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幼手舞足蹈围着他们心中无限膜拜的酋长欢呼起来:“嗬嗬,嗬嗬,嗬嗬!有巢,有巢,有巢!酋长有巢,酋长有巢,酋长有巢!”
在他们的眼里,以前山洞里的那个大汉,从这一时刻开始,俨然成为第一个真正的有巢氏部落的酋长了。他在他们的心目中,具有了无以替代的权威。
有巢氏和大家一样扭动着身躯欢呼着,慢慢从人群中跳了出来,走向了他提前准备好的那一堆树枝,招呼起人群动起手来。人群从手舞足蹈变成了手脚并用,开始仿照酋长有巢氏做的那个鸟巢的样子,在几棵紧挨的大树之间,很快用树枝和干草搭起了一个能容得下数人住的大巢。
人们看着自己亲手参与搭起来的大巢,又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有巢氏叫来了几个幼崽,让几个幼崽先爬了进去。他们兴奋地从树上爬进了刚刚搭建的大巢,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大巢里,像快乐的小鸟一样从巢里探出了脑袋。
接连着几天,有巢氏带着部落的男女老幼在附近的林子里搭起了几十个同样的大巢。部落的男女老幼都从山洞里搬到了树上,开始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方式。住在自己搭起来的巢穴中,听着远处野兽的嚎叫,再也没有任何恐惧了,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山谷里的野兽们嘶吼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慢慢地平息下来了。只有偶尔的几声嚎叫,会不时地传到山洞顶上的这片安静的林子里来。
有巢氏躺在作为部落酋长独立的巢穴里面,从皮囊里拿出了那枚神鸟蛋,念了三遍神咒:“神鸟,神鸟,神鸟,开启神光!”神鸟蛋慢慢变大后,他再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山谷里发生的景象。
黄毛兽之王无力地蹲伏在地上,头上原本满是斑斓花纹的皮毛,已经被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时不时地呻吟几声:“嗷,嗷嗷……”
黄毛兽之王没有了往常的威风,也没有了站起来继续战斗的勇气了。曾经在风中飘舞的那几绺五彩鬃毛,已经在数天激烈的撕打中消失不见了。
绿毛兽之王也蹲伏在地上,一股股鲜血不停地从它的口鼻中流出来,痛苦让它忍不住地哀嚎:“嗷呜,呜呜呜——”
绿毛兽之王两只三角眼中的绿光黯淡了下来,张开的大嘴里,原本三对锋利的獠牙,已经齐刷刷地断掉了两根。绿毛兽之王怨恨地望着掉落在地上的两根断了半截的牙齿,却无力再爬起来,它连愤怒的力气也已经被耗尽了。
看来它们谁也没有能战胜谁,而是两败俱伤。这一场三天三夜的大战没有一个胜利者,双方都成了伤痕累累的失败者。从它们的神态上看,谁也不愿意接受失败,但谁都没有了战胜对手的勇气和力气。
它们原本都以为怪兽之王意外地死了,这片原始森林中只有自己配得上称王了,谁也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没想到怪兽之王的死,给它们带来的不是称王的机会,而是一场难以避免的劫难。
它们心有不甘地互相望着对手,在它们的身后,是黄毛兽族群和绿毛兽族群的几千只野兽,两个野兽族群都警觉地望着对方。
原本在怪兽之王的淫威之下,这两个在这片森林里生存了上万年的兽群,还能和平相处,它们因为都对怪兽族群心存仇恨,彼此之间反而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斗。为了一个林中之王的位置却反目为仇,从此之后变成了彼此的死敌了。
“嗷,嗷嗷……”黄毛兽之王的呻吟声中似乎有某种悔意,它无奈地看着对面的绿毛兽之王。
绿毛兽之王更是感觉到受了侮辱,它的两根断牙让自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嗷呜,呜呜呜——”绿毛兽之王也望着对面的黄毛兽之王哀叹着。
