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圆盘飞旋,临近何银贾胡东之时。
两人果断扔下贺兰山向一旁后撤,也就在后撤的那一瞬间,圆盘从贺兰山尸体旁飞过。
重重的向着身后的厢房砸去,直挺挺的将厢房整个贯穿,这才看到一把斩马刀牢牢钉死在庭院另一侧墙壁上。
在场除了何银与贾胡东外,望着斩马刀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同时目光不由得警惕起来。
从未听闻沙虎寨除了三位当家以外还有其他高手,那么来者究竟何人。
何银与贾胡东则对视一眼后,身体周遭灵气暗自调动,盯着前方,何金与金沙湾两位副帮主也纷纷起身,望着前方上山的方向。
奈何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却依旧无人上山,何银二人也是一怔,但身旁灵气却并未减少半分,就在两人警惕前方之时。
一道嗡嗡声从身后传来“嗡嗡............”
一柄斩马刀飞快从通道口疾驰而来,何金距离通道口最近,眼见躲闪不及长刀下意识格挡在胸前。
灵力汇聚于长刀,使得斩马刀无法寸进,却也在抵挡的当下,又一柄斩马刀,从通道口斩来何金顿时胸口长刀被破,斩马刀贯穿入胸。
“三弟!”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何银等人反应过来时,何金早已死去。
何银长刀横立,快步踏出朝通道口奔去,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与上山台阶处传来
“去哪呀,我在这!”
此时身着流沙帮服饰的“贺达”漫步到山顶。
何银与贾胡东看着眼前出现的第二个“贺达”,不自觉朝着通道口旁贺达的尸体看去,心头皆是一震。
“的确是贺达的声音”刚才声音传来时,何银就已经从因何金的死而产生的暴怒中暂时平静下来。
紧接着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持刀向来人冲去,身后金沙帮两位副帮主则是全身灵气喷涌于己身,而后汇聚在长鞭之上,满脸戒备死盯着通道口的位置。
“冲着我来!那我也出招了。”
“贺达”看着何银与贾胡东冲着自己而来,也是不慌不忙的捏紧双拳摆出一副起手式张嘴大声喊道:“阿宝,救我命啊!”
就在这时一道少年身影从通道口跃起,金沙帮两人,手中挥舞长鞭,似长蛇飞舞猛扑少年而来,少年手中斩马刀,弯刃之间白光闪烁,迎头就是斩向长鞭。
当二者相撞之时,少年手中斩马刀猛地变换形状,由直攻,转防,紧接着刀身被两条长鞭所缠住,就在此刻少年果断放弃手中武器,一个前口翻腾,踏在长鞭之上,而后双脚踏步,急冲至二人身前。
面对这一场景,金沙帮二人面露惊恐之色,赶忙着急后撤,而少年反而就在临近之时微微稳住身形,放慢速度从背后一掏赫然又是一柄斩马刀向左侧砍去。
只听“嘭”的一声
一只古铜色大拳,直直轰击在斩马刀之上,一个古铜肤色的光头大汉,霎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金沙帮两人见此景,纷纷将长鞭从空中往外回收,少年在半空中失去脚踏之地,后位纵跃,落在地面上,他手中斩马刀却无停留而是朝何银与贾胡东所在方向飞甩而出。
另一边当何银与贾胡东逼近中年人时,只瞅见斩马刀,朝他们飞斩而来,两人赶忙抵挡,“贺达”赶忙趁机向着少年所在方向小跑而去,何银与贾胡东则缓缓落在金沙帮二人身旁。
“贺达”走到少年一旁望着不远处,那只古铜色大手的主人,颇为无奈道:“果然有帮手,黄沙镇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何银脸色阴沉,望向对面两人,冷漠回应道:“两位来我黄沙镇,无故残杀我兄弟手足,今日怕是走不出去了。”
“无故?哈哈哈哈哈哈......”“贺达”闻言本来神情无奈,转眼间眼角上扬,抑制不住讥笑。
“王历十年七月,岭东陆四扬于细柳城东街强抢孤女未遂,夜半之时放火烧死东街一百七十多口,在当时流沙帮副帮主何银的帮助下而后逃至黄沙。”
“贺达”话语停顿,转头望向刚才出手的,那双古铜色大手之主,神色平静道。
“王历十一年,有一老妇携幼孙来黄沙镇寻子,路遇尚是头目的何铜,何金纵马黄沙,其孙因马蹄而受惊啼哭,被何金活生生踩踏致死。”
“次年三月,何铜看上黄沙镇客栈老板娘,假借欠债之名强行收取客栈,并杀害客栈老板连同小二庖厨共三口人,并污杀当时已经身怀六甲的老板娘,芬娘!”
