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疯子!”纪凡已经无可奈何了。
是否有可能把陈果儿藏在其它地方呢?
此刻纪凡的意识闪回到古斯空间,迅速梳理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他早已破解了地下室的监控,注意到科斯绑着梅灵进入地下室的时间,离绑架发生的时刻将近1个小时。玲玲已经在全息3D地图上模拟了从梅灵公寓到科斯住处的行车路线。计算显示,即便走最快速的路线,科斯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这说明科斯在绑架女孩后直接前往了自己的住所,没有时间去其它地方。
这时,他又想起车里的情境,推理出果儿的去向:科斯把陈果儿和梅灵绑着扔到了车后座,中途陈果儿挣脱了束缚,和科斯在车内撕扯起来,混乱中科斯失控撞上了路边的栏杆。这是陈果儿逃生的机会,她一定是趁乱跳车逃走了。也许是刚好有行人导致科斯并没有追捕她,最后直接驱车离去了。
如果是这样,果儿到底是从哪里跳的车呢?
纪凡不在寄望于逼问科斯,他的意识回到现实后,便将科斯绑在床腿上,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问道:“另外一个女孩中途跳车了,在哪里跳的?”
他开始利用超感视觉对科斯进行微表情分析。他缓缓地报出行车路线上途径点,每报一个地名,他都细致观察科斯的反应。
“银边街、海天大道、堤雅街……巴窑公园。”
当他提到“巴窑公园”时,纪凡捕捉到了科斯眼球的轻微抖动,同时也用超感听觉监听到科斯的心跳也加速了。这微妙的生理反应让纪凡心中一凛,断定:“陈果儿一定是在巴窑公园跳车逃生的。”
科斯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惊慌,但很快被他的狂乱笑容所替代,纪凡不想再浪费时间,他一拳沉重地击中科斯的太阳穴,令其陷入昏迷。
纪凡离开时看了一眼昏趟在床上的梅灵,她四肢被绑,赤身裸体,胸脯已渗出了血迹,幸好纪凡来的及时,科斯也是刚欲行凶,仅轻微的割了一下,便抽出刀去杀纪凡。若是再晚来一会,这梅灵的双胸恐怕要被活活割掉。又看到地上的针管,心下猜测科斯应该给梅灵注射了药品,才让梅灵昏迷不醒。
他解开绳子,抱着梅灵走出了地下室,在一层的卧室内找了一个毯子,裹在梅灵身上,才又抱起她走向屋外,梅灵此时尚有一丝意识,迷迷糊糊看到被一个男生抱着,再次昏睡过去。
此时屋外警探正好赶到,纪凡简述了里面的情况,警探就去地下室抓捕去了。几分钟后,救护车也到了,纪凡让程冉陪同梅灵一同前往医院。而他和木文梓则继续去巴窑公园寻找陈果儿。
……
梅灵醒来后,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程冉看着她迷离的双眼,轻柔地说:“梅灵,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梅灵慢慢地回忆起被科斯绑架的恐怖时刻,记得自己在地下室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之后的记忆就模糊了。程冉见梅灵似乎有些迷茫,便说了纪凡火速救援她的经过。
感慨道:“你知道有多吓人么,警察在那个变态博士的房子里发现了多个残缺的尸体,都是之前失踪的女孩子,要是纪凡再晚到几分钟,你可能就……”
“对了,听说果儿在巴窑公园跳车逃跑了,纪凡还在找她。”梅灵听到果儿的名字后,眼中不禁露出忧虑和担心。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说:“我当时被蒙住双眼,感觉急刹车后撞到了什么东西,科斯便对果儿动了手,然后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果儿似乎是跳了下去……。”
程冉见梅灵忧心忡忡,便换了话题,谈起纪凡如何巧妙地找到科斯住处的神奇操作。梅灵听罢,眼里闪烁着星光,生出无限的感激之情。但随即,她想到了自己被纪凡抱起时,看到自己.....脸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羞愧难当。
纪凡此时已经来到了巴窑公园。笔直的公路如一条银带,将公园分割成左右两部分。他找到被撞的栏杆,开始在附近仔细寻找着果儿的踪迹,木文梓则紧随其后。
他突然蹲下身,目光注视着地面:“这里有一片血迹,看来是果儿跳车时腿部受伤留下的。”
周围的路灯光线微弱,只能勉强照亮他们的脚下。木文梓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果然看到了血渍。她惊异地看着纪凡,心中满是问号。
纪凡继续沿着血迹前行,夜色中,地面的一切都难以辨认,但对于纪凡来说,超感视觉看到的画面亮如白昼。血迹引领他们进入公园里的树林。
清晨曾下过雨,土壤湿润,因此能看到地面上的脚印。他便开始追踪着脚印,之后来到一个空旷的地带。
这里他发现了三种不同的脚印。其中最浅的,无疑是果儿的。之后目光落在更深的脚印上,这个脚印深约数毫米,长而狭窄,他意念在古斯空间中开始进行量化模拟。瞬间就推断出:这是一个身高约1.8米左右的男性留下的,体型偏瘦。另一脚印小而深,从形状看来自于一个体型肥胖的男子。
纪凡的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这里不远处就是塔社,他在来时已经调查过:塔社是一个居住着30万人的大型贫民窟,大部分居民是从安南国逃荒而来的岷族人。他们内部团结紧密,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社会体系,充斥着各种灰色交易,是枫叶市黑帮活动的主要据点。纪凡意识到,科斯未必是没有追击果儿,而是因为遇到了更危险的人物。
他转向木文梓,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也许果儿遇到了好心人。我先送你回公寓,万一她已经安全回去了。”
纪凡送回木文梓后,又来到巴窑公园,直觉告诉他,那两个男子是常在公园晚上徘徊的闲散人员,很可能住在附近。他又看向巴窑公园的东侧,目光停留在月光酒吧上,心中涌起一个猜测:那两个男子可能经常光顾这里。
走进酒吧,眼前是一幕混乱的争斗,一个红发男子正用力按住一个清瘦的眼镜男,猛烈地拳击其面部。旁边还有一个满臂纹身的胖子,粗鲁的谩骂着。
酒吧的其他人都慢慢的聚拢,却无人上前劝阻。
纪凡立刻辨认出红发男和胖子,就是他要找的人。便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扔向红发男子,将其砸出一米多远。胖子见状,怒火中烧,直冲纪凡而来,拳未发出,纪凡已经闪现到一侧,他速度极快,看着几乎如瞬移一般,同时抵住胖子肘关节,抓住手腕向下压迫,将其手臂直接扯离了肩部,胖子痛苦地哀嚎起来。红发男此时起身和胖子站到了一处,两人已经惊惧万分,本能的向外逃去。
纪凡并没有立即追击,而是等他们逃离酒吧后,在无人的小路上,后发先至堵上了他们。
“你们两个小时前在公园绑架了一个女孩,现在她在哪里?”
