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无敌小昏君 > 第五章 重用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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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宁天辰眼看着使臣差不多,正准备去上朝,一小太监颤颤巍巍抱着一堆奏折入内:“皇上,今日六部的大人们都身体不适,称病了。”

“六部官员全都称病在家?”宁天辰冷哼一声,冲报信的小太监点点头,示意他将奏折放下:“行,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皇后拾起桌上的奏折,正是户部侍郎的请假折子,言辞敷衍,连头尾的敬语都不用,显然是种出于某人授意的政治表态。

“朕问你,“宁天辰不慌不忙地轻捏皇后的下巴,将她的视线正向自己:“朝廷的政务如何运作?”

皇后不明所以:“自然是,地方的大小官吏将事务在职权范围内处理,处理不到的层层上报,六部协理,将真正的家国大师交由皇帝您决策。”

“皇后聪慧,那你再答朕一问,最近几个月……不,近一年来,真正交到朕手的家国实务有几件?朕的决定又有几件能落到实处?”

“这……”皇后颦眉不语,显然也是想到了大太监陈忠海架空皇室、胡作非为的种种狂悖行径。

“政通人和之年,六部尚书、文武百官是朕的臂膀、朕的喉舌,是朕治理江山的帮手。可到了妖人干政的年头,这些人就是蒙蔽上听、为害江山的绊脚石!一群阴奉阳违的白眼狼,上不上朝有什么干系?慕星!”宁天辰越说越快,话语掷地有声。

一席白衣飘然而至,盈盈下拜:“臣在。”

“朕交给暗卫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慕星又是一拜:“如您所料,东南、西北的军政防务,贪污、空饷情况在七成以上,山西的赈灾事务也被层层盘剥,七百万两白银拨下去,到百姓手里的百不存一,饿殍遍地,全国仅仅是表面上的账目亏空,就有三千万两白银之巨!”

宁天辰深吸一口气,徐徐呼出:“陈忠海这杂碎,只顾敛财,连国本都不要了,真不知道这原身……朕当年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专心玩乐,把军政大权让渡给他……”

皇后和慕星虽然心有戚戚,但也低头不语。皇帝曾经的荒淫不经朝堂上下众所周知,陈忠海能从一介白身太监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伺候皇帝伺候得好,现在这老狗翻身窃国,难说皇帝本人要担多大的责任。

在心里把原身臭骂了一顿,宁天辰倒也不再郁结:“罢了,事已至此,也是时候改天换日,挖一挖这朝堂上的旧疮了,慕星,你来。”

慕星附耳过去,带起一阵馨香,惹得一旁皇后暗自撇嘴。

等到前者领命离去,她又调低了烛光,为批阅奏折的皇帝轻轻按摩起肩膀,柔软的前襟有意无意地前倚……

——嗯?

宁天辰一个激灵,一把攥出肩上的柔夷。

“不是朕说你,这灯火通明的,皇后如此做派,就不怕伤了皇家的体面吗?”一通斥责让皇后脸上发白。

呼——

宁天辰一口气吹灭了灯,嬉皮笑脸:“现在好了,来来来,朕给你个机会,好好履行一下一国之母的责任……”

京城,汪宅。

“什么?没有动静?”户部尚书汪东傅面对下人的回报,皱起眉头,下意识捉起床榻上美妾的金莲把玩:“前几日在朝堂之上,那小子不是气势挺盛吗?亏我还以为先帝留给他了什么底牌。”

“爷,您就是多心了,京城谁不知道,皇位上坐着个废物,我干爹咳嗽一声,他都要连尿三天床,能有什么能耐?”

汪东傅冥思许久,也确实想不出,在自己和同僚的封锁下,皇帝能翻出什么花,但一种来自直觉上的不安依旧在袭扰着他。

“不行,我得写封信。”汪东傅翻身就要下床。

“哎呀,爷,您坐稳喽。”美妾再次拉住汪东傅:“我干爹说了,别动、别问,等那小子自己求饶,您这么东奔西跑的,是对我干爹的安排不满意?”

汪东傅宠溺地拉下美妾拉扯自己胡子的手,内心却一阵恼怒,自从陈忠海得势后,没少巴结他们这些朝中宿老,送钱送人,无微不至。

可送着送着,这些“巴结”就开始变了味,起初还是要求他们为陈忠海的私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就干脆直接在他们身边安插这些表面娇俏、实则是暗探的美人,他有心反抗,却知道这个在床上千娇百媚的尤物,翻脸就能拧断自己的脖子。

“好,不写不写。”内心纠结一阵,汪东傅索性放弃,回到温暖的被窝,闻着身上美人的幽香,又放心下来。

“以陈公公的手腕,那黄毛小子就算再有身手,还能翻出什么天……”他自我安慰式地与怀中的美妾调笑起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

就在被窝中的声音变得淫乐起来时,下人连滚带爬地闯进门来:“户部被查封了,刚刚有人看见,禁军带着二百太学生与六部的大小候补官员驻扎进去,开始查算乱账坏账和一切书信来往了!”

汪东傅猛然起身:“慌什么慌?让他查,我早就把账目和书信做得不留痕迹,能有什么手尾?”

下人脸都吓白了:“不光这样,禁军不知道从哪搜罗出一本真帐,凡是与账单不符的人员,全部都要抓人抄家,一经发现直接革职入狱,由那些跟随的太学生和候补官员当场顶岗入职!”

“这……这!”汪东傅脸色大变,好狠的手腕,好快的动作,这些候补官员多年来被他所压制,满心都憋着把自己拉下水,遇到这种机会还不是嗷嗷往上冲?

他知道,同样的情形一定开始在其他官员的宅邸发生,今晚的京城,恐怕要发生比前几日宫中血变还要剧烈的动荡了。

汪东傅定了定神,说道:“通知府里上下,从预留好的暗道撤出京城,我去拜访陈公公,事态安定之前,不要回来。”

说话间,一旁的美妾已经没了人影,先他一步去报信了。

走出屋檐,府中已经乱做一团,公子小姐们粗鲁争抢着下人先为自己打包行李,姨太太们则七嘴八舌地要求一定要把前院重逾八百斤的珊瑚假山带走。

“都给老子闭嘴!”汪东傅一声怒吼,院中顿时安静。

“陈公公不垮,这京城就还不姓朱,我与陈公公相交莫逆,只要去求他一求,天亮之前就能稳住局势,那些细软金银不必收拾,几日以后你们回京,还是你们的,都给我上车!”

一阵痛斥过后,汪家人服服帖帖地收拾起轻便衣物,再无争执。

看着井然有序的一切,汪东傅也觉得一股郁气尽消,是啊,有什么好急的,那小皇帝再跋扈,还敢越过陈公公……

大门洞开,残阳被一阵浓重的黑影遮蔽,仿佛山岳压顶。

“老爷小心……”

——扑!

寒光一闪,忠心护主的下人就被一杆长塑穿胸而过,热血飞溅在汪东傅脸上,如同火星。

“你……你是何人?”汪东傅的质问声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黑影闪动,光照从另一个角度显现,原来这是一批枣红色的烈马,鼻息粗重,如同擂鼓。

骏马之上,一个雄踞的身影一震长塑,俯下身来,目光如锋。

“死囚华令臣,承蒙天恩,戴罪立功,邀尚书来宫中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