“王历十三年,柯节伙同沙虎寨贺达贺鹏,截杀行走沙漠的商队,上下二十多人全部死于沙漠深处。”
何银等人本就阴沉脸色,此刻道道杀意顿时于他们眼中浮现。
“贺达”并未理会众人那充满杀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以及........”
“王历十三年年末.........”
话音未曾彻底落下
何银几人便率先出手,目标直奔“贺达”两人前来,此刻“贺达”微微将身子向少年身后撤了几步。
少年上前几步,默默从身后取出数柄斩马刀,朝迎面杀来的众人,横直飞斩而去。
此刻陆四扬首当其冲,见到这些横空飞斩的马刀并未像之前其他人般躲避,而是双拳护住己身,斩马刀斩落在他手臂只留下淡淡细痕便纷纷掉落在地。
少年眉头下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刚硬的体术,纯体修,难怪这般有恃无恐。”
紧接着手中又出现一柄斩马刀,迎头朝着陆四扬而去。
当二人即将对面时,陆四扬一拳朝着斩马刀撞去,少年借着撞击的威力,侧身跃出,弯刀尖端从其腋下划过,大汉瞬间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倒下,少年这一刀划过大汉后并未停留,刀锋直逼贾胡东。
贾胡东赶忙连连后撤,其身后金沙帮两人面对袭杀而来的斩马刀,面露惊恐,慌忙间未能及时后撤,便被一刀从脖颈旋杀而去,鲜血喷涌跌倒在地面,只留下临死前脸上的惊恐。
何银紧随其后,长刀横列,刀锋白光大作两人的冲击,使得庭院内掀起一阵热浪。
贾胡东乘机长鞭如游蛇般袭来,却不想,身后一柄斩马刀直贯胸膛,他不可置信的回头,一张秀丽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
赫然是被砍去左臂,昏迷不醒的马三娘,但此刻她却双手持刀,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片刻之后,马刀便从他胸膛往外斩去,他眼神开始涣散而后身子倒落在地。
何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扭头一看,发现贾胡东已被马三娘所杀,到此他哪里能不明白其中因果,脸色阴沉铁青,这个时候他就只有一个念头。
逃!
但是少年却不会让他如此,少年此次也不再留手,再次运转周遭灵气,使得斩马刀上白光更加灵力,使得何银不得不全力应对。
这时马三娘疾驰而来,不过却并未贯穿何银的胸膛,而是浑身灵力使出对着何银的后背猛地斩出一道血痕。
一刀接着一刀,短短须弥之间,其后背已经血肉模糊,只能依稀看出,一道大血块,直到何银惨状的趴在地上眼神恐惧的喘着气。
马三娘脸色异常平静手中,猛地用马刀倒钩一挥将何银胸膛贯穿,血沿着斩马刀刃滴落慢慢溢出形成一滩血水,何银就这样双眼瞳孔扩大,蕴含着绝望死去。
“王历十三年末,何银贺兰山贾胡东,于点牙山年宴毒杀已故流沙帮主,廖飞鸣!”
三天后点牙山北面
马三娘身着白衣站在山坡边一座新坟面前,身后站着流沙帮管家竹鼠,坟前放着两坛子开封的酒坛和一碗已经倒满的酒,从碗口出淡淡酒香。
墓碑上写着已故夫君廖飞鸣
马三娘看着墓碑发神许久,这才轻轻问道:“陈适他们走了?”
一旁的竹鼠用老迈的声音回道:“陈适先生和阿宝小哥拿到夫人让老仆转赠的东西,今早已经跟随商队离开了!”
“另外,俞家使者那边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数箱灵石,临走前还送几名红倌贴身侍奉,他很满意。”
马三娘听到身后的竹鼠的话语,并未说话,而是仍旧看向墓碑,墓碑前的那碗酒面倒映出她眼神中那抹肆无忌惮展现的柔情。
“夫君,阿琪可能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了。”
画面回转七天前半夜,点牙山北面山坡上
马三娘越过看守,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块巨石面前。
望着眼前的巨石,马三娘俏丽的脸庞上,双眼不自觉出现一抹柔情,伸出微黄的细手,在巨石表面上扫了扫。
巨石被沙土覆盖,细手轻轻扫去,表面上的沙土依旧,可当细手,不知觉用力轻扫掉一片沙土时,却又暗暗松了松力,轻轻将沙土又覆盖上去。
“昨日离别,今伤悲,人心私凉,世无常啊!”
一道颇为感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