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一步爬到盛冥休的面前,神情恍若无物,她缓缓抬头,冲着盛冥休眨了眨眼,温声说道:“义父,您真舍得杀我吗?”
盛冥休面色如铁,冷漠道:“不舍得?像你这样的女人,千千万,任我挑选,哪有你什么位置?”他的声音低沉而嘲弄,满是对李婉儿的轻蔑。
李婉儿微微低头,乖巧的表情与她眼中的挑衅交织在一起,她低声回应道:“可即便如此,您当年仍然专门收我为义女,这岂不是证明我身上,还是有些您无法忽视的独特之处吗?”她的声音柔美,话语却充满了挑衅的暗示。
盛冥休沉默,目光冷冽。
李婉儿忍不住轻笑,轻声道:“其实,义父,您之所以对我另眼相看,其实很简单。”她靠近了些,眼眸闪烁,“我与盛飞阳的生母,几分神似,不是吗?她也曾是个天真单纯的女人。”
盛冥休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回应:“她与你一样,都是贱婢。”
话音未落,他怒不可遏地扬起手中的铁鞭,狠狠抽向李婉儿的背部。铁鞭如雷霆般划过空气,狠狠击打在她柔弱的身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带着凛冽的恨意:“你们!你们怎么敢背叛我!为什么!?”
李婉儿没有任何退缩,反而笑得更加放肆。她笑声清脆,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暴怒和痛苦:“背叛你?因为你长得丑!”她眼中带着挑衅和不屑,“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想呕吐。”
她轻松的笑着,语气挑衅:“我不只是在行动上背叛了你,实际上,在那场追杀李生的行动中,我就已经是李生的女人了!”
“你老又丑,李生可比你年轻多了,厉害多了。”她说到这里,眼中闪烁出一抹得意,“盛冥休,是我和李生联手,给你戴了顶绿帽子。”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盛冥休的心头,激起了滔天的怒火,盛冥休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贱人!贱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啪】的一声,铁鞭再次挥下,李婉儿的皮肤被鞭打得裂开,鲜血如泉涌。
但她依旧没有半点惧色,反而笑得更加放肆:“为什么?真的是个好问题。”她眼中闪烁着讥讽,“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
李婉儿的语气愈发肆意:“盛冥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个笑话,跳梁小丑。”
她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都在刺痛盛冥休的心:“当年你的大嫂,本是你的未婚妻,她当初等你回来,孤独无助。而你呢?为了权势,为了富贵,带着队伍去外面与妖兽厮杀,去与北方的练气士搏命。”
“你成功了,你赢了,你成为了金丹魔修,你回到邺城,却发现未婚妻已经嫁给了你的大哥,并且生了孩子。你愤怒了,愤怒到疯狂,杀了她。”
李婉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恶意:“你杀了她,才知道盛飞阳是你的儿子,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错位的悲剧。”
她一字一句地讲述着:“她背叛了你,你无法接受,于是你将怒火全数倾泻在你大哥身上,囚禁他多年,直到前些年将他折磨致死。”
“你宁愿背着骂名,也不肯说出真相。你心里明白,戴绿帽子,永远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看着盛冥休,眼中满是轻蔑,“所以你才会心理扭曲,成了现在的你。开始喜欢上有夫之妇,开始折磨无辜的人。”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个绿帽子的阴影,而现在,我又给你戴了一顶。”
“盛冥休,你是不是愤怒了?”李婉儿笑得如同一个玩弄命运的恶魔,“那你拿铁鞭有用吗?你听清楚了,我已经是李生的女人。而且,李生从来都不在乎我,他只是利用我来恶心你而已。”
她的笑声越发放肆:“盛冥休,难道你不在乎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铁鞭击打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而且,这里是大狱。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来啊,摧残我啊!”
“来啊,试试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是你盛冥休,还是李生!”她顿了顿,满脸挑衅,“反正,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贱婢,不是吗?”
话落,李婉儿再次挑起眉,眨了眨眼,娇笑道:“盛冥休,今天你若不撕碎我,我都瞧不起你!”
“来啊!”
“咯咯咯咯咯!”
盛冥休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挥手,命令所有甲士退去,随后转身死死盯着李婉儿。
“贱婢!”
他冷冷说道,目光充满了危险,“好,今天,我成全你。”
一刻钟后,
尘埃落定。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欲望,的确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无论多么愤怒的男人,往往都能在那一瞬间转变心态,变得平静。正如此时,怒火未曾完全消散的盛冥休,依旧陷入沉默。
“义父,您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了得,”李婉儿微笑着,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现在,您舍得杀我吗?”
