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俊的妈妈十分的神秘,举止不象是一般人,但又沦为了渔妇。别人只知道十八年前大着肚子一个人来到北角渔村,叫林惠珊,手头上算是有少少钱。
但凭着一个少妇养个一个儿子,多少钱都不够用的。
最后不得不买了艘小艇,与渔民一起打渔为生。
住的也是请人私乱搭的木板破屋,年轻时长的非常的漂亮,但哪一个男的想入非非一样被赶走。最后放弃了漂亮的衣服,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村妇,常年的日晒雨淋后皮肤的又粗又黑,也再也没人打她的主意。
随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也成了她人生中的唯一寄托。
儿子如果死了,天就塌了。
回家的一路之上,林家俊看着如同大陆七十年代一般的破旧渔村,心里也是一边的感叹。其实单凭这时的南北两边的农村差异并不大,都是贫困潦倒,在生存的边缘挣扎。
“家俊,你真的没事吧。感觉你怎么变的沉默寡言。”家俊妈林惠珊时不时看着湿漉漉的泥土路,一边问道。
“妈,只是刚刚病好,一时不习惯这么健康的身体。病了一周,辛苦你了。”林家俊真的有一些的感动,比几十年后他的妈还好,考试不好只会骂人,坐牢了也没来看过一次。
“都怪妈,没买好一些的衣服给你穿,冬天还要你捕鱼,搞得掉落水。”
“算了,你养了我十八岁了还一事没成,只能怪自己没用。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苦的。”
林惠珊叹了一口气:“你是妈的最后希望,妈一个人打渔得了。”
林家俊听后再次鼻子一酸,这样的妈看来是上天所赐,就是因为供自己读到中三才花光所有的钱,内心是一种莫名的感激之情:“妈,打渔只能混三餐。我中三毕业两年,找份工作应该不难。”
“是妈不好,你全级第一名也没能力供你读到大学。”林惠珊一时的激动,蹲了下来,哭了起来。
“阿妈,不要哭。香江富翁有哪一个读过大学?放心吧,我没读大学一样能站于香江巅峰,以后我们住的不再是渔村,而是风风光光住上太平山。”林家俊回头,扶起了老妈,大喊了出来。
“好,有志气,阿妈不哭。只要你平平安安,阿妈就心满意足了。如果能娶一房媳妇,再添一孙子,阿妈死也可以眼闭了。”
“你看着,死过一次的人,上天会降下福祉。对了我父亲是谁?为什么会抛弃我们。”
林惠珊一边走着,瞬间双眼再次一红:“不要问了,到时候会说给你听。”
林家俊转身接着走,一边安慰道:“阿妈,我只在乎养大我的人。无论是谁,欠我们的就要还。不欠我们的就当他死了,走吧,回家我煮早餐你吃。”
......
少顷之后,一间破到不能再破旧的木屋出现在眼前,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摇摇欲坠。四周都是漏风的木板围墙,顶上就是铁皮加上木板钉着,时不时还有一些塑料布。
风雨过后不少的铁皮已经翘起,木板也不见了一片。难怪会夜漏,这种破木屋还不是香江最差的。
屋顶脱落大半,露出斑驳的木头架子,像是老人残缺不全的牙齿。墙壁上的木板也腐朽不堪,风一吹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痛苦。
窗户已经缺了一半的木板,只剩下半边的框架在轻轻摆动着。门木板也被林惠珊踢掉了一半,歪歪斜斜地挂半边,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走进屋内,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面上布满了湿泥,应该说本来就是泥地板淋了雨水。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破旧的杂物,一个木板盖着的大米缸。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四张矮櫈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全都湿了一遍。墙壁上挂着一些破旧的蛋家帽子,咸鱼。
一张完全湿透的花布,把内屋与外房遮挡隔开,里面是湿透的蚊账加三块木板搭成的床及被子。而布的外侧角落处就是另一张三块木板搭着砖块的小床,被蚊账罩着,应该就是林家俊睡的地方。
一间十多平方的房子,母子两人的房,加上了厨房,餐厅和杂物房全一片的通透。最显眼的就一张花布相隔而开内外。
一片惨无忍睹的现象。
“算了妈,我来修一下房子,你想办法借一点干柴点火煮早餐吧。”林家俊看不下去了,做为男人,原主真是废柴,自己住的屋也不修缮一下。
林惠珊叹了口气,现在的确没办法住人,不能再叫屋了,于是回应道:“好吧,不要太劳累了。地湿,你要小心些。”
修补这等小事,对于一个八零后的男人灵魂,谁人不会一些。拿砖就是泥工,拿锯就是木匠,接电线就是电工,万能的华人年代。
林家俊先是把被风吹走的窗扇、门扇还有顶上的木板及铁皮捡了回来,也不知道有谁家的了。现在还太早,很多人都没起床。
先是木门,踢开后只是木门轴坏了一些,钉一下套上去并不十分的困难。十分钟的事情,再就是把木窗扇的合页只是窗框上的木烂了,加了块木片垫一下临时锣丝刀一拧,算是装上了。
困难的就是房顶上的铁皮,下面的木横条也不知道会不会断的。也只能小心地一片一片套起来,用木板夹钉一下就算过去。
炊烟的袅袅的升起,林惠珊带着笑容,用借回来邻居的一些干柴及火柴,已经点着。在她的心里,儿子不紧是病好了,也变的勤奋了起来,这比赚了大钱更引人兴奋。
家里没个男人是不行的。
听着钉钉铛铛的声音从屋顶上响起,她内心中忍不住的笑。
“喂,靓仔,你钉的那块铁片有些面善。你不会捡了我家的铁皮钉上你屋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终于起床,查看着自己家的屋顶,发现好像少了些铁皮板,大声对着屋顶上的林家俊喊了起来。
“根叔,你有没写上名字啊,我家的铁皮板只是加固,并没有拆你屋上的。你两层铁板少一块不会有影响的。”
“衰仔,色调都不一样。”
“喂,我家的本来就是五彩的,什么色都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要不要帮手。”林家俊淡淡一笑,回道。
“算了,你来帮手,不知道会不会又拆阿叔的铁板。”叫根叔的鄙夷了一眼过来,转身回去搬梯子修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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