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纪凡与木文梓一同前往布朗斯国际医院,程冉在前引路,将他们带至一间VIP病房。
陈果儿如同一尊雕塑般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似乎她的精神已漂离至另一个世界。自逃离圣穆斯岛后,已过去了三天,但陈果儿的状况一直未见起色。
不多时陈果儿的母亲也赶到医院,眼见女儿的模样,悲痛欲绝,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看着这一幕,三人默默地退出病房,在外侧静候。
VIP病房是梅灵亲自操办的,木文梓惊叹于她的财力,对其背景甚是好奇。事实上,纪凡他们逃回枫叶城的那一刻就立即前往了当地医院,但医生们束手无策,只是告知果儿的脑神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重创;是梅灵安排转诊到东南亚排名第一的布朗斯国际医院。
便和程冉闲谈起来:“这病房一天的费用高达1万国际币,比ICU的收费还要昂贵,梅灵不会是财阀家的千金吧?”
程冉半开玩笑地回答:“你说中了,梅氏家族可是这家医院的股东。”
木文梓不由得大吃一惊:“你不会开玩笑吧?”
“真的,她的外公是狮城的昔日首富梅熙城,梅灵是随母姓的。不过,自从梅老爷子过世后,他们家族的事业就开始急剧衰落。到梅灵这一代,已经算不上财阀了。”程冉补充道。
木文梓心中明朗起来,记起了多年前轰动一时的梅氏受贿案,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是梅氏受贿案中的梅家么,我记得梅家的长子和次子都被判刑入狱,整个企业也宣告破产了。”
程冉解释道:“是的,她的母亲因为和保安出身的父亲私奔,早已与梅家断绝了联系。梅熙城去世时,她母亲未得到任何遗产。不过祸兮福所倚,当梅家大厦倾颓时,她这一支反而因此保全了下来。这家医院的股份是她外婆赠送的,据说还是他外婆娘家的资产,不过传了好几代之后,到现在持股不多了。”
话语未落,梅灵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两人立刻收起闲聊。
梅灵走近时,木文梓看她眼神里隐藏着深深的忧愁,便追问道:“果儿的诊断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说,在果儿体内检测到两种药剂。一种是寂静泠,这个应该是在圣姆斯岛被注射的,还有一种是含有有重金属的迷幻剂,是科斯所为。这两种药物一旦混合,其毒性暴增,已对果儿的大脑额叶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伤。医生坦言,他们已无力回天……果儿可能永远停留在五六岁的智力水平。”
听闻此言,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被厚重的阴云笼罩,沉甸甸的无力感和悲伤在空气中弥漫。
木文梓看了一眼玻璃墙内的陈母,语气低沉的说道:“果儿的病情先别告诉我姑姑,我怕她承受不住。”
纪凡在一旁静静聆听,思绪翻涌。他回想起在黑鲸号上,古斯空间可以让模糊记忆的变得清晰……甚至变成了永久记忆。而永久记忆意味着大脑皮层的神经元等微观结构发生了改变,如果古斯空间可以改变大脑的微观结构,那么也应该可以修复受损区域......
带着这一线希望,纪凡立刻进入古斯空间,向玲玲披露了自己的想法。
“古斯空间还真有一种修复受损大脑的技术,但是被古斯封锁在空间第二层,我没有权限看不了。不过第一层空间储存了无数科技文献,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到线索。”
之后玲玲翻遍了第一层古斯空间的所有记录,只找到一种控虫论的著作。内容主要是讲如何控制一种叫泥蹄的虫子。这泥蹄是蓝源星一种常见的昆虫,从外观和习性上看,和地球上蚂蚁一般无二。蚂蚁有自己的高级中枢,类似于人类的大脑,不过只有几十万神经元。是很好的实验对象.....
等纪凡的意识回到真实世界中,他已从医院中返家。此时他下定决心要学会控虫论。
控虫的第一步是破译蚂蚁的“大脑”,于是根据控虫论所述方法,他找了一个玻璃杯,又从户外捉了几十只蚂蚁,同时写了一个程序,让古斯空间开始破译蚂蚁神经中枢活动时的脑电波信号。
一直等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破解了蚂蚁的脑电波信号。纪凡走到附近的公园,通过古斯空间,下达了一个指令,蚂蚁就一个接一个的迭起罗汉,从地面直接竖直延伸到空中,形成一米多高的蚁柱。
看到这一幕,纪凡知道自己成功了,只是这胜利的喜悦还未享受片刻,他又气馁绝望起来,因为大脑的复杂程度是蚂蚁神经系统的数百万倍,按照这个破译速度,需要几十万年才有可能破译人类大脑。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只能再想其他方法。
等纪凡回过神再看向蚁柱时,发现直径已经四厘米粗,高度超过两米。原来不知何故,附近的蚂蚁好像都被控制,从四面八方不断爬向蚁柱,并成为蚁柱的一部分。他心内惊讶,向玲玲问道:“不会把整个公园的蚂蚁都吸引过来了吧?”
“目前古斯空间的能量场可以覆盖一平方公里的区域,此内的蚂蚁都可以被控制。”
这相当于一百四十个足球场的面积!纪凡吓得赶紧又发了个指令,蚁柱开始下降,并最终消散。
“蚂蚁的脑电波信号本就微弱,古斯空间是如何在如此遥远的距离感知到的?”纪凡好奇心起,继续问道。
“古斯空间在能量场域内会产生无数的磁单极子,会形成一个个“磁茧”,将蚂蚁头部完全包裹,可以对其脑电波信号进行放大.......控制也是同样的原理。”
纪凡听到这里,忽然来了灵感,如果可以控制磁单极子在神经细胞的尺度上形成一个个磁茧,对每一个神经细胞进行定向磁流刺激,就能实现对大脑的修复......
此时陈果儿已出院,正在在木文梓家里休养;于是他立刻前往,发现果儿静坐在轮椅上,她的母亲在一旁照料者。
纪凡向陈母提出,自己会一套祖传的针灸术,能够助人恢复记忆。果儿母亲也是病机乱投医,一听到这样的偏方便答应尝试。
木文梓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的,她和纪凡从小玩到大,从没听说过什么家传针灸。针灸自然是幌子,纪凡真正计划是在施针的同时,利用古斯空间控制“磁茧”对陈果儿的大脑进行磁流刺激。
一连扎了几次针以后,陈果儿的状况开始明显好转,她能够认出身边的人,并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这样的奇迹令所有人惊叹不已,木文梓更是瞠目结舌,她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两周后,陈果儿彻底恢复,甚至记起了在圣姆斯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