终于,黄毛兽之王艰难地站了起来,绿毛兽之王警觉地看着满身都是血迹的对手,它在黄毛兽之王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色的牙印。黄毛兽之王站在那里看着绿毛兽之王,绿毛兽之王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嗷,嗷,嗷。”声音里没有了霸气,黄毛兽之王像是在向对方提建议。
“呜,呜,呜。”绿毛兽之王答应着,声音里也没有了血战时的凶狠。
随后,黄毛兽之王转身慢慢地离开了,绿毛兽之王也转身慢慢地离开了。双方的兽群也各自跟在黄毛兽之王和绿毛兽之王的身后,离开了那处喧嚣的山谷。
有巢氏收起了神鸟蛋,原来它们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宣布休战了,然后各自回到了它们原来的地盘。争夺林中之王的大战,像一场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宣泄完之后,林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有巢氏放下心来,对于还要与这些兽类长久共处的部落人群来说,这是一件意外的好事。因为不论是黄毛兽族群,还是绿毛兽族群,以此以后,它们还要时时提防着自己的同类,对人类发动袭击的机会就相对减少了,部落的男女老幼遇到的危险也会相应地减少的。
有巢氏看着手里变小了的神鸟蛋,在他开启了时空仓之后,蛋的外形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原来鸟蛋那样的形状了,不知道它的来历的人,是不会相信它曾经是一枚鸟蛋的。
它已变成了扁扁的椭圆的形状,看上去更像是河滩上的一枚普普通通的卵石。蛋壳上原来的花纹也不见了,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晴空般的蓝色,点缀着几小块白色的斑纹,如同蓝天上漂浮着几片白云。
有巢氏抚摸着手里的时空神器,那些建造鸟巢用的树枝和阔叶,绝大部分是他用时空神器从森林里搬来的,时空仓成了他用来建造部落家园的得力助手和神器。
他想起了山洞精灵的告诫:“神器宝物不可以随意滥用的,滥用则自毁;一般也是不可以示人的,示人则不祥,示人多了,则会失去它们的灵气。”
有巢氏收起了时空神器,重新放入皮囊的夹层中。
有巢氏思考着人与兽的区别,兽王之争完全是丛林的法则,强者为王,弱肉强食。所以,野兽的四肢变得越来越粗壮发达,这是它们生存的需要。
而人则是不同的,人是依靠智慧生存的,是依赖自己的思考,来改变周围的环境来,让自己更好地生存下来。谁能让更多的人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好,谁就会成为人们眼中的王者。
他思考着接下来要为部落男女老幼能做的事,那张巨大的兽王的皮囊可以分割成很多的小块,部落的男女老幼都可以分一块用以遮避身体了。
他看到了大家对自己身上披的这件兽皮的眼神,是喜欢和渴望。这种喜欢是人类天生的对美的喜欢,这种渴望是人类对保护自己身体的自然的渴望。他应当想办法满足他们的喜欢和渴望,先想办法让部落人群有更好的生存环境,有更好的食物,还要想办法让他们有更多美好的期待。
天亮了,有巢氏带着一群男人和女人下了林子,出了山洞,找到了自己新发现的那处溪流和果林。
一群女人去了果林里摘果子,有巢氏让她们将掉落后晒干的果子也捡起来,那是可以保存的食物。一群男人跟着他顺着溪流走到了不远处的尽头,那里有一处红色的山崖,他在这里发现了五颜六色的彩石。
这处山崖下面原先还有一个山湖,数百天酷热的天气让它干涸了。湖底下积下了很多的干泥,它们都是彩色的。有巢氏让他们用自己带来的几个皮囊,装满了各种彩色的石泥。
中午的时候,外出采摘的人们跟着有巢氏回来了,女人们给所有的人带回了新鲜的果子,那些干果贮存了起来。男人们带回了五颜六色的泥,他们还挖了数十棵果林里的果树带了回来,让人们疑惑不解。
有巢氏说:“先挖几棵,栽到高坡林子的空地上,要是活了,我们再多挖一些这里的果树带回去,栽到林子的空地上,以后就会成为一片果林,不出林子和山洞,就可以收获果子了。”
人们想像着以后生活的场景,只要从鸟巢里下来,就可以摘到新鲜的果子,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嗬嗬,嗬嗬,嗬嗬!果子,嗬嗬!有巢,嗬嗬!酋长,嗬嗬!”
