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欣和林千钧面面相觑,就连憬和小浮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离得近的人这才注意到女子穿着西域服饰在夜里很是勾人心弦,而且女子坐着轮椅似是腿上有疾。
容钰并不恼,他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蛊惑,“不要吗?”
鸾归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他,“你为什么给我?”
“很适合你。”容钰答道。
小浮在一旁吓得魂都要飞了,这可是太子殿下啊,得罪不起的,她俯下身子在鸾归耳旁低声细语劝说,“小姐,快接着,咱们惹不起。”
鸾归忍不住轻笑,唇角上扬,“那你接着。”
小浮像得了军令般立刻站直身子,她行了一个简便的礼,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憬手里,“太子殿下恕罪,小姐身子不适,奴婢替小姐拿着吧。”
憬怒目瞋视,眼神好似在说你干什么?
小浮接过花灯,不安的心跳的更快了,这一晚上她们肯定把太子殿下得罪呛了。
原来是太子殿下,人群中的声音顿时没了,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是谁带起了头,大家都纷纷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容钰虽未刻意隐藏身份,但此刻被认出也不是他本意,“都起来吧。”
桥边过路人太多,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行人好奇观望,林千钧生怕有刺客,便带着几人迅速离开了。
鸾归已经不想去了,但前有小浮的祈求,后有何若欣的盛情邀请,也一起结伴跟上了。
到了一处河边,不大的河堤旁围满了许多成双成对的璧人,何若欣把鸾归放在一侧并未下岸,她是怕有人不小心挤到鸾归致她摔倒。
何若欣和林千钧提着花灯相伴着向水边靠近,小浮看向鸾归,鸾归轻点了下头,憬也放下了东西一起前去。
两人各自拿着一盏花灯放入水中,憬其实不愿意留下鸾归一个人,他不放心但奈何主子让他陪着小浮。
“你不喜欢那盏灯吗?”容钰问道。
“没有。”鸾归很冷漠的回他。
“上次的事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容钰又问。
鸾归想了想,“不感兴趣。”
容钰弯起嘴角,“你很讨厌我?”
鸾归又答,“你话很多。”
…
容钰噤了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等他继续问,突然起了一阵风,将水面上的花灯吹的四散八零。
容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一看,原本坐在轮椅上的鸾归竟不见了。
他心一顿,朝着风吹的方向追去。暗卫看着消失的两人都心感不妙,一人匆匆离去通报,其他三人也追了上去。
河边的小浮还在高声指挥,“那只要倒了。”
憬认命的走近,轻轻掐了个诀,花灯又稳稳的朝江面上行驶。
憬站起身转头,本该在不远处的女子没了身影,他推开人群快速跑去。
容钰也不见了,只剩下鸾归的轮椅和她们买的东西。林千钧也发现了不对,他带着何若欣同样找了过来。
憬气的抓住林千钧的衣领,“是不是他掳走了主子?你们是不是故意引开我?”
他是谁不言而喻。
林千钧沉声道,“不可能,殿下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殿下不会不告而别,他极有可能也被带走了。”
憬冷静下来四处寻找,小浮也吃惊的半天都没缓过神,她眼中含泪,很是自责,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来,小姐也不会失踪。
何若欣轻声安抚,她内心也慌乱不已,不仅担心鸾归,更是因为太子殿下失踪他们实在担待不起。
林千钧叫来侍卫护送两人回去,随即也带了一队人马出发寻找,小浮不肯去林府,她想回家看看小姐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如果没有她要回去等。
何若欣拗不过她,陪她一起回了苏府。
城外
容钰一路跟到城外的一个茅草屋停下,算时间林彦应该马上就会带人来了,正当他思考怎样进去,一股力量已经缠住了他。
“一个人也敢来送死?”梦妖从屋内飞出恶狠狠道。
容钰一如既往温柔,“那女子和你有仇?”
梦妖明显不想废话,眯起双眼化作一缕黑烟靠近容钰,容钰脸色沉了沉,此时他不占优势必须拖到林彦和萧毅带人来。
两人缠斗在一起,梦妖虽敌不过容钰,但也没让容钰占到好处。
屋内传来的痛苦呻吟让容钰有些担忧,容钰索性不留恋战况,他借着梦妖的攻击闪身躲避至屋子窗边,微微侧身便进了屋内,捞起昏迷的鸾归便斩开了门。
还没至门口便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原来梦妖早已察觉跟踪身后的容钰,将茅草屋设下了结界。
梦妖此刻也出现在了屋内,他看着自不量力的两人发出了一声讥笑。
随即他主动进攻,容钰怀里虽然抱着鸾归,但对打起来也不算吃力。
可就在此时,鸾归突然醒来,猩红的双眸如烈焰般凶狠,她伸出手一把掐住容钰的脖子。
鸾归的动作措不及防,容钰被分了心踉跄了一下,好在鸾归没什么力气,容钰一把抓下她的手。
但就是这个意外空隙,一股浓烟进入了容钰鼻内,容钰很快晕了过去。
容钰轻咳了一声,不安的感觉笼罩全身,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确是阵阵黑暗。
还没等他适应,他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向某处飞去,再一清醒他已身处皇宫。
这个地方他来了无数遍,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陌生,最疼爱他的父皇如阎罗一般怒视着他,而一向仁善温柔的母后跪在地上嘶叫垂泣。
旁边站着他的各个皇兄以及一众大臣,众人的情绪晦暗难猜,有同情,有不解,也有嘲讽,更深刻的视线停留容钰身上,竟是二皇兄愤怒的眼神。
“毒妇,你居然谋害皇子。”天启皇帝说道。
“你宠爱那个贱人的儿子,又何尝在意我的阿钰?”
容钰被押着跪在地上,他的腿被重打致残使不上力,额头上的伤令他头痛欲裂,他父皇母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朕真是后悔立你为后,来人,把这对蛇鼠一窝的母子贬为庶人发配边境。”
还没等容钰开口辩驳,御前侍卫已经将他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