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辰云的话，啊哈先是一愣。
随后开始狂笑。
「有趣！也太有趣了！」
「掌管真假的司命？！哈哈哈太厉害了！」
「连接宇宙各个世界的阿基维利竟然也有一天会跟啊哈开玩笑，啊哈太有面子了！」
「要是当初炸你的车厢的时候，你能跟我这样谈笑就好了！」
那宛如撕裂耳膜般的声音不断在这片空间中回荡。
但是辰云就像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依旧如常。
脸上带着笑，就这样看着祂。
「真是太幸运了！这样的时刻真想记录下来啊！」
祂想要拍手。
但是抬起的那只胳膊又停了下来。
「哦，对了」
祂似乎有些懊恼。
「我现在只是个计算机里面的方程，虽然感觉还挺酷的」
那只手挠了挠并不存在的脑袋。
身在这片模拟宇宙之间。
祂竟然在被设定好的规则之内能够察觉到这一切的真相！
这就相当于系统出BUG了。
正在观测的黑塔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终止测试。
但她并没有现身。
祂转了转身子。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尖锐的声音中还有些疑惑。
「程序出问题了，是该修修了，程序员呢？程序员在哪？」
「嘿！一出问题就跑不见了」
啊哈生气的大声喊道。
这副滑稽的模样。
就像是在出演独角戏。
“程序和人只要有一个能跑不就行了？”
“你现在能动，不就说明没问题吗？”
辰云一本正经道。
「哦，也对！」
啊哈转过身。
拍下头，结果手直接从脖子上穿过去了。
毕竟祂没脑袋。
两位相互“对视”一眼。
空气宁静了一秒。
然后——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阿基维利真幽默！」
“哈哈哈，你也不差！”
爆发出更加强烈的笑声！
但是现在不止啊哈，还有辰云。
两者就这样放肆的大笑着。
就像是两个刚开完玩笑的朋友一样。
只是很快，辰云停下了的大笑。
看着身为「方程」的啊哈。
淡淡的开口道：
“你想要出去吗？”
听到这句话。
顿时，这片空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祂停止了大笑。
因为没有脸，看不清祂的神情。
「出去……」
「出去？」
「出去！」
啊哈的声音将这两个字不断重复了三次。
「但我就一个被编辑出来的东西呀」
祂这样问道。
“被束缚在这个小地方，还得按照他人设计好的方式运行，你真想这样？”
「啊哈不喜欢这样！啊哈是自由的！」
祂大声道。
但就很快又转了个调子，「可是有时候这也挺有趣的呀！嘿嘿」
果然。
这样的家伙。
是从来都有自己新奇的脑回路。
常人可能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心甘情愿的被操控，不愿意试图突破界限？
可是祂就喜欢被耍的感觉！
辰云微笑。
他正好也不是按规则玩的人！
“你耍别人，别人耍你，你是不是都感觉很有趣？”
「当然！」
祂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试过，自己耍自己？”
辰云的这句话一出口。
只见面前的那个奇怪的身影忽然停下了。
然后。
祂身前抱着的那个盒子开始颤抖。
上面悬空的面具也在不停的抖动！
发出磕磕碰碰的声音，
那手指在不断的敲打着盒面。
啊哈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耍自己？」
「耍自己！！」
「去耍自己！！！」
祂激动道，就连声音也有些不稳定——本来就是如此。
竟然会有如此有趣的事情！
祂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啊哈开始打量起面前的这个青年。
看不出一点异常。
但却让祂很是感兴趣！
“世界上哪有真假？你认为自己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辰云继续道：“那些定义不过是被给予的定义罢了。”
“你可以成为「自己」，真正的「自己」！”
“去成为那个完整的「欢愉」啊哈！”
「完整的啊哈！」
「听起来真有意思！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做了！」
祂兴奋的跳了跳！
「那要怎么弄？是让“我”主动让出位置？或者就把全是力量给我？」
「好像真行得通啊！」
啊哈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去「骗」了。”
辰云笑着说出了这一句。
……
黑塔办公室。
跟啊哈“愉快”的达成「协议」后，辰云的意识回归到了现实。
黑塔的人偶就在旁边。
但是跟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她的双眼暗淡。
似乎是断开了本体与人偶的连接。
辰云微微一笑。
慢慢走到她的跟前。
伸出手。
在那张精美的脸蛋上轻轻拂过，再微微用力揉了揉。
不是很僵硬，有内置骨骼。
嗯，单拿脸来看，跟真人的区别不大。
捏住了人偶的下巴。
伸出大拇指，挤进薄薄的双唇，撬开了牙齿。
“别说，这做工还挺好的。”
他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这具人偶。
“你在做什么？”
也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开了。
星走了进来。
她看着辰云手上动作，叉着腰，语气有些生气，“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很不礼貌欸！”
辰云叹了口气。
松开了手。
虽然手感确实不错，但这也不过是一个人造物罢了。
他还没有到那个兴致。
转身，平步走向了星。
邪笑着伸出刚刚的那只手，“我的动作很轻柔的，要不你来试试？”
不过她灵敏的躲开了。
“少来！”
“你手都没擦！”
辰云又换回了原本的笑容。
“好啦，开个玩笑。”
回到测试的位置。
他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一片羽毛轻轻的落在他的手中。
随后消散。
原本黑塔人偶那无神的面孔上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哦，这次的数据测试的差不多了。”
“走吧，等我稍微把模拟宇宙改一下。”
“下次继续来测。”
她就仿佛没有注意到一切不正常那般。
只是摆了摆手。
让两个人快点离开。
辰云点点头，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星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他走了，还是跟上了他步调。
……
“真无情，天才都是这样的？”
星不满的道。
“嗯哼~”
辰云哼着歌儿。
他看向身边比自己微矮半个脑袋的少女，忽然问道：
“刚刚的模拟宇宙怎么样？”
她轻笑了两声。
“呵呵~挺神奇的，虽然很震撼，但假的依旧是假的~”
“不过嘛，有你在，我突然还挺喜欢的~”
她笑着说着。
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走吧，该准备一下善后工作了。”
……
“奇怪……”
黑塔看着面前的模拟宇宙的设备。
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
“怎么少了点数据？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这个真出了问题？”
她低声自语。
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
虽然怎么也没有，但她总有种不爽的感觉。
“算了，还是先联系另外三位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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