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恭喜你加入我们的一中考试天团。”
沈清琳把考场分布复印件递给墨晞。
一中专门有供考试专用的考试楼。
墨晞算是踩点进的考场。
她刚来，没有成绩记录，所以被安排在在年级最后一个考场，进去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到了。
这次考试无论从考试时间内容，还是从监考力度上，都严格按照高考标准来。
又是全国T10第一次联考，校方十分看重，每个考场都有两个老师监考。
不过监考最后几个考场的老师显然都不是特别认真，放了屏蔽仪之后，就坐在前面喝茶聊天。
预备铃声响起。
老师开始发卷子和条形码：“规矩大家知道，不要抄袭，也不要拿出手机，屏蔽仪在这里，还有，要上厕所老师陪你一起上。”
“屏蔽仪都出来了，这么严……”
“老师，别，您陪我上厕所我害怕……”
“一个普通的月考，我们没必要这么严苛吧……”
底下一阵哀嚎。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严格。
卷子从前面一排往后传。
接过前面小心翼翼的伸手递过来的试卷。
墨晞低着声音：“谢谢。”
墨晞先翻了一遍卷子。
嗯——好像有点简单。
语文卷依旧是阅读理解选择题打头。
从社科文的选择大题开始，就挖坑坑人，整篇文章也晦涩难懂，各种语法长句子顺着来。
阅读理解一开始就这么难，考场上已经有人开始看不进去，发牢骚了。
“靠，期中考试就这么难。”有学生小声开口。
考完语文，考场跟他们在同一层的陶闻宇和沈清琳过来约墨晞去校外吃饭。
他们又给其他人发了定位，约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馆。
“我草，我严重怀疑今天那个卷子的出题人中邪了似的，难爆了！”闻杉一进来就在那儿吐槽，“还有那个学科交叉的题，我根本没看懂那是个什么意思。”
墨晞和云瑶笙隔着桌子对视一眼，估摸着这次的分数会很离谱。
上午语文考完，学生的反应还不算特别激烈。
等到下午数学考完，全高三的学生都已经不好了。
“学校要我死可以直说的，为什么要用这个数学题来折磨我？”
“我以为我会写，结果最后一看出题人——林森，OK，之前的解答估计可以断定全是错的了。”
林森是临城一个特别偏爱数学的狂人，他出的题，除了必要的基础题，其他题的解法都是变态才能想出来的，一般做完他出的卷子，基本就可以断定那些解答全错了。
晚自习的复习间隙。
“陶哥，你数学题写完没？”闻杉百无聊赖地翻着资料。
陶闻宇自嘲道：“谢谢你的关心，以我的实力只能写个解。”
他又把目光投向喻彦洲。
他们最近都在一起吃饭，已经开始建立起了友谊。
“还行。”喻彦洲的话依旧言简意赅。
他拿着手机，有人把下午的数学卷子发给了他。
他熄了手机，没去管。
明天还有两场考试，班级有些人就开始对答案，问了喻彦洲几题后，就开始痛心疾首。
陶闻宇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不怕死去问他？
不是上赶着造孽？上赶着被扎心？
不过也有人在开始复习剩下的科目。
全班只有墨晞的位置那儿依旧十分安静。
她随手抽了一本习题出来，迟疑地看向从一班溜到自己面前的云瑶笙：“你不去复习吗？”
云瑶笙数学答得不算好，她以为她会选择去看看后面的科目，结果这人已经快在这儿盯着她的卷子半个小时了。
“我想看看你这学霸的脑子在国外都经历了些什么。”
墨晞没再说话，她爱看就看吧。
彻底考完后，他们赢得了难得的假期，陶闻宇做东带着几个朋友去玩儿了一晚上。
临城一中效率挺高，老师们吃完饭就加班改卷子。
老师们一边拿着答案跟得分标准对着，一边闲聊，“这次难度太大了，那些学生们都很崩溃，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请了林森那个变态出卷子。”
都知道数学卷子难，可看到学生们最后几道大题空着的多，这些老师也忧心忡忡。
这一次月考是全市联考，又要跟隔壁附中竞争，重要程度也不亚于期末考。
不仅每个班的平均分会拿出来跟全市比较，几个学校还按照前几年的比例算出了分数线，划分一本线二本线跟三本线。
这一次倒好，冲数学这样，分数线直接到达了三本。
好在林森还没有变态的到抹掉选择题，学生们依旧还有选择的机会，不然这一次基本上都要全军覆没。
从填空题到后面到数学大题，基本上每个人只做了几个。
前面还有人寥寥写了几题。
电脑上的答题卡换了又换，空白的比比皆是，最多有个“解”字或者“证”字，此外便找不到任何一个字了。
“等等，今天几号了？”
一个改卷老师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8.26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老师感慨道：“难怪，林森开始挑人了。”
“你说什么？”
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没怎么听懂。
有个男老师突然想起什么，他环视一周。
大家的眼睛此刻都是雪亮的。
果然，他们也想到了那件事。
