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道人闻听廖月儿说他身后有东西,大吃一惊,急忙扭身观瞧。
门口空空如也,啥也不见。
于是,不清道人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笑道:“我的妙人儿,净吓唬我!我当你大白天的看见鬼了呢!”
“是么……”廖月儿笑了笑道,“或许我捕风捉影,看花了眼,自己吓唬自己。”说着又扭转娇躯,接着梳妆,将一根银簪插在发髻上,接着又取出一根银簪,在两个手指间捻了捻,猛然间她一甩手,便将银簪朝后射去。
其势迅疾,犹如流星赶月!
穆一星早已暗中戒备,瞥见廖月儿一甩手,便将头一偏。但觉一点白光堪堪从耳边划过,“噗”地一声,插入门外会客厅的墙壁上,几乎整根没入。
穆一星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修为深厚,而且狡猾多端,若不是自己谨慎,险些吃了大亏!
廖月儿“咦”了一声,摇摇头,暗道:莫非自己真的看错啦?
不清道人见廖月儿突然打出银簪,以为偷袭自己,早已闪在了一边。
穆一星艺高人胆大,明知已被那神秘的新娘子廖月儿看出了点儿行踪,却没有就此离开,仍站在门口看着这对男女,想从他们的交谈中获取点秘密,但等来的却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不清道人此时也感到气氛异样,不住观察廖月儿的眼色。
廖月儿仍在梳妆,只是由背对门口变成正对着门口了。她秀眉紧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清道人已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见她不说话,也就陪着沉默。
穆一星的耐性终归有限,见他们始终不发一言,就急速地从不清道人的会客厅退出来,走进了议事厅,朝老神仙熊碧的居室走去。
感觉危险的信息渐渐淡漠,这边的廖月儿便停止了梳妆,走进了会客厅,拔出了插在墙壁上的银簪。
不清道人跟在廖月儿身后,见她拔出了银簪,就问:“妙人儿,不懂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废物!”廖月儿骂了一句,道,“你就没感到任何不对劲吗?”
不清道人迷惘地摇着头。
廖月儿道:“适才门口似有一种雾状的东西漂浮着,我用鼻子一闻,似乎有一种生人的气息在上面,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人是鬼,于是假装看花了眼,迷惑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借机冷不丁用银簪来伤它;我的银簪经过我多年旳祭炼,不亚于小型飞剑,出手便百发百中,打在身上便是一个窟窿,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我想听到那东西的惨叫声,却什么也没听到,而那种气息依旧存在,真令我捉摸不透!”
不清道人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过来查看呢?”
“蠢材!”廖月儿道,“不知底细,岂可贸然出击?”
不清道人道:“你现在为何过来了呢?”
“现在?哼!”廖月儿面现怒色,“现在那信息消失了!”说着走出屋子,在院里四处查看,又道:“外面没有异常,那东西业已飘走了,想偷听,没门儿!”
不清道人长吁了一口气,问道:“妙人儿,你说的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
“还用问?肯定是你从登仙台那边带来的!”廖月儿怒气冲冲地叫道。
不清道人缩了一下脖子,战战兢兢地问:“会不会是熊碧派来监视我的?”
“熊碧?切!”廖月儿嗤之以鼻,道,“那东西如果是人,仅凭他的隐身之术,可能到了元婴期,修为强过熊碧几十倍,岂肯接受熊碧的调遣?那东西如果是鬼,肯定便是超一流的鬼仙,否则不会在白天出没;熊碧能耐再大,也没有驱使鬼神的能力,岂会是他派来监视你的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它为何物?到咱们屋里来干啥?”不清道人脸色有些变了。
“你问我,我问谁?”廖月儿气呼呼地走回屋里去了。
…………
穆一星站在屋顶上,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去。
他本来是想去熊碧那里看看的,当走进议事厅时,突然灵机一动,便去而复返,纵身上了房,刚好见不清道人和廖月儿从屋里走出来。
穆一星担心再次被怀疑,便在屋脊上飞来飞去,以防信息凝聚。
“不清道人为何要说监视?莫非熊碧对他存有戒心?”穆一星皱紧了眉头,觉得二位宗主之间肯定有矛盾,而这矛盾在表面上又看不出半点端倪。
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是好东西,管它呢!
穆一星见廖月儿回转屋里,便跳下屋顶,从西门再次进入议事厅。
偌大的议事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北门口站定一个练气修士,无精打采地靠在门柱上,呆望着空落落的议事厅。
熊碧的居室和不清道人的居室相对,当中只隔着这个议事厅。
穆一星从容地在那个练气修士的眼皮底下经过,从东门出来,来到熊碧的门前。
房门关闭着。
穆一星便逐一在各窗口倾听动静。
熊碧的会客厅里有人说话。
穆一星听了会儿,判断出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熊碧,另一个是邱大顺。
熊碧问:“蒋盖世那里有什么情况?”
邱大顺道:“手下刚去探望过,他好像病情在加重,神态落寞,总在唉声叹气。”
熊碧道:“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那家伙鬼得很!”
邱大顺道:“今天是蒋妡妍去鹰愁涧采摘陆英的时间,或许那药材真能让蒋盖世站起来呢。”
熊碧道:“即便他能站起来又当如何?他一个小泥鳅翻不起什么大浪。”
邱大顺问:“宗主,躺着的蒋盖世总比站起来的蒋盖世好对付,我们为何不阻止蒋妡妍采摘陆英呢?”
熊碧道:“邋遢道人支持蒋妡妍采摘陆英,你能阻止得了吗?”
邱大顺道:“还有那个穆一星,也是邋遢道人支持的对象,他要是出头帮助蒋妡妍,那陆英采摘可能就会容易得多。”
熊碧问:“他消失了快两天了,你可曾打探到他的下落?”
邱大顺道:“我派出的人手都陆续回来了,纷纷报告一无所获。”
熊碧道:“或许还没到他露面的时候。我想今日午后,他一定会现身的。”
邱大顺问:“今日午后,要不要我去鹰愁涧那里暗中等候?”
熊碧道:“你见到他又当如何?杀了他?邋遢道人你惹得起吗?你先老老实实地呆着,我自有主意……”接着,二人声音变低,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穆一星今日本打算编一套谎话将自己失踪之事向熊碧汇报的,闻听了这番话,便打消了此念头,仍想继续隐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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