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妈非得让我娶个农村媳妇不可，我不愿意。你要是能帮我挡一挡，让我能跟一个城里姑娘领了证，这五块钱就是你的！”
说着，贾东旭掏出兜里仅剩的五块钱，拍到那张破旧的木桌上。
贾东旭平时工资一个月二十多块，基本都交给贾张氏，手头上没钱，这种事用钱肯定不能找贾张氏要，就只能找工友借。
本来用不了十块那么多，他担心有个不时之需，就多借了点，没想到，不时之需这么快就到了。
宁默见贾东旭掏钱请他相亲，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这贾东旭对娶个农村媳妇十分抵触啊。
“哎呦东旭，你看你，帮我说媒，还给我钱，这多不好意思！”宁默起身，将五块钱毫不客气地直接揣进兜里。
正饿着呢，假客气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胃。
贾东旭傻眼了，他是想着，等事办成了再给钱的，现在拿出钱来，就是让宁默看看，没想到这宁默嘴上说的客气，直接就把钱给收了起来。
他还担心宁默收钱不好好办事呢！
可这事，是他找宁默帮忙，不是真的有什么好事想着宁默，这会儿他也不好再把钱要回来。
他想了个主意，道：“这样吧，宁默，我去找纸笔，咱们签字画押，你要是收了钱没给我帮忙，我就去告你，到时候你不但要赔钱，工作也得丢，知道不！”
进轧钢厂工作了两年，别的没学会，契约精神倒是被他学会了。
“行，你去吧。”
贾东旭回家拿了纸笔，写了一段话，想了想，又到了何家拉上傻柱。
这小子初中毕业以后没再上学，现在在丰泽园学厨，还找了个武术师父练武。
虽然年龄只有十六岁，长得却是老成，看起来跟二十多岁似的，打起架来院里没有一个是他对手。
贾东旭却跟他处得不错，这会儿带上傻柱，以傻柱的体型，也算是个威慑。
“好了，宁默，咱们俩是甲方乙方，傻柱是见证人，咱们都签个字吧。”拿着写好的条子，贾东旭带着傻柱回到宁默的屋子，将条子递给宁默说道。
虽然饿得快不行了，宁默还是认真看了一下条子的内容。
里面倒的确规定，宁默收了贾东旭五块钱，要在相亲的事上帮衬贾东旭，直到贾东旭与城里姑娘扯了证。
不过，宁默觉得还是少点东西。
“东旭，你得再加上一句话，你跟人家姑娘扯了证，万一以后后悔了，可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帮你个忙，你万一后悔了，可不能找我把钱要回去！”
贾东旭：“你放心吧，我就是不喜欢农村的，只要是城里的，有点文化的，长得不算难看，我都能接受！不过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我这就给你写上。”
宁默对他写的字条有自己的意见，他更觉得开心，他觉得这样宁默才会更加遵守字条的内容。
贾东旭将这句话加上，三人分别签字。
签完字后，贾东旭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然后带着傻柱离开了宁默家。
贾东旭和傻柱一走，宁默揣着五块钱就出了院子。
下馆子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饿了多久，锁门的时候，手脚发软，手都直哆嗦。
出院门时，阎埠贵正在门口捣鼓花盆，见他往外走，跟他招呼道：“呦，宁默啊，有日子没见你了，这是出去干什么去，不会是建筑队来活了吧？”
“阎师傅，吃点东西去。”
宁默点点头，随便招呼一声，径直朝外走去。
看着宁默消失在院门处的身影，阎埠贵稀奇地“嘿”了一声，摇头道：“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活干，前几天钱又被人坑了，哪来的钱出去吃东西？”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宁默出了院门一直往北走，出了南锣鼓巷，来到一家“南锣北口包子铺”。
记忆里，这家包子铺的包子非常好吃，平时人也很多。
此时又正是晚饭的饭点，当真是门庭若市。
“老板，来一笼白菜肉馅的，再盛一碗小米粥。”
宁默知道，如果饿得太久，刚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不能吃不易消化的，也不能一口气吃饱，不然容易吃坏了胃。
“好嘞，您先找地方坐，马上就好！”
宁默随便找了个空位置，与人拼在了一桌，不一会儿，包子和粥就都端了过来。
他先是慢慢喝粥，喝了半碗粥，让胃适应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细嚼慢咽地吃起了包子。
那鲜香的口味，让他几乎幸福得掉下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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