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军当即沉吟不定,当日纳兰明轩献计时他已做好背负骂名的准备,只是时间实在太过紧迫,阿紫根本研制不出足够的毒粉,现在虽然不需背负骂名,但与前面的情形相差不大,前面自己两万人需对战二十二万辽军,现在杀了三四万,还需对战十八九万辽军,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
纳兰明轩见兄长沉吟不语,知道他面对比己方多了数倍的辽军也无办法,看着因为石灰开始徐徐后退的辽兵计上心来,道:“大兄,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纳兰明军大喜问道:“二弟快说。”
纳兰明轩指着远处边打边退的辽军道:“我打算带领逍遥派弟子化装成辽兵混入辽营,擒贼先擒王,耶律洪基现在一定在辽军营帐,只要我们将他擒拿或击杀,辽军必退。”
纳兰明军沉吟道:“耶律洪基在辽营,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便如此,身边肯定护卫重重,你们要想擒拿或击杀他将是千难万难,反倒会落入辽军包围,此举太过冒险,不可。”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但纳兰明轩不是军人也不是朝廷官吏,说到底他只是一介平头百姓,难道就因为他是自己弟弟,武艺高强就让他去冒这样的危险,纳兰明军绝不会同意。
纳兰明轩自然明白兄长的意思,心头闪过一丝温暖,笑道:“大兄也知我这次是过来营救萧大哥的,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如能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现在纳兰明轩拿营救萧峰作为理由纳兰明军倒是不好反对,否则就是陷纳兰明轩于不义,叹道:“既然二弟做了决定,那就依你,一切小心。”
纳兰明轩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婉清就拜托大兄了。”然后对木婉清道:“婉清你跟在大兄身边。”
木婉清也知道自己武艺平常,跟在身边只会让纳兰明轩分心,点头道:“好的,夫君,你自己小心。”
纳兰明轩挥手道:“所有逍遥派弟子更换辽兵服饰,跟随辽兵退入辽营。”说罢翻身下马,朝前方奔去。
正当纳兰明轩寻到一个辽兵尸体更换衣服时却见豪杰也在附近更衣,惊讶道:“豪老大!”
豪杰笑道:“纳兰兄弟,我们一起。”
纳兰明轩笑道:“有豪老大相助,此举定能成功。”
两人更衣完毕,悄悄混入退走的辽军当中,朝辽营退去。
辽营现在乱成一团糟,若见花的威力实在太厉害,中了此毒的辽兵双目赤红、装若疯狂,逢人便杀,见人便砍,更可怖的是此毒能激发人体潜力,比平常更增添三分力气,身边同伴措不及防下被中毒辽兵砍伤杀死许多,后来虽反应过来,却不忍心击杀昔日亲如手足的同袍,但这些中毒者心中哪还有半点昔日情分,看到同袍犹如看到杀父弑母的仇人般,奋力冲杀过去,清醒辽兵见此只能举刀迎挡,一个毫无杀心,一个灭绝人性,更增三分力气,结果可想而知。
辽营的变故很快传到耶律洪基耳中,耶律洪基不可思议的同时更是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自己御驾亲征辗转千里带过来的勇士,没有死在宋军手上,反倒被自己人杀死,当即怒气冲冲来到事故处,见到依旧疯狂砍杀自己同袍的中毒士兵心内在滴血,颤抖的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咬牙切齿道:“射死他们!”
一名扎茸军官劝道:“皇上三思,那可是近两万精锐啊。”
耶律洪基怒哄道:“那你要朕如何,难道任由他们砍杀其他将士,你眼睛瞎了,看不出他们已经疯了吗?”顿了顿沉声喝道:“传朕旨意,立即射杀所有疯狂军士。”
扎茸军官苦涩抱拳道:“是,皇上。”转身提气喝道:“所有弓箭手准备,射杀疯狂军士。”
只见铺天盖地的箭矢朝中毒军士射去,中毒军士非但不挡,反倒朝射箭者冲杀过去,可惜奔走不过数步便倒地身亡,这也是若见花的弊端,如果既能使人疯狂又能保持战斗本能,那这次辽军将死伤大半。
看着昔日忠诚精锐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耶律洪基的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宋军,不将你们斩尽杀绝,誓不罢休。”
当最后一个中毒的辽军被射杀后,耶律洪基眼角不由留下两行眼泪,自己出兵伐宋的目的是想让这些军士和百姓过得更好,谁知却让他们惨死在这里,尤其还是自己下令射杀。
萧若王见状劝道:“陛下节哀,还请保重身体。”
耶律洪基稳了稳情绪,用一根手指拂去滴漏的眼泪,又恢复成那个铁血帝王,刚才的柔软仿佛昙花一现,冷声道:“清点死亡将士遗体,整肃兵马,朕要踏平宋朝。”
众军喝道:“领命!”
正当耶律洪基打算转身回营帐时,听到远处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停步举目看去,却是遭遇火药石灰和阻击退回来的辽军,耶律洪基喝道:“怎么回事?”
溃败逃回的军士见是耶律洪基,立即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一名逃回的将领轻叹一声上前跪下道:“回禀皇上,宋军设下埋伏,利用火药和石灰,我军大败。”
耶律洪基死死盯着回话将领脸上的白色石灰,嘴角抽动,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许久许久,喝道:“气煞我也!”喷出一口鲜血,朝后倒去,萧若王眼疾手快一把将耶律洪基抱住,扎鲁母也飞身到身旁,其余众将立马围上来。
萧若王喝道:“皇上无碍,各忙各事,如有异动者,杀无赦。”说完抱着耶律洪基直奔营帐,扎鲁母和四将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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