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门大比的时日越来越近。
大殿内,云蘅仙君唉声叹气,昨晚宗主从玄山宗回来后原地发疯,下了最后通牒,这次如果再拿个倒数第一回来,就让他们后山喂猪去,原话是猪都比他们有竞争意识。
可见这次是被玄山宗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气狠了。
云蘅仙君愁的一宿没睡,这不,天刚朦亮就将手下的弟子一个个提溜了过来,意思意思性的开个临时会议。
“我听说,玄山宗最近收了个天品水灵根的亲传弟子。”
周南行诧异,“天品水灵根?”那这天赋确实是极高。
“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长长脸?”
云蘅仙君期盼的看着几个弟子,率先看向孟九安。
孟九安这会正右手支着头,靠在桌子上打盹。他朝着其他几个弟子一一看过去。
周南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傅西洲则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得鼾声震天,只能看到一个留着小啾啾的后脑勺。
而顾星宇更是眼风都不给他一个,自顾自的擦着他那把破剑。
云蘅看着这群小兔崽子,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脸都绿了,冲着最近的顾星宇就是一个爱得大比兜。
“擦擦擦,一把破剑一天擦个百八来回。”
顾星宇不解但委屈,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他。
云蘅仙君也没指望这几个弟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对于大比,他也没抱啥希望,目标就是不要再拿个倒数第一回来。
他真的不想带着这几个小兔崽子去后山喂猪啊。
天才他们衍神宗真的不缺,毕竟能参加大比的都是宗内资质最好的一批弟子,但就是年年都比不上其他的宗门。
原因说出来有点丢人。
顾星宇和傅西洲平日里就是脑子一根筋,说白了就是有点蠢,在赛场上向来是被人挖着坑排排跳的主。
孟九安更不用说了,作为修为最高的那一个,结果整天半死不活的,就知道睡大觉。
周南行算是四人中比较正常的一个,但也架不住一拖四纯纯带不动啊。
所以,他决定,再招一个亲传弟子。
他都打听过了,新收的外门弟子中就有几个不错的,是几大世家的嫡系,内门倒也有几个上品灵根的弟子。
“今天找你们来,主要就是商量一下再找个小师妹或者小师妹的事。”
“你们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云蘅眼风一一扫过这群弟子。
顾星宇眼睛一亮,忙不迭就开口,“师父,我推荐一个,弟子觉得姬白就挺不错。”
云蘅皱眉思索,内门中并没有听说有这么个弟子。“姬白,哪个长老座下弟子?”
“她是今年新入门的弟子,超强的。”
周南行眼眸一闪,也记起来了,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师父,我也推荐她,超强的。”周南行微笑着开口。
云蘅看向剩下的两个弟子,孟九安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傅西洲这会还在愣神,他不解,只是睡个觉的功夫,怎么他们说的话就听不懂了呢?
云蘅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行吧,就她了。”
按理说亲传弟子的名额很重要,这关系着日后宗门大比的排名,但谁让衍神宗回回都是倒数第一呢,第五个亲传弟子是谁,真的不是很重要。
姬白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正准备洗把脸,结果玉简上传来云蘅仙君突如其来的召见,吓得她失手打翻了手边的水盆。
云蘅仙君?
姬白满打满算,已经入门一个月了,认识的都是些外门弟子和长老,除了顾星宇。
哦,对了,云蘅仙君是顾星宇的师父,难道是他练剑伤着自己了?师父要兴师问罪?
姬白直觉没什么好事,心里直犯嘀咕,但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往云蘅仙君住的顶峰。
山峰高耸入云,上千层石阶,姬白不会御剑,只能一步一步往前爬。
“长老好,师兄们好。”姬白微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坐在主位上的老头毫无疑问就是云蘅仙君。她不知道这老头一大清早的叫她来做什么,垂着脑袋,困的眼皮直打架。
云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姬白,也没看出来她强在哪里。
倒是这惫懒的脾性和这几个小兔崽子如出一辙。
罢了,本也没抱多大指望。
云蘅声音温和,“你想不想做亲传?”
姬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她是有多想不开想做亲传。
她垂着头沉默着伫立在那里,无声的拒绝,云蘅只当她不好意思,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几人。
“这是你几位师兄。”
姬白抬头,一脸苦大仇深,正好对上顾星宇,冲她狂眨眼睛。
在场的除了周南行看出来有那么一丝不对,谁也没有往姬白不想做亲传上面去想。
“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到上面来住,有什么不懂和需要帮忙的,就找你这几位师兄。”
姬白嘴唇抖动两下,到底不敢不识好歹的说出不想做亲传的话来,只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弟子遵命。”
云蘅摆摆手离开,甚是欣慰,只当姬白是感动哭了,倒是个懂得感动的好孩子。
从顶峰离开后,姬白就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外门,内门,亲传,就属亲传弟子最为苦逼,不仅要参加宗门大比,还要每天一起上课训练,更有内门长老开小灶,耳提面命亲自训练,动不动就挨打。
得知姬白要搬去顶峰住的时候,最震惊的就属他们这些外门弟子。
姬白成了亲传?凭什么?就凭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吗?这尼玛是谁给她开了后门。
不服气的弟子诸多,但也无可奈何。
江则帮姬白收拾行李,两人认识了个把月,她这突然要走,别说还挺不舍得。
“我就知道你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说着拍了拍姬白的肩膀。
姬白却拉着个脸,看不出来丝毫高兴的样子,跟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啥收拾的,除了一把破剑,灵石被她放进了储物袋。
姬白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沓符纸递给江则,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画的。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各种符纸的用处,姬白收拾好东西,提着个包袱往外走。
“走了。”孟九安懒散的靠在院门上,歪着个身子,丝毫看不出当初仙风道骨,一片淡然的亲传弟子模样。
姬白有些意外来人会是他,乖巧的仰起脸,“大师兄。”
孟九安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圈,死死的盯着她的左手,慢慢的后退几步。
姬白疑惑的垂下头,就看到袖子上沾了一片污渍,许是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姬白不在意的用手拍了拍。
孟九安微笑着盯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将人提溜上剑后放开她,两根手指互相搓了搓,朝着顶峰飞去。
姬白若有所思,这大师兄该不会是个洁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