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怎么了……问问就不行了么……”果如烟眨巴着两只大眼,嗫嚅道,“三哥,你看你,我一提蒋妡妍那个小美人儿,看把你急的?”
穆一星松开捧着她脸的手,道:“我没急呀!我只是有些奇怪,咱俩说得好好的,你提她干嘛?”
果如烟道:“我也不想提她,适才见三哥说话有点儿不正经,恐怕将来架不住美女的诱惑。因为你俩常见面啊!”
穆一星道:“这个但请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果如烟扎进他的怀里,仰起脸道:“三哥,不知外面下雨了没?好像雷声不断呢?”
穆一星笑道:“瞎操心!外面下雨不下雨跟我们有何关系呢?”
果如烟忧心道:“钟儿娘儿俩怕下雨,我倒不怕!但我对打雷颇有些忌惮。”
穆一星明白她此刻的心境,安慰道:“这天雷的确非同小可,漫说是妖魔鬼怪,就连神仙都有些忌惮。不过姐姐放心,来到这石洞和这间石室,就好比钻进了保险箱。”
果如烟仍是有点儿不放心,道:“隔着两扇洞门,雷声都听得见,不知外面有多大动静呢。”
穆一星道:“管它呢?咱俩又不出去,你怕它何来?真是杞人忧天!”
果如烟道:“三哥,搂着我,我怕怕!”
穆一星搂紧她,笑道:“姐姐真乖,这么快便学会鬼婴儿的口气啦!”
“嗯,嗯……被三哥搂着的感觉真好……”果如烟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过了会儿,她将头抬起,道:“三哥,我不想久在此处;我想早点儿夺舍,变成人,那样,我们便可以长相厮守了。”
“姐姐又来了!难道你忘记师尊的教诲了么?若儿女情长,求得一时欢愉,何必要修道呢?”
“我错了……不知怎么了,当初在世时,道心坚定得很,死了死了却道心大乱,赶上当狐狸的那些年了。”
“姐姐,一星见识虽不多,但却知道修道的宗旨。你如今什么都不必想,只想想如何进一步提高自身阴力,届时顺利夺舍吧!”
“没有目标,从何下手啊!”果如烟叹息不断。
穆一星道:“姐姐莫急,等我找到那左肩膀后面生梅花红痣的女子,第一时间便来通知你。”
果如烟的眼里熠熠闪出了光泽。
外面雷声不断,似乎石壁都在微微颤抖。
只闻雷声,不闻雨声。
还有那室内平缓的呼吸声。
平缓的呼吸声来自穆一星。
果如烟是鬼,鬼是没有呼吸的。
又过了片刻,果如烟道:“三哥,反正现在无事,您将您今天做的事给我讲讲吧!”
穆一星道:“姐姐不是会感知么?不如这样,我不用言语表达,只是靠回忆,想想这一天的事吧!”
“也好……”果如烟将头紧紧贴住穆一星的胸口。
穆一星闭上眼睛,开始认真回忆。
像过电一样,果如烟的眼前走马灯似的出现了图像:
穆一星在镇妖石旁边正跟王谨言、章骉说话,邱大顺来了,带着穆一星去西侧隧道走马上任。
他走进一个石室,迎接他和邱大顺的是蒋妡妍,一个半老徐娘正陪坐在仰躺在床的蒋盖世。时间不大,穆一星便跟着邱大顺,逐一在男石室里转悠。
他回到自己石室后,那个蒋妡妍来找他……她走后,又来了位白白皮肤的惠丽洁。惠丽洁还未告辞,蒋妡妍则去而复返。
他跟着蒋妡妍再次回到蒋盖世的石室。果如烟见到了自己的飞剑。
穆一星同蒋妡妍走出了隧道,向北山方向走去,逐一查看各个山洞。
其中在统领的当值洞附近停留时间较长,穆一星不断打量那个像狗头一样的巨大岩石,蒋妡妍则在“狗头”下的水槽边“照镜子”、舀水洗脸。
另一处耽搁时间较长的所在是果如烟北山前山的山洞,蒋妡妍称之为“骸骨女鬼洞穴”。
继而,他俩又到妖兽出没的狼藉之地停留片刻,旋即到了北山酒馆。
北山酒馆里,账房老张,跑堂的混小子,邋遢道人,一个个粉墨登场。
霞光氤氲,百日飞天,与仙同游,与仙同乐!
鹰愁涧愁雾蒙蒙,西山侧妖气弥漫。
横断山巅,邋遢道人拘物施法;盘膝打坐,穆一星驱动飞剑。
西侧隧道口穆一星与邱大顺巧妙周旋,逍遥宗总坛熊碧枉自试探。
不清道人大谈元阴与元婴,三人献计防范魅女奇兰。
登仙台上雾缭绕,太极图像初乍现。
魅影绰绰惊魂定,靓男俊女渡险关。
……
一幕幕,一景景,随着穆一星的意念,全都传递到果如烟身上。她紧贴着穆一星的胸口,生怕丝毫的信息有所遗漏。
突然,她将头抬起,道:“三哥!我估计,那左肩膀后面生梅花红痣的女子,极有可能便是蒋妡妍!”
“你说什么?”穆一星猛地睁开眼睛,抓着果如烟的肩膀晃了两下。
“我说,那左肩膀后面生梅花红痣的女子,极有可能便是蒋妡妍!”果如烟重复了一句,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穆一星连珠似地追问道。
“您想,师尊曾说过您同梅花痣女子有缘,我想,只有有缘才能彼此相见。您今天同她几乎同行了一天,这不是单纯的巧合问题,极可能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邋遢道人便是一个明显的佐证!”
穆一星道:“你我其实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比她长啊!”
果如烟道:“虽说我和您乃前世的姻缘,但今生未必能在一起,将来若没有梅花痣做中介,很可能我们会形同陌路。”
穆一星有点儿不以为然,道:“仅凭一个邋遢道人,不足为证。”
“还有哪!”果如烟急道,“蒋妡妍采摘陆英救治她父亲,那是她自己的事,干嘛会将你牵连进去?去魔山救她母亲,又为何需要你的帮助才行?邋遢道人肯定算出了事情的因果,故此才会默许您这样做。”
穆一星默然。
“另外,”果如烟接道,“登仙台上的太极图也很蹊跷,单个人看不到,你俩站在一起也看不到,只要你俩分开一些,站对位置,那图便出现了——三哥,您没琢磨这是何道理么?”
穆一星眼前一亮,道:“我似乎是纯阳之体,她是不是纯阴之体呀?太极图是阴阳最美的结合体,也许我俩站的位置碰巧暗合了玄机。”
果如烟点点头道:“所以,我猜想,蒋妡妍就是左肩膀后面生梅花红痣的女子。”
果如烟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雷声大作,似乎比适才响亮了许多,正自诧异,猛听一声惊雷过后,脚底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地震一般。
“地震啦!”一阵大叫,声音出自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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