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铜剑,与肉体想比,锋利的程度如同削泥。
剑尖抵住少女纤细嫩白的脖颈处缓慢向侧方移动,这是在逼她就范。
“我真不知道她去向了何处!”
倒是嘴硬。
姜玦微微侧头,随后举起铜剑。
“住手!”
一抹白色突然出现闯入视线抵在了妲改的身前。
片刻之间—
剑划出了一道缺口。
要心心念念寻找之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剑下,看着脖子处呲呲冒血的尤杉,少年慌乱中扯下身上的一条黑布,半蹲下:“疯了你!”
救人也不是这么救的!
她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没收住!
“杉,你别管我!”
“姜玦你要真杀了她吗,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我......”
他只是想逼她就范,没想真的下死手。
“玦。”
这声音?
…….
“你想救那女孩?人命都乃天数,你我已深入其中,为何还要操心起无关紧要之人?”
“她不一样。”
……
姜玦闭口不谈回身曲膝行礼,回想起前段时间去找吕尚送丹参的谈话,对于与尤衫的一同出现,到是有了个合理。
“确实不一样。”吕尚抚摸了把胡子微微摇晃着脑袋,奔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来。
说好的互不插手,父子二人却也还是心照不宣的做了。
“斯之天意,且与一同回朝(zhao)。”
也是,可别当帝辛真老糊涂了,没调查或许是早就预料到大概是何许人也,在这夹杂的中间,以目前的处境来说,他更需要朝歌。
所以只是不确定究竟是武庚还是自己罢了,无论是哪个,他都还有用人之处。
帝辛杀不了,苏妃他也必须带回去。
想要正确的走完这段历史就不能强行迫切的想要改变轨道,自然而然就正着轨道发展了那车上的所有人都会安全。
“阿衫……”
妲改紧拽着前身人的衣角摇头示意,眼里充满着恐惧与不安,她不能回去,她绝对不能!
尤衫本就是被迫卷入,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为什么要轻信一个陌生老头的妄语?
“你这老叟!说的倒是好听至极!又不是你去送死!”妲改满脸涨红的对叫,眸子里早已水雾朦胧,如果不是这些毫无关系的人的出现,她们或许早已经做成了!
“改…..”尤衫反握住少女激动颤抖的双手,摇头打断:“其实我们也没完全的把握,不是吗?”
“送死?”看着两个互相都不愿意对方为自己送死的孩子,吕尚点头又是一笑:“那明是生机。”
“你这老叟!还在妄语!难道你也想看着衫重新送死吗?”
妲改愤恨无力的控诉换来的只是姜玦淡淡的一眼:“义父,这边由我处理。”
“呵呵,既然如此,那为何要救她?”
话音刚落,尤衫心猛地一颤,跟着一道厌恶的目光一同望向了眼前的少年,少年深邃的双眼之下隐藏着更深邃无比的东西。
她看不清姜玦,也看不清局势。
那柔丝般的眉睫下,是一池柔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两眼凝视着空中,越是这样,姜玦越是没有了做下一步的把握。
所以看样子,刚刚他和妲改说的,她都听到了。
“疯了!”姜玦的不语彻底也惹恼了妲改,掌风直接毫不留情的向姜玦打去,原本虚弱的在地上的尤衫见状连忙将少年推开,自己却受了妲改一掌。
她与尤衫早已情同姐妹,尤衫的这番举动,让妲改也彻底明白了她的选择。
“放心吧,我们都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妲改的心中满是苦楚,环绕周围的人谁又会让她活下去呢?她可以不报仇带着尤衫一起逃离是非之地,可当初答应她拿回母亲遗物的事怕是要食言了。
选择已经明了,再追问尤衫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妲改瞬间又悔又恼,明明都说好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是她对母族执意才拉上的尤衫啊……
“帝辛没想的这么好拿。”如今大家的共同点既然一致,姜玦也索性与她两把话挑明:“不仅是尤衫,阿絮也要一同回去。”
“何意?”尤衫半响终于再次开口。
阿絮不是已经没了吗?他说的这话是何意?阿絮是在封妃典上被大王刺死的,当时的姜玦明明并不在场,他又是如何得知?
她明白了!
妲改刚好缺的便是一个身份,还可见此机会顺理成章的进场。
但此办法如若踏出第一步,那将是一漫长又艰难的过程。
“我知你心中已有诸多疑问,我会找个时机好好解释,目前的情形还是别让大王等久了,那可不好圆过去了。”随后又同妲改道:“你只要知道现在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护好尤衫…….也会护好你。”
“凭什么相信你?”妲改气笑。
“凭你问的那句话。”
那句话?
她可从头到尾没说他任何一句好。
妲改大脑快速复盘了一番,恁是找不出相信的理由,回想起的全都是要杀她的画面。
“我信。”
“衫……”或许,她便是她相信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