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图烈唰的一下泛起一身冷汗,二者相距起码二百多步。
如此远的距离射中目标,部落里都少有人能做到。
“这怎么可能!”
呼图烈满脸诧异。
他还没反应过来,队伍后方已经有一众举着秦旗的重甲士兵,杀上城墙。
“快!突围。”
呼图烈有些后悔,以往进城抢一轮就跑了。
今天他被轻易破城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一时兴起就杀上了城墙,没想到现在让人夹在了中间。
不过这点兵力还不足以让他害怕,他唯一担心的是被拖住之后,长城的边军大部队赶过来,那才是最危险的。
“哼,区区几百人也敢造次,我部落的勇士们,杀光这些软脚虾取走盔甲武器。”
呼图烈冷笑一声,看向陷阵营的目光中满是贪婪。
把这些装备武器弄回去,那便是天大的收获。
匈奴人听罢,高声欢呼着,高举武器杀向陷阵营,一个个脸上尽是嫉妒与渴望。
“快!众人随我杀敌,协助援军。”
甘闻见援军赶来,迅速爬起身来,头上青筋暴起,厉声嘶吼道。
他虽然看出来这队人马的装备精良,但人数实在是有限,甘闻生怕这些人不知道匈奴的厉害吃了大亏。
但很快甘闻等人,又被一小部分匈奴人缠住,根本无暇顾及。
“杀!”
“杀光!”
匈奴人大笑着与陷阵营冲撞在一起。
城墙下的赵益听得真切,但他表情从容,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啊!”
城墙上传来一声惨叫,一名匈奴人从上方掉了下来,砸在赤兔脚边摔成肉泥。
紧接着是第二人。
第三人。
第四人。
赵益嘴角上扬。
这些匈奴人最致命的错误,就是把陷阵营甲士,当成了县城卫戍军一样的存在。
大部分卫戍军,根本没有训练过几天,现在六国战乱平息,估计一些人连流血都没见过。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职业军人的恐怖。
在巨大的装备差异,和军事素养面前,匈奴的少量人数优势,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更何况,匈奴人还丢下了最大依仗,那能让他们活命的马匹。
这,就是一种找死行为。
陷阵营的前排甲士手持大盾前顶,不断把匈奴人往后挤,让他们难以站稳脚跟。
然后看准时机,用手中的大刀劈砍。
匈奴人死伤几十人后,心里的凶性彻底被被激发,本想着凭借这些前排甲士出手的空挡还击。
却被盾牌手后方的长矛手刺穿。
更后方的陷阵营甲士更是取出手弩,不断对匈奴人骚扰射击,弄的他们苦不堪言。
几轮下来,匈奴人已经死伤大半。
陷阵营如同绞肉机一般,迅速将城墙上的匈奴人推平。
“不,这不可能!”
呼图烈喘着粗气。
他难以相信,带出来的精锐勇士,就像是蝼蚁一样,被人轻易踩死。
明明刚才这些秦人,还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
“杀一人赏牛羊一百!”
“给我杀!”
呼图烈唾沫横飞,歇斯底里的大吼。
有了这样的激励,匈奴人的进攻变得越发疯狂。
但呼图烈不论怎么激励手下,这些陷阵营的甲士,都像是一座大山立在眼前,完全不可撼动。
赵益在城墙下听得一清二楚,看着不断掉下来的匈奴人摇了摇头。
拼凶狠也许能唬住新兵,但面对职业军人那是毫无作用,甚至还会成为致命弱点。
这就是军事素养的恐怖。
城墙上,呼图烈看着自己人一片片倒下,面色惨白,他心中的凶狠和贪婪,被陷阵营以绝对的统治力抹杀殆尽。
呼图烈不敢再对陷阵营有任何想法,拼尽全力进攻甘闻这一方。
甘闻正感叹这只军队的可怕,却发现压力突然来到了自己这边。
苦笑一声,指挥人手阻截。
他也想效仿这只精良军队的作战模式。
可手下的人根本不懂得配合,一番折腾下来,不仅弄伤了自己人,还让对方顺利突围,只能暗自恼火和羡慕。
匈奴人在呼图烈的指挥下,逃到城墙下方,他们眼看着城墙出口就在眼前,脸上的恐惧开始转为兴奋。
只要上了马,没人能追的上他们。
带着抢来女人和物资回去,过几年又能培养出一批勇士。
打头阵的几个匈奴人,已经露出了笑容,刚把头伸出去。
迎面而来的就是大戟突脸,瞬间又死伤数人。
看着那道恐怖的高大身影,呼图烈喉头涌动,哆嗦着嘀咕:
“怪物,秦人都是怪物!”
“我应该相信单于的话,是我太自大了。”
他双眼欲裂,发自内心的胆寒,只要今天能逃出去,他再也不敢回来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被人猎杀的恐惧。
“英勇冲锋者,赏牛羊一千。”
呼图烈扬刀大喊,心中隐隐绞痛,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财产了,再不让军心振奋起来,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下,匈奴人开始不要命的往上涌。
呼图烈借着人群掩护,逃向远处,不多时就有骑兵接应。
他一声令下,传令兵沿着大路奔走,无数正烧杀抢虐的匈奴骑兵开始回笼,统一向着另一处城门涌去。
呼图烈表情极度阴森,心中又害怕又憋屈。
他暗暗发誓,今天吃的这些亏,他都会在这些秦人女子身上找回来。
到时候定要好好折磨她们,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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