“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今年怎么没通知啊？”
有些老师急忙掏出手机，去翻自己的群聊记录。
“……好像通知了，但貌似我们所有人都没看到。”
“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老师把手机举了起来给他们看。
上面赫然是一个类似于广告宣传片一样的隐藏二维码。
“不是，这通知是人能看懂的？？”
“我当时没放大，以为那真的是林森手误发出来的广告。”
“完了，按这个节奏，这次考试算是彻底完了。”
办公室顶上的阴云在看到这条消息以后又加深了几分。
老师们逐渐开始商量要不要答了解跟证的都给一分。
直到有位老师的电脑弹出了一页答案。
他看着这张卷子，怔了好半晌，没舍得——
这人解法有点特别啊。
先别说正确率怎样，但至少这是目前这道题唯一一个写满的。
“周老师，这是你们班级那……那考试机器吗？”改卷子的老师不由感叹一声，指着这份卷子问周宜，“其它题我这边看不到，但他这道题好像从别的角度拿了满分，你看看。”
那台电脑瞬间遭到了一群老师的围观。
周宜看了一眼，就摇头：“这不是那小子的字迹。”
喻彦洲的字跟他的人一样，典型的楷书，过于工整守矩。
“那大概就是云瑶笙了，她万年老二的名号，这次终于要突破了。”
“估计也不是，她数学这次不是特别好。”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这也不是邢梦婷的字。”
“也不一定啊，十一班不是有个瑞因公学来的吗？”
“反正就是这几个里的一个就对了。”
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份新的答案被截图打印出来放在一边。
虽然解题方法不是传统的类型。
不时就有老师觉得人格分裂了，觉得人生一片黑暗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给自己的教学生涯添点希望，才继续奋斗。
**
这边，卷子的主人并不知道，一群老师围绕着她这份答案在议论纷纷。
假期太短了，墨晞没时间回帝都，只能在屋里陪关关。
墨晞刚躺床上，打开手机，上面全都是好友群的消息。
【闻杉】：叮咚，理综英语全军覆没。
【陶闻宇】： 1
【陶闻宇】：我问了一班的同学，据说那个邢梦婷数学最后一大题一个字没写@喻彦洲，机器，你写了多少？
【喻彦洲】：最后一问，没写完。
【闻杉】：突然安慰。
墨晞从上翻到下，正看的认真。
突如其来的一则视频就打了过来。
“伊米尔。”
伊米尔熟练地把视频投影了出来。
伊米尔吐槽道：“你该换设备了，这个都模糊了。”
“本来就是用剩下的，能用就用，等哪天真的坏了再说。”
洁白的墙面上出现一张女人的脸。
她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只看外表，不超过三十岁，和墨晞有七八分像。
身边的助理正在给她看要签字的文件。
“景女士，这么晚了，你还在公司加班呢？”
墨晞语气随意。
景女士签完字让人出去后才开始看墨晞。
刚还一身飒气的景女士瞬间就换了个样子。
她语露关心：“小六，你在那边适应的怎么样啊？”
“还行吧，就是课程太简单了，有点无聊。”
景女士瞧她这样就知道她过得不错。
“课业不重要，家里的财产有你那几个哥哥，够你当个娇蛮的大小姐了。”
墨晞闻言，急忙摆手。
“别，我不喜欢当米虫。”
关关晚上吃得很饱，正在墨晞身边躺的舒服，听到声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后又靠近了墨晞一些，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她一口后才重新躺下，睡得香甜。
景女士看着这一幕，素来聪慧的头脑有一瞬怔愣。
“小六，这是？”
墨晞摸了摸关关毛茸茸的脑袋。
“我在国外养的小狮子，叫关关，可爱吗？”
“关……关关？”
“嗯，它叫关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关关。”
景女士的语气有些迟疑：“呃……宝贝，妈妈知道你喜欢小动物，但是你这……就不能养个普通一点的吗？咱们养个狮子猫也行啊。”
墨晞：“您多虑了，关关还小，而且它很乖的，不会伤人。”
家里孩子多，景女士一向不干涉他们的事，又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格外宽容，看出她是真的喜欢这只白狮，只得退后一步。
景女士揉了揉眉心：“行吧，我让人在院子给它修个小屋子，你抽个假期把它带回来。”
她需要好好和家里的几位商量商量，如何顺利的接受这位新成员进入他们家了，尤其是家里那个对动物毛发过敏的……
“对了，你小姨生日是周二，我到时候给你请假，枫儿会在现场等你，礼物你看是自己准备还是让你二哥一起带过去？”
“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视频挂断，墨晞把关关移到了自己的窝里，给它盖上小毯子，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