两人犹豫着不肯回答,纪凡也不惯着,出了两脚,便废掉了两人的各一条腿。在痛苦之下,他们终于交代:“我们原本打算在公园里抢劫,偶然看到一个女孩从车里跳出,逃进了树林,后面还有一个男子在追她,我们趁机把她截住,那追击的男子看到我们后,便不再追,转身回去,开车跑掉了……”
“那女孩现在在哪?”纪凡追问。
“卖给了塔社弥家。”
“弥家?给我个具体位置。”
“不清楚,我们不是塔社人,只是偶尔帮弥家要债,我们把女孩放到一辆车上,他们就直接带走了。”
就在此时,被殴打的清瘦男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他们确实是负责要债的,他们刚才打我也是因为这个,刚才说的弥家,是塔社的四大家族。”说罢,又拿眼撇着地下跪伏的两人,不敢再多说。
纪凡看到后,便拽着纹身胖子的头猛击了红发男子,两人登时晕厥了过去。
见状,清瘦男子吞了口唾沫,继续说到:“弥家有两兄弟,哥哥弥洲主要做毒品生意,弟弟弥泉运作地下借贷业务。实不相瞒,半年前我因为生意周转借了弥泉的钱,利滚利,最后房子卖掉也没换清,我老婆还被他们绑架去抵债……我曾混进塔社,打听到弥泉新搞了一个新业务,他通过高利贷控制了许多女性,强迫她们进行大尺度直播。你要找的女孩应该是被卖给弥全了。”说吧,他打开手机的直播软件,拿到纪凡面前。
“就是这个,这个直播软件主要面向海外,你看这里有上百个聊天室。每个聊天室都有一个女孩在直播。”纪凡看着,这个直播软件是会员制,初级会员就需要1000国际币。纪凡注意到账号的用户名是nabin。
“你叫纳宾,你是否知道弥泉的大本营在塔社的哪一栋楼上?”
纳宾摇了摇头:“塔社总面积将近十平方公里,楼宇有上千栋,其内分成十二町,我只知道弥泉在伎町活动,但具体在哪栋楼,我就不清楚了。”
......
纪凡此时站立在伎町的中心,环顾四野,周围有上百栋楼房,居住了1万多户。
他扫视完所有大楼,伸出右手,从掌心上方逐渐浮现整个伎町全息投影,这是古斯空间将刚才他看到的影像进行处理,按真实比例生成的微缩三维模型。
此时纪凡控制古斯空间启动超虫,无数的电磁波信号以纪凡为中心不断的向外扩散,先是入侵了遇到的wifi信号,接着又顺着wifi的无线通路,侵入了有线网,须臾之间,伎町内所有的电脑和手机都被超虫入侵并完全控制。
同时纪凡掌中的全息模型内部,开始有无数的光点闪烁,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手机或者电脑,加起来有数万个。他向上一抬手,全息投影模型不断的放大,直到和现实中的楼房完全重合。而其中亮点也变成星星大小,点缀于每一间房子中。
纪凡注视着一个方向,心中默默的发出一个指令:“断网!”视野内的星光点逐一消失,这意味着这些星点对应的终端被切断了网络,纪凡因为有超感听觉,甚至能听到这些房间内传来的咒骂声。
纪凡目光注视到哪里,哪里的星点就会熄灭。就这样,直到第一万八千个星点熄灭时,第一个聊天室的直播黑屏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直至全部停止。
这些熄灭星点全在一幢8层大楼内,这里便是弥氏兄弟的基地大厦。
此刻超虫已入侵楼内监控系统,屋内景象皆在记凡掌控之中,古斯空间又将监控画面生成了全息影像,并凌空浮现在纪凡的面前。他盯着一幕幕监控画面,一番搜索后在顶层看到了弥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