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要事禀报！”
苏言正在书房研读《孙子兵法》，闻声抬头，看见自己的心腹侍卫陈禾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的神色。
“何事如此慌张？”苏言放下竹简。
陈禾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低声道：“刚接到密报，吕相国今日秘密会见一个叫嫪毐的市井之徒，并命人准备净身工具和药物……”
苏言瞳孔骤缩。
历史上著名的嫪毐之乱，竟要在他眼皮底下重演？
那个假太监日后会与赵姬生下两个孩子，甚至企图篡位，成为嬴政一生的耻辱。
“继续监视，但不要打草惊蛇。”苏言冷静吩咐，“另外，去请项少龙过来，就说我有兵法请教。”
“是！公子。”陈禾领命而去。
苏言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天空。
十岁的身体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和智慧。
他决不允许历史重演，哪怕因此与吕不韦正面冲突。
片刻后，项少龙到来。
苏言已恢复平静，正专心致志地练习书法。
“公子找我？”项少龙行礼问道。
苏言头也不抬：“项师傅，我近日读史，发现一个有趣现象。许多国家衰亡，都始于后宫淫乱。师傅见多识广，可知有何预防之策？”
项少龙一愣，随即笑道：“公子所思甚远。依我看，关键在于严格太监选拔，杜绝假太监混入……”
“假太监？”苏言故作惊讶，“太监还能作假？”
项少龙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但话已出口，只得继续：“确有传闻，说有药物可使人暂时……呃……形同阉人，蒙混过关。”
苏言眼中寒光一闪：“竟有此等事！若有人借此混入后宫，岂不危险至极？”
项少龙额头渗出冷汗。
他突然想起历史上的嫪毐之乱，难道……
眼前这个“嬴政”是在试探他？
“公子明鉴，此等事必须严防。”项少龙谨慎地回答。
苏言放下毛笔，直视项少龙的眼睛：“项师傅，若你发现有人企图以此法混入宫中，当如何处置？”
项少龙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十岁少年的眼神锐利如刀，完全不符合年龄。
他硬着头皮回答：“自当……立即揭发，严惩不贷。”
“善。”苏言微笑，那笑容让项少龙毛骨悚然，“我果然没看错项师傅。”
……
三日后深夜，一队黑衣人悄悄押送嫪毐前往净房。
突然，巷子两端亮起火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他们。
“奉公子政之命，缉拿奸人嫪毐！”陈禾高声宣布。
吕不韦的心腹大惊失色：“大胆！我等奉相国之命行事，谁敢阻拦？”
“相国？”陈禾冷笑，亮出一块令牌，“我等持大王手令，相国又如何？”
原来苏言早已从嬴子楚那里获得特别授权，专门对付此类情况。
一场短暂冲突后，嫪毐被五花大绑押到苏言面前。
“公子，此人如何处置？”陈禾请示。
苏言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嫪毐，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历史上，这个人会给“嬴政”带来无尽耻辱，甚至引发一场叛乱。
“凌迟。”十岁的少年平静地下令，声音冷得像冰，“就在相国府门前执行。让所有人都看看，企图祸乱后宫的下场。”
陈禾倒吸一口冷气，但不敢违抗：“遵命！”
当夜，吕不韦被凄厉的惨叫声惊醒。
他冲到府门前，只见嫪毐被绑在木架上，刽子手正一片片割下他的肉。
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和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是何意？”吕不韦怒喝。
陈禾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回相国，此人企图假扮太监混入后宫，公子政得知后，依秦律处以极刑。”
吕不韦脸色铁青。
他当然明白这是冲谁来的。
十岁的公子政，竟敢如此公然打他的脸？
更可怕的是，这个计划极为隐秘，公子政是如何得知的？
行刑持续到天明。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咸阳，公子政虽年幼，却手段果决，连吕相国的人都敢动。
次日清晨，吕不韦怒气冲冲闯入苏言的书房。
“公子何意？”他强压怒火，声音却仍带着颤抖，“老臣一心辅佐公子，为何如此羞辱？”
苏言放下手中竹简，神色平静得可怕：“亚父言重了。政只是依法处置一个企图祸乱后宫的奸人，何来羞辱之说？”
“那嫪毐……”
“嫪毐假扮太监，意欲何为？”苏言突然打断吕不韦，目光如炬，“莫非亚父不知秦律？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声调，“此事本就与亚父有关？”
吕不韦如遭雷击。
眼前这个十岁少年此刻散发出的威压，竟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政客都感到心悸。
这不是孩子该有的气势，甚至不像个少年，倒像个……
久经磨砺的君王。
“公子误会了。”吕不韦迅速调整策略，“老臣确实听闻有市井之徒企图混入宫中，故派人缉拿，不想公子先一步行动。”
苏言嘴角微扬：“原来如此。那倒是政唐突了，还望亚父见谅。”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谎言。
吕不韦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或许低估了这个“儿子”。
“亚父若无他事，儿臣还要去探望父王。”苏言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吕不韦躬身退出，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而苏言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从此刻起，他们之间那种表面的和睦已不复存在。
但苏言不后悔。
有些毒瘤必须趁早切除，有些界限必须明确划清。
即使因此得罪权倾朝野的吕不韦，即使要面对更复杂的政治局面，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是苏言，也是嬴政。
一个带着现代记忆的穿越者，一个决心改写历史的少年君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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