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地下车库,傅叶红将一把车钥匙抛给于上卿,“直接开我的车去就行。”
于上卿接过钥匙,按下解锁键,远处一辆霸气无比的黑色奔驰大G随即亮起了车灯。
他微微一愣,走到车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辆钢铁巨兽,“没想到傅小姐喜欢开这种车,跟你的气质还挺不符的。”
傅叶红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语气慵懒地说道:“大的东西有安全感。”
于上卿启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一边开一边笑着问道:“傅小姐都这么有钱了,还缺安全感?”
傅叶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钱能给,有些东西,钱给不了。”
于上卿握着方向盘,心里暗暗苦笑。
屁!钱给不了?
如果他现在有五千万,柳如烟那个女人还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吗?
他老娘的病还能拖到现在吗?
不过,钱越多,麻烦事也越多,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黑色奔驰大G稳稳地停在了金碧辉煌的拍卖会场门口。
门口衣着光鲜的侍者殷勤地拉开车门,于上卿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替傅叶红打开车门。
傅叶红踩着细高跟,款款走下,一身火红的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宛如盛放的玫瑰,吸引了无数目光。
于上卿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侧,隔绝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今晚想拍点什么?”于上卿低声问道。
傅叶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钻石戒指,“随便看看吧,没喜欢的就一个都不拍,要是都喜欢,那就全拍了。”
“傅小姐真是财大气粗。”
于上卿笑着摇了摇头,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
“怎么,羡慕了?”傅叶红挑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于上卿笑着摆手道:“我只是个打工的而已。”
两人并肩走进拍卖会场。
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香槟和雪茄的味道,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会场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各界名流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衣着考究的侍者穿梭其中,端着托盘,为宾客提供服务。
于上卿环顾四周,暗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出口,他都牢记在心。
作为保镖,这是他的职责。
拍卖会准时开始。
一个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走上台,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本次拍卖会的意义。
“本次拍卖会,除了为大家呈现各种珍稀的藏品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那就是慈善!每一件拍卖出去的藏品,都会有10%的金额用于资助山区贫困儿童,让爱的阳光照亮每一个角落!”
台下掌声雷动。
傅叶红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洗钱就洗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于上卿听到了她的嘀咕,低声问道:“怎么了?”
傅叶红斜睨了他一眼,“这种名义上说是慈善资助,可实际上就是找个由头光明正大洗钱。而且,这些钱最终能有5%落入那些孩子手上都算烧高香了!”
于上卿沉默不语。他自幼便在山中长大,小时候也收到过外界的资助。
当时那些西装革履的老板,都是拿着捐赠的物资去拍照。
一些有良心的老板拍完照还会把东西交给孩子们,可蛮横的,直接就从孩子手上抢走,就像走个过场一样。
对此,他深有感触。
首先拍卖的,是几幅山区孩子画的画。
笔触稚嫩,构图粗糙,却充满了童真和想象力。
拍卖底价1000元,加价不得低于100。
很快,这几幅画就被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以一万元的价格拍走。
于上卿不以为意,最开始的拍卖他都没怎么抬头,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傅叶红则一直在低头刷着手机,似乎对这些“无聊的商业洗钱”毫无兴趣,只等它们赶紧过去。
几件古玩字画和珠宝走马观花般地被展示,又迅速地被一些人收入囊中。
于上卿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一件件拍品,内心毫无波澜。
这些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直到一个黑色托盘被侍者端上展示台,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株黑灵芝。
这株灵芝通体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其上隐隐流转着几丝金色的纹路,仿佛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灵芝的伞盖饱满厚实,如同一把撑开的黑色小伞,伞柄粗壮,根部盘结虬曲,仿佛一条蛰伏的黑色小龙。
外人或许只觉得这灵芝品相不错,可于上卿却一眼看出了它的不凡。
他能感觉到,这黑灵芝中蕴含着极其磅礴的生命力,正是救治母亲所需的绝佳药材!
他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底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主持人洪亮的声音响起。
于上卿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二十万!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怎么,看上这灵芝了?”傅叶红注意到于上卿的异样,轻声问道。
于上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想要?”傅叶红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于上卿苦笑,“想,可是……”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可是没钱?”傅叶红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窘境。
于上卿沉默,默认了。
傅叶红轻笑一声,“简单,我来。”
她举起手中的牌子,清脆的声音在会场响起:“二十五万!”
随后,她转头对于上卿调笑道:“看来,你又要多陪我三个月了。”
于上卿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答应:“只要能拿下这灵芝,万事好商量。”
为了母亲,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低头,一次又一次地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