部落的人群从山洞里撤出来后,在有巢氏的号令下,只留下了有巢氏原来住的这座山洞。散布在山上的其他的洞穴都被石头封死了,不然的话,就会变成野兽的洞穴,引来各种各样的野兽,反而会对部落的生存环境产生危险。
有巢氏让部落的几个男人将彩泥涂抹在山洞阴暗和发霉的石壁上,经过彩泥涂抹的山洞焕然一新,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在彩色的石壁上,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梦幻般的感觉。
有巢氏将涂抹后的山洞进行了划分,最大的洞窟原来是男女老幼活动的地方,现在成为部落专门议事的地方了。一些小的洞窟分别做成了存放各种食物和工具的仓库了,有巢氏爷爷壮汉原来住的洞窟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山洞精灵告诉过有巢氏,这是自己修炼的地方。山洞精灵修炼的时候,不希望被人为地干扰。有巢氏爷爷原来放在洞里打座的那块石头,依旧放在洞窟的一角。
这个秘密只有山洞精灵和有巢氏知道。为了让山洞精灵不会被部落里其他人无意中打扰,有巢氏使用神鸟蛋的时空仓,从林子里运来了一块石头,放在了洞窟的入口处,正好拦住了洞窟的入口。
有巢氏做好了这一切后,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这样就好,以后修炼的时候就更安心了,我是怕受打扰的。你们都搬到山洞上面的林子里,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有这块石头放在洞口,别人不会再打扰到我,我也不会伤害到他们,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
有巢氏感激地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为我们部落做了那么多事,我理当为你做一些事。”
山洞精灵笑出了声,有巢氏从没有听到他笑过,感觉有些惊讶。山洞精灵笑着说:“我虽然只是一个精灵,但一直在这个古老的山洞里修炼,从你的祖祖辈辈开始,他们虽然看不到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是能看的到他们的。”
山洞精灵语气变得非常缓和:“我早就把自己当成山洞里的成员了,现在也是部落的成员了,我应当听你这个酋长的号令才对。我既不是帮你,也不是帮我们部落,而是在尽一个部落成员的义务。你不需要特意为我多做一些事的。”
有巢氏在涂抹一新的山洞里,召集了第一次部落事务协商会议:“以前,我们散居在各个山洞里,却都是属于由共同的祖先繁衍而来的。我们这个原始森林中的人类,都是他们的子子孙孙。”
他说起从爷爷那里听来的传说:“从前,只知道母亲的时代,大家曾经也生活在一起。从蛮荒时代至今,生存环境和条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生活习俗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山洞中的生活,从母亲为主的方式,变为父亲为主了。”
有巢氏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共同的祖先,是一个被称为风的女子。从现在起,为了标明我们是她的后人,就以她的称呼作为我们的姓,我们部落所有的人都是属于风姓的后人。”
他接着又说道:“为了区别父亲的血缘,我们再以父亲之名为氏,父亲没有名称的就以所居山洞来冠之以氏。我所居山洞里的人就都是有巢氏的后人,你们也照此来冠之以氏。姓氏之后,再冠之以名。巢不离木,我自以木为名。你们以此仿效,如此以后我们就可以氏和名来称呼所有的人了。”
山顶山洞原来的主人道:“照酋长之说,我们父系都未曾有名,居住之洞常年有云雾,原先山洞中的男女老幼就以云为氏,我就以生为名。有巢酋长可称我为云生。”
另一个山洞原来的主人说:“我们称呼父亲叫东,原先山洞中的男女老幼就以东为氏,我是天亮时出生的,就以亮为名好了。”
离有巢氏最近山洞原来的主人想了想说:“我们的父亲没有名称,爷爷是有的,爷爷叫熊。我们就以熊为氏,我本人年最长,就叫熊长吧。”
等其余的山洞也都确定了自己的氏后,有巢氏说道:“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商议部落事务,就是要为部落所有男女老幼做好生存所需的事。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就为他们来做。你们都愿意推举我为部落的酋长,我就要为部落的男女老幼做好所有的事。”
有巢氏环视了一圈围坐在一起的大臣:“部落的人口比原来每个山洞的人多了,我一个酋长肯定是不行的。你们原来都是山洞的主人,现在我任命你们为部落的大臣,每个大臣都要分管几件部落的事务。你们同意这样安排吗?同意的举手!”
山洞原来的主人们都很高兴,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有巢氏也非常高兴:“好,你们既然都同意这么做,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部落的大臣了。我知道你们最擅长做哪些事务,就按照你们的特长来管理部落里的事务。云生做巢务大臣,你搭的大巢既坚固又好看,以后凡是属于筑巢之事,就由你来负责。东亮擅长狩猎,部落外出狩猎就由你来负责一切。熊长负责部落男女老幼的饮水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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