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西周求中兴我扶夫人上马问鼎天下 > 二十节 狂悖作乱之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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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策涌起一股暖流。

子姬维护他呢。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资格呢?”

南宫问:“我们到此采风,采风完,就回到朝歌城了,就你,会不会被公子基杀死还不一定,你又怎么到朝歌,继续你们的友情?”

禾策说:“那也不一定,你又怎么知道,我就去不了朝歌呢?朝歌的距离,只是你们认为远,遥不可及,在我眼里,不过是几日的脚程,未来我真想去,我会去的。”

南宫毫不客气地说:“等你能做到再说吧。先想想你的头颅,过几天还在不在?”

子姬仰头看了禾策一眼。

禾策安慰说:“过几天你还没走对吧,我保证还在,别听他的,哪有家臣限制少主到这种程度,哪哪都有他,好像我能把你带坏一样,你要是没有封国,我还想让你留下来帮我呢。”

子姬的同僚围上来一堆。

有的眼神奇怪,有的?像那位子夏少男,都是仇恨。

你哪不满,你说呀,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和子姬为友,耽误你和他为友么?

她不待见你,愿意跟我来往,你能怪我喽?

一行人抵达禾仲府上。

禾仲果然调来了甲士。

不过他也张灯系红,看起来喜气洋洋。

宗伯已经带人来了,正等在这儿,他没有直接入内,而是等着女师。

见到人,他赶紧在奴儿的搀扶下接上去,一本正经请女师先入内,笑着说:“难得仲叔摆宴,还请诸位不要拘谨。”

禾仲在他厅堂内开了十几个几桌,外头又摆了,护卫、奴仆还是没地方去,院子里站一堆一堆的。

家令赶来,等着安排谁该入内,谁该坐外面,谁该出院子,要等在院子外面。

禾策故意给宗伯说:“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来?”

宗伯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怕禾仲会对你不利?你以为我愿意不请自来?”

禾策作为试探,自告奋勇去外面的席位,却被禾仲的家令一把拉住。

我是得禾仲看重么?

禾策也被家令送进去入座,宗伯忙着帮禾仲的人安排谁坐哪坐哪,禾策不肯高坐,坐了末座,有意挨着子姬。

南宫给他摇头。

禾策却不睬。

最后,南宫挤他席间,坐在他一侧,正好把他跟子姬隔开。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一身铠甲,看着笨拙,禾策也内穿软甲,衣挂匕首,也笨拙,两人挤挤、扛扛、挪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太亲热呢。

南宫趁说话方便,子姬又跟女棠在另外一席,听不到,小声说:“子策。我也是为你好。你跟子姬保持距离好吗?”

禾策说:“不可能。再威胁都没用,这是我俩的事儿。”

南宫问:“那你说,你想干什么?子姬从朝歌来,你才见几面,你就跟她一见如故了?”

禾策说:“对。实话给你说,我一见她,我就有好感,他除了有点女气,有点幼稚,没别的,性格随和,待人真诚,我就是喜欢他。你这个家臣的,管的太宽,看人看事,太过功利,不就是我现在是禾方弃子,过几天,还会面临禾业的报复吗?你们怕这个呀,我觉得禾业再混蛋,阴谋杀我也就罢了,还不至于听说我跟子姬交好,报复我,把子姬给牵连上。更何况你们是春官,我记得先王大诰有言,戕害春官者,视为叛乱。”

南宫对他颇无奈,只好说:“那,子姬让你找的人,你能不能找得到?”

禾策说:“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会下功夫好好找,我把禾方挖地三尺,国人都问一遍,这总算是给你的交代吧?”

南宫说:“从未见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你拿什么把禾方的人都问一遍?”

禾策说:“我是掌籍,我料民。”

料民丈量能那么简单?

没有权贵推动,你料民?

这天下列国,无论天子还是诸侯,一料民就打仗,你知道不知道?

你一个掌籍,还冲冠一怒为好友?

