，毕竟新认的师父，彼此都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
“嗯，先去吃早饭，吃完来药房找我！”玄玄子指着一旁的露天小餐桌对张轩说道。
“我知道了，师父！”张轩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调养身体的时间了。
药房在后殿，玄玄子住处的右侧，张轩住处的正对门。张轩过来的时候，玄玄子正在一个大浴桶内丢着各种炮制好的药材，浴桶内热气滚滚，随着各种药材的加入，浴桶内的蒸汽颜色也跟着改变。
“脱了衣服，进去泡泡吧！”看到张轩进来，玄玄子说道。
“知道了师父！”张轩脱了衣服，露出衣衫遮掩下，骨瘦如柴的身躯，加上脸色蜡黄的病色，怎么看都是一个病痨鬼的模样。
来不及多想，五云峰虽然不高，但也有几百米的高度，这个海拔和高度，外面可一点也不暖和，即使在屋子内同样有些寒意。张轩伸脚踏入了浴桶，水温较高，应该有四十度，不算高但也不算低，泡进去刚好。相当巴适。
张轩泡进去之后，玄玄子一边加着药，一边说道，“你的身体常年虚弱，你方叔为了养好你的身体，单凡找来一点好的，上了年份的药材都要给你安排上。可惜他不懂医理，你的身体也太过虚弱，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药性，也就是虚不受补。
现在，为师会用一些药材，给你药浴，将你体内多年淤积的药性缓慢释放出来，这个过程比较长，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你要做好准备，知道吗？”
“师父，要一年这么久吗？”张轩有些苦恼。虽然刚入水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可按照师父的说法，一次就要泡足一个时辰，张轩感觉自己都要泡发了。
“别抱怨了，先把这个含在嘴里。”说着，玄玄子将一片深黄色的叶子递到了张轩身前。
“师父，这是百年五云草的叶子？”张轩大吃一惊。五云草生长环境特殊，加上效果特殊，是近几十年才发现可以入药的药材，从知道五云草这种药材之后，从未见过百年五云草。张轩也是前天通过瞭望，在师父的药田内发现了五片叶子晶莹剔透，颜色深邃，显然是百年以上五云草的特性。
当然，这种百年以上药草的特性，也是师父当年为五云村村民留下的药方中记载的，包括百年五云草的特性。
玄玄子白了张轩一眼，“你个小滑头，这株五云草足足有三百年的药龄，你小子以后要学的地方还多呢！”这小子也是识货的，一眼就相中了老道药田里最珍贵的药。
“不用嚼碎了，只要含着就可以了？”张轩问道。
“不错，含着就行了。这五云草五片叶子对应五行，五行对应五脏，为师根据你的身体，调整了顺序，每日一片，五日后，你体内淤积的药性基本就可以吸收完成了。接下来就靠日常的养护了，还有，看你对太极拳的理解能达到什么程度了。”
“我知道了，师父！”张轩点了点头，接下来应该会比较难熬，不过，张轩也做好了准备。随后，张轩将眼前土黄色的叶子含在了嘴里。叶子入口丝滑，微微有些土腥味儿，含在嘴里一时还没有化掉，感觉跟上辈子的水果硬糖差不多，要缓缓融化吸收。
好在这一个时辰的药浴并不难受，虽然后来又加了热水，温度大概升高到了四十八度，但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张轩感觉自己就是那只青蛙。
接下来的四天内，张轩每天都是今天的重复，每天卯时起床，打拳打到辰时，然后药浴一个时辰，巳时到午时，读书识字，北宋医书，午时吃饭带午休共一个时辰。未时起床，因为身体还没有养好，下午的时间主要是读书，除了识字启蒙外，玄玄子还教张轩四书五经和医书。
当然，玄玄子对四书五经除了要求背诵和基本的理解之外，并未详细解读。倒是医书，几乎掰开来揉碎了细细的跟张轩讲解，当然张轩也听得十分认真，毕竟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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