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深昏暗、仿佛被阴霾笼罩的空间里,暴凸眼整个人宛如狂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筛糠般颤抖个不停。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与慌乱,声音颤抖着说道:“方老板,眼下这乱成一团麻的局面,您快给咱指条明道儿啊,咱们究竟该咋办呐?”
我目光如电,犀利而冰冷,犹如两把锐利无比的寒剑,直直地刺向他,那眼神中的寒意仿佛能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我语气森冷地问道:“裴星海的货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暴凸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晶莹剔透,在这微弱而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根本不敢与我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凌厉目光对视,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我们真没那个权力知晓啊,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那货绝对不是他亲自弄来的,他不过是代表上游货商来给集装箱做标记的一个小喽啰罢了。”
“把我送到秘密仓库。”我的语气坚决如铁,强硬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仿佛这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带着一种令人无法违逆的威严。
这几个家伙听到我的话,顿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惊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惊恐。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巨大的震惊给堵在了喉咙里,半天发不出一个字来。
我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我冷冷地说道:“照做,别让我这趟旅程充满麻烦和不快。”我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府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和令人胆寒的压迫感,让他们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深渊,骨髓都被冻得隐隐作痛。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已经凝固成了坚硬的冰块。四周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要知道,上游货商做集装箱标记这种极度机密且不容有丝毫差错的活儿,为了防止哪怕是最细微的机密泄露,向来都只允许一个人单独操作。这也就意味着,当我们到达那神秘的秘密仓库时,那里就只会剩下我和裴星海两个人。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可恶的混蛋!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是,裴星海可是杜婉萍的手下,难道四方斋如今已经胆大包天地涉足上游货商的领域了?杜婉萍的这一步棋,是不是迈得太大、太急、太冒险了?她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一旦事情败露,将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后果?
面包车缓缓地行驶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车轮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趟行程的艰难与神秘。车子的发动机吃力地轰鸣着,像是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在艰难地拖拽着重物。终于,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一间硕大无比的仓库门口。
我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斜瞥了一眼,只见对面的一些饭馆、棋牌室以及小卖部里,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他们或是低声交谈,或是默默地抽着烟,或是眼神游离地四处张望。粗略估计,大概有二十来个人。
当我们的面包车缓缓开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乎在同一瞬间齐齐扭过头来,目光像一道道锐利的箭,齐刷刷地锁定在面包车的牌照上。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那警惕而专注的目光。
毫无疑问,这些人全都是裴星海精心安排的护货人员。像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走货行当,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派一大群人直接守在秘密仓库门口的。倘若真这么做了,那无疑是在向世人昭示这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而会引起旁人的高度警觉和怀疑。这些护货人员通常会巧妙地分散在周边区域,装作若无其事地玩耍或者闲聊,极力营造出一种轻松平常、毫无异样的氛围,让旁人误以为这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的寻常存储仓库罢了。
他们仅仅是瞄了一眼车牌之后,便如同失去了兴趣一般,不再投来关注的目光,各自又继续埋头忙活着自己手头那些看似琐碎却又暗藏玄机的事情。
认车不认人!只要车子和车牌没有出现任何差错,面包车里坐着什么人、车子开进仓库是要进行何种神秘的操作,护货人员一概不会多问一句。当然,他们也根本不清楚仓库里究竟存放的是何种神秘货物,他们散布在周边区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在货物交接的神秘过程中,能够迅速应对和防止出现任何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此时,我已经不动声色地将那把锋利无比、散发着逼人寒光的砍刀悄悄地放置在了驾驶员腹部的关键位置,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和警告:“别出声,也别轻举妄动,更别妄想耍什么花样,否则这辆面包车瞬间就会变成你们的葬身之所!”
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恶魔低语,让驾驶员的身体瞬间僵硬,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暴凸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哆哆嗦嗦地将秘密仓库的钥匙递给了后座的一个人,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极度的恐惧中挣扎:“去开门,一切都按照方老板的要求去做,动作要快,千万不要磨蹭!”
后座的那个人接过钥匙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恐惧力量紧紧包裹,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逃离的可怕噩梦之中。他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而僵硬,仿佛被一副沉重无比、无法挣脱的无形枷锁牢牢束缚住了手脚。终于,他如同背负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艰难地下了车去开启那扇神秘的秘密仓库大门。
这家伙紧张到了极点,下车的瞬间,脚竟然一个踉跄,险些直接狼狈地摔倒在地上,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足以清晰地展现出他内心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等到他好不容易成功地打开了仓库门之后,暴凸眼这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操控着车子,缓缓地将车开进了仓库。
随后,那个负责开启仓库门的人又赶忙手忙脚乱地将仓库门重新给紧紧地关上了。
这个仓库的空间极其广阔,面积足足有六七百平方之多。然而,里面仅仅摆放着十几箱货物,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稀少和突兀。
在这种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地下走货的特殊情况下,在这十几箱货物当中,顶多也就只有一两箱是真正的“货”,其余的箱子里,装的应该全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掩饰物。
“把衣服脱了!”我手持那把寒光闪闪的砍刀,用刀尖直直地指着暴凸眼,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
暴凸眼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他的双手慌乱地舞动着,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将外面穿着的那件工服匆匆脱了下来,动作仓促而又杂乱无章。
我迅速地与他完成了衣服的交换,然后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原本你们打算把我的尸体装在哪个箱子里?”
