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叶锦瑶等来的不是叶兴宇另娶新欢的消息,而是他车祸意外身亡的消息。
在一天清晨,他前往拜祭妻子的路上,由于雾气浓,不慎被一辆农用拖拉机碾压而过。
尽管司机第一时间把他送往了医院,依然抢救不回来。
叶兴宇走后,叶锦瑶没看到传说中的女人出现。
她开始怀疑有没有这个人存在,或者是那个女人看人已有,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免得露面惹麻烦。
但她仔细搜查了家里的存折和现金,妈妈那笔巨额赔偿款的确不见了。
叶兴宇当真这么狠心,一点后路也不留给她和哥哥。
气得她立刻就把他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都烧了,留在学校的便托他的同事处理掉。
作为一校之长,学校本想给他开个追悼会,叶锦瑶也拒绝了。
因为她爸最后做的事,实在有违师表。
幸好,撞死他的赔款很快到位了,撞他的人身为一家之主,上有老下有小,为了减刑,东拼西凑才凑到2万,急忙忙送到叶锦瑶手中。
她看着对方是老实巴交的穷苦人,也不计较,爽快写了谅解书。
加上叶兴宇的抚恤金,叶锦瑶手里差不多攒了4万元。
她要把哥哥接回来,请个人帮看着,日子苦是苦了点,省着点花,总归能过下去的。
如今,双亲相继去世了!
他们家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或许下一个走的就是她。
邻里看到她都像看到瘟神一样,远远就躲开,生怕霉运缠上他们一样。
这大概就是墙倒众人推吧,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这天,叶锦瑶在收拾房子,竟然意外在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里窥探了妈妈的秘密。
她那避而不谈的家人正被她小心翼翼珍藏在笔记本里。
何修辞,国内著名的精神科医生,妈妈的亲哥哥,她的亲舅舅。
照片是从报纸剪下来的,下面还留着联系方式。
她隐约记得小时候丁嫂跟她说过的八卦。
妈妈家是知识分子,被流放下来的。
认识父亲后,为了不连累他,毅然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就连外公外婆去世,也狠心不回去。
舅舅们伤了心,从此不再来往。
难怪妈妈坚持订阅西洲晚报,即使拿不出哥哥医药费也从没断过。
叶锦瑶轻抚着上面的电话,妈妈或许早已铭记于心,去了无数次士多店想打,终究是没勇气打出吧!
最终,叶锦瑶替妈妈打了这个电话。
她本想听听电话那头亲人的声音,听到就挂掉。
可电话一接通,她就哭得不能自已。
也许因为对面的是她和哥哥唯一的亲人和希望的缘故,她像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抓住这救命草。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静默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
叶锦瑶觉得有些丢脸,心一横,她已经落得这么地步了,尊严又能值什么钱。
何修辞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终究还是来了。
隔了二十年,再一次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当初妹妹不顾父母病重,毅然断绝关系也要护住的家,如今只剩下两个小孩子了,其中一个还是疯的,即使再深的恨都已烟消云散。
叶锦瑶长得像妹妹,叶锦书倒长得像他,都说外甥似舅,这样看来也是没错的。
他跟着叶锦瑶去了苍南的精神病院,医院建在山上,十分荒凉。
车子爬了大半个小时的坡才到了医院门口,隐约还能看到门口巨石上“麻风病”三个大字。
以前的麻风病疗养院偷偷改为精神病院,他们真敢做!
两人还没走到叶锦书的病房就听到一阵阵哀嚎。
叶锦瑶心一紧,快步冲了上去,拉开门,只见一个护工拿着鞭子正一鞭一鞭地抽在叶锦书身上。
她快步走到哥哥面前,伸出手护着他。
“谁让你打他的?”
“不听话就得打!”
护工是个粗人,他一个人要管理二十多个病人,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慢慢伺候他们,鞭子就是最好的管教工具。
“你是谁?赶紧让开,别妨碍我教人!”
“我是她妹妹,你再打他试试?”
护工噗嗤一笑,显然不相信。
这个家伙进来三个月了,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
听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上头也发了话。
一旦发病躁狂起来,就往死里打!
他自然是不敢违抗上头命令,接手一个月,就把他身上打得没有一丝完好的。
“让开,不然连你也打!”
护工甩着鞭子吓唬着叶锦瑶。
何修辞一把扯过他手里的鞭子扔在地上。
“病人来这里是为了治病的,不是被你打的!”
“你是谁?谁给你这个胆子在这里撒野?”
护工看着地上的鞭子,感觉失了脸面,不由得对着何修辞大骂。
“我是病人家属,让你们院长滚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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