女人是天生的言辞高手,
短短的一刻钟,李婉儿虽然还未完全进入角色,但她清楚自己该如何回应。尽管内心不满,嘴上却依旧带着恭维的话语。
男人的自尊心往往很强,
这一刻,盛冥休依旧忍不住低声问道,“相比李生,如何?”
男人啊,直到死也还像个少年,似乎总是会把这些事情拿来比拼。虽说这方面,男人的计较可真是根深蒂固。
“咯咯咯!”
李婉儿轻笑着,脸上浮现出讨好的表情:“自然是义父您更胜一筹!”
这显然是睁眼说瞎话,
但盛冥休却真信了,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情,神色稍稍缓和。“李婉儿,你想要做什么,我很清楚。你故意激怒我,然后又表现出乖巧,想让我放过你一命,但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只是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按理来说,凭盛冥休的身份与修为,在邺城根本不缺女人。
“我知道的,”
李婉儿抱住盛冥休的胳膊,轻笑道:“义父,放我一条生路,我必定对您有用。而且,李生如今才是您的最大威胁,不久之后,他必定会来找我的!”
……
夜幕降临,
盛冥休从李婉儿的牢房里走出,步伐坚定,一路深入,直至城主府最深处的地牢。
柳云影,昔日十三太保中最为闻名的存在,此时却被囚禁在此。
他身上所有的骨骼早在外城时已被盛冥休亲手折断,而此刻,四肢被特制的玄铁镣铐束缚,挂在冷冰冰的牢房中。
“我早猜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得这么迟,看来你的伤势不轻,”柳云影眼神清亮,面带微笑,看似丝毫不受囚禁之苦,“你还是没有找到李生,对吧?”
盛冥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支烟杆,点燃烟丝,深深吸了一口,“你倒是聪明,但越聪明的人越危险,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柳云影淡然一笑:“你能来找我,就证明我对你还有价值,你囚禁我,但绝不会杀我,至少短期内不会。”
“义父,我了解您,正如您了解我,”
“你我之间,没有必要绕圈子。”
“你来找我,不外乎想让我给你一些主意,”
“在你来之前,我便想好了——你昨夜不该大规模派人出城去搜捕李生,当然,我也能理解,可以派人出城,但与此同时,你不该放松对城内的搜查。”
盛冥休心中猛然一震,随即冷静地道:“你是说,李生极有可能就在城内?”
柳云影点了点头:“李生昨夜不惜一切杀了云平安,因为云平安是最大的威胁。而云平安死后,所有人都认为他会逃走,远离邺城。”
“可是,”他轻轻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柳云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以你对李生的了解,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吗?”
盛冥休沉默片刻,问道:“那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柳云影理所当然地答道:“若是我,首先肯定会加派甲士在城内搜查李生,李生是个聪明人,早就看穿了这种‘灯下黑’的把戏。只要我们不派人搜城,他一定会警觉,认为我们在玩手段。”
“其次,”他声音低沉,“这么多年,城主府与邺城内的那些魔修世家早已渗透极深,立刻启用你在这些家族中的内线,严密监视他们。”
“最后,李婉儿,绝不能轻易杀了她,找个理由放她出去,暗中派人监视她。她既然已经叛变,且与李生有所牵连,李生迟早会去找她。”
“即便他知道李婉儿会是一个诱饵,但在某些时刻,李婉儿却是一个可用之人。”
“义父,您怎么看?”
看着柳云影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盛冥休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盛飞阳,若是飞羽有柳云影一半的聪明,也许就不会轻易丧命。
沉默片刻后,盛冥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长刀,迅速挑断了柳云影的四肢筋脉。
“从今天开始,加派人手,任何人未经允许,不能靠近柳云影。”
“是!”
“义父,”柳云影看着他,微笑道,“您何必如此防我?难道您怕我逃走?”
盛冥休没有回头,只冷冷说道:“我并非狂妄之人,若非如此,我不可能活到今天,取得如今的地位。柳云影,你的聪明给了我不杀你的理由。”
“从今天起,你将被囚禁在这里,遇到麻烦时我会来找你,但若你敢逃,我必亲手斩了你。”
柳云影微微沉默片刻,“这倒是我的荣幸。”
盛冥休转身离去,向陈松挥了挥手:“下令,全城搜捕李生,同时,想办法放柳云影和李婉儿出去。”
陈松愣了一愣,“义父,您的意思是……”
盛冥休冷冷说道:“柳云影在邺城的内外关系深得可怕,他身边的许多人,与城主府关系非浅。还有那些背后图谋不轨的家族,若他们要救他,那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放他出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只有真正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他目光一凝,“李生,柳云影,所有敢动的人,都将一网打尽!”
“这一次,斩草除根。”
盛冥休看向陈松,眼神严肃,“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交给你。”
陈松深深一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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