司机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人形,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朝着旁边的一个箱子示意:“S444。”
裴星海还真是别出心裁,居然挑了这么一个看似“吉利”的编号来给我当作这悲惨的陪葬编码。
我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掌,迅猛而有力地朝着暴凸眼的颈动脉狠狠一拍。这一击快如闪电,疾如劲风,瞬间就将他给拍晕了过去,他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不出我所料。
那两位属下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仿佛他们的三魂七魄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离了身体。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试图逃跑,那步伐慌乱而急促,犹如两只受惊的野兔。
我早就有所防备,动作快如鬼魅。猛地横甩一记鞭腿,狠狠地踹翻了其中一个。他捂住受伤的腿部,在地上不停地痛苦翻滚,疼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根本无法再站起身来。我迅速地探出右手,一把迅疾如电地抓住了另外一人的衣领。手起刀刺,锋利的刀锋瞬间就顶进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当这家伙疼得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的时候,我已经死死地捏住了他的嘴角,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目露凶光,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心里怀疑我根本不敢杀人?”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处轻伤罢了,然而鲜血却依旧不停地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只要这把刀再往里深入几公分,他就必定会命丧黄泉,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缓缓松开了捏住他嘴角的手,冷冷地对他们说道:“如果有谁愿意试试我的刀够不够快,大可以尽管喊、尽管跑、尽管打电话求救,咱们来好好地看看究竟是谁的速度更快,谁能笑到最后。”
这两个家伙的神情显得极度恐惧和绝望,眼中充满了哀求的泪水和对生存的渴望。他们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立马跪下来,苦苦求饶:“方老板,求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对这其中的内幕和阴谋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保证立刻离开金陵,从此永远不再回来,绝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给您添任何麻烦!”
我指着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暴凸眼,对他们说道:“把他抬到S444那个箱子里去!”
这两个家伙听到我的命令,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筛糠一般。他们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将暴凸眼抬到了那个指定的箱子里面,然后还小心翼翼地盖好了箱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恐惧和谨慎,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触怒我,引来杀身之祸。
我不再理会他们,在新街口商场门口和这神秘的秘密仓库中的这两次激烈交锋中,他们那拼死一搏的尝试都被我无情地彻底碾压。他们已经被我强大的气势和果断的手段所震慑,绝不可能再有勇气进行第三次冒险的尝试。
我转头走向那十几箱货物,目光锐利如鹰,仔仔细细地上下查看了一番,最后来到了其中最有可能装有“真货”的两个箱子面前,伸出右手,缓缓地打开了箱盖。
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宋墓鬼货!
有些古玩上面还沾染着斑驳的泥土,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它们那不为人知的神秘来历和沧桑过往。
但当我拿出其中一件精美的瓷器时,心中顿时一惊,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
这是一件造型独特的南宋扬州官窑贯耳瓶。
瓶身的胎子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灰褐色,胎质厚实,釉层相对较薄,直口阔腹,整体造型既雍容大气又透着几分典雅的韵味。然而,仔细观察釉面的隐形纹片,便能发现其爆裂不均匀,纹路略显杂乱无章,看似是在烧窑过程中天然形成的独特纹理,实际上却是后期精心设计的做旧手段。
不得不说,这做旧的手段还算得上是比较高明的。
想要凭借这样的手段来糊弄像徐老那样经验丰富、眼光独到的鉴宝高手肯定是行不通的,但用来欺骗类似影青阁宋掌柜那种水平的鉴师,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由于时间紧迫,我根本无法进行全面、深入而细致的鉴定,仅仅从这两个箱子里随意抽取了几个样本。
宋瓷头枕、升天托魂铜镜、玉如意、三花纯银笔筒、金帽扣子……
竟然全部都是赝品!
我不禁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前面曾经提到过,托工的重要责任之一,就是要凭借自己强大无比的实力和威望,形成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发货商不敢轻易发送假货。否则,一旦接货人在接到假货之后,由于他们既不知道上游发货商的真实身份和联系方式,也不会去主动联系上游的发货商,所有的损失,都必须全部由托工来独自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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