一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估计子姬就被是他吹牛拍马,花言巧语给哄住了。

南宫恨得牙根痒。

禾仲也是盛装出席晚宴,等奴仆一阵穿梭,酒菜上去,外面还在吵吵闹闹,就立刻提酒开席了。

按照礼节,主宾对坐,投壶宴饮。

只不过女师是女子,还挂一片面纱,禾仲也半懂不懂,只是举杯遥敬,而后一口饮了说:“女乔先生从朝歌而来,对我们禾方的印象如何呀?”

女师道:“不怎么样,禾方这儿,民怨之深,仲叔无所知么?”

禾仲看向禾策:“是子策带你们游的城吧?子策,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不该给一个交代吗?”

禾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你给他们看不好的东西了。

你给个说法吧?

禾策起身说:“子策之前疾病缠身,一心养病,还真没怎么出来过,不了解我们禾方的情况,也就是这两天,带着上春官走访禾方,发现很多问题,既然仲叔问起,我就一并说了吧,我们禾方的陋习可不少。”

他干脆离开几桌,站在席位之间的空地上,面朝禾仲,侃侃而谈:“现在各国祭祀,均已不用活人,三牲即可,我们禾方,却依然用人,或烹或砍,这是周礼已经明令禁止的,希望仲叔主政禾方,可以予以废除。”

禾仲本是要借机问罪,话味已经很明显了,没想到禾策站起来就吐槽,表示他也是才知道。

这些问题,他才知道呢?

趁禾仲想发火,又无借口,迟疑之中,禾策又说:“我们禾方,对待奴隶不善,监视鞭打,不予衣食,每年冬季,奴隶死亡严重。奴隶也是人口,也是方国的财富,甚至很多奴隶不是来自于俘虏,而是家中庶子旁枝,如此施虐,不利于禾方壮大,更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上春官是来自于王庭的贵人,给我说,《礼记·曲礼》有言:‘奴虽为奴,犹有爵禄;诸侯虽尊,犹有贬辱’,我以为我们该尊崇周礼,以礼行事,请仲叔为禾方计,冬日来临前,颁布善奴令,责令主人善待自家奴隶,擅自伤残,杀死,因不予衣食造成死亡,可以予以处罚。”

禾仲猛地站起来,懵了,他扭过口看向女师,这都是王庭上春官给说的?

禾策又说:“公中奴隶,尤为严重,每年公产荒芜,皆是奴隶不够,大量死亡造成的,禾方应惩戒司徒……”

禾仲阴晴不定道:“这也是上春官所言?”

禾策说:“别人提出来,主政者,要有雅量,否则传到诸国,丢的是禾方的脸。”

女士耳部一动,不知道是不是笑了,纱巾都晃了,她赞赏禾策。

禾仲大声说:“这都是没有的事儿,我看是你禾策自己演的,故意带上春官去看,你是何居心,你还是禾方的族伯么?”

禾策说:“先等我说完,你看现在国民随公子基搬迁到凤鸣,城内田宅空置,而六乡房屋简陋,不抗风雪……”

禾仲“啪”把爵杯摔了。

十几个甲士从两侧哗啦啦上来,外头也迅速冒出人来,简单布置的宴会,没什么遮掩,他们想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事情。

这是摔杯为号?

禾策哈哈大笑。

子姬赶紧站起来,替禾策谴责说:“禾仲。你要干什么?”

她一怒斥,南宫立刻站起来,扶剑警惕。

禾仲没想到春官们要为禾策出头,阴晴不定道:“这不关你们的事儿。”

宗伯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仲叔。子策也是为了禾方好,更何况,他都说了,是上春官在提醒我们呢。”

这是推给春官了。

春官也认。

女师起身道:“没错。我们在禾方采风,本不该置评,但看你方治下,确有这些问题,也是出于好心提醒。”

她帮禾策了。

她认下了。

局面微妙。

禾仲不承认,强词夺理说:“这是他禾策的阴谋,这是假的,故意布置的假象,先给我抓……”

女师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她一发火,春官们顿时全站了起来,也有人觉得不关他们的事儿,跑去女师耳边,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禾策服软说:“仲叔要讳疾忌医呢?行,算我没说。”

禾仲森然道:“什么讳疾忌医?算你没说?你先抓了禾业,现在又布下阴谋,你是趁君上不在,有狂悖作乱之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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