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腾来来回回的在医生办公室和病房走了好几次,心里面一直都在忐忑不安中。
不知,是谁说过,“钟表可以回到原点,但已不是昨天”,不经意间的语言,宛如你我之间的改变,经年辗转,那种心痛的感觉,深刻如前……
距离手术结束已经20多个小时了,雯彤还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有输氧的,有心肺监测仪的管线、有抢救用的输液管,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见监测仪的心型符号在跳。
彤彤的脸色苍白,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她的呼吸微弱,几乎无法察觉,只有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离了。
像一朵凋零的花朵,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和医生忙碌的脚步声。医生们围在床边,面色凝重,他们正在尽力抢救这个生命垂危的女人。
我一直都是守在旁边,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中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他走到病人的床边,仔细的观看了病人的状况,轻轻地安慰着我,“经过刚刚的观察,你太太的情况已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了,不用担心,估计过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会醒过来的!……”
尽管这些话可能并不能完全缓解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但至少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一丝希望。
太累了!我伏在床边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自己在做梦,“彤彤的生命力已经极其微弱,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心跳声彻底消失。……”
我突然一下就惊醒了!
“彤彤!彤彤!……你醒醒!醒醒!快点醒过来!……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完,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做,我们还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不!生两个,三个!……彤彤!……”我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
医生办公室里,病历单上的字迹被药水不小心给染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主任医生小杨随手翻看着那些报告,心中不禁涌起一种无法名状的忧心,这几天都是手术以后的关键时刻,手术很成功了,但是还有一些问题是需要病人自己的生命意志的。
办公室里,小杨医生说,“萧先生,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太太本人的求生意识好像不是很强!……”
“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不能解决的话,我们前面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小杨医生接着分析。
“所以呢!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唤醒病人自己的求生欲,这个完全靠意志力,是医术达不到的事情!必须的病人自己来!……你看看病人平时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牵挂的人和事,通过这一些方法去试去做,安全度过这个苏醒难关!”
病房的窗户上,雨滴无声地滑落,敲打着窗外的世界,也敲打着小杨的内心。
今天是手术后的第三天,是特别需要注意的时间段,直接关系到手术最终的结果,如果别人不能在这黄金七十二小时之内醒过来,那就会直间进入休眠状态,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植物人了。
看过那么多的病历,也成功完成了几百起抢救手术,这一次的情况也点出人意料的,正在思索着,究竟应该如何有效的采取措施的时候,突然之间,小杨医生感觉到有一点不太对劲,病人的生命体征波动特别频繁,特别是心率的变化非常快,于是马上开始组织科室医生新的会诊,商量应对策略。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冷峻的白色墙壁和无情的体测仪滴滴声,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病人躺在狭窄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的……
这种情况,让我刚刚开始有所好转的心情,又是紧张了起来。
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雨彤!你能现在过来一趟医院吗?我要去找一个东西!你替我一会儿。”拿起手机给雯彤妹妹打了一个电话。
“好!姐夫!我马上就赶过来!”说完雨彤就放下手机,马不停蹄的跑去电梯间。
我感觉到特别的虚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的合眼了,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血丝,眼眶也凹进去了,显得特别疲劳和憔悴。
“姐夫!我姐现在情况怎么样?……”雨彤急火火的跑过来问。
雯彤的妈妈也一起赶过来了,老母亲看着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全身上下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也不说一句话,眼睛里面尽是压抑着的情绪,见到我就狠狠地打上一巴掌,打的我脸上火辣辣的烧痛。这还不算,那个样子好像还要咬一口来发泄。
“姓萧的!你给我等着!要是彤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老太婆跟你没完!……”老母亲怒气冲冲的来到病床前,望着还昏迷不醒的女儿,感觉到心被掏空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涌上心头,坐在旁边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叫着“彤彤!……彤彤!……儿啊!……你别吓妈妈!……”那语气中满是无法言喻的难受与悲伤。
我们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仿佛无尽的时间被冻结了一般,每一秒都如同一世纪般难以度过,就像一条长河,缓缓流淌,让人感到无尽的苍凉。
我焦急的望着护士站办公区墙上,等待,如同一颗无声的时钟,嘀嗒嘀嗒地敲打着我们的心弦。每一个瞬间都似乎如此的漫长,却又如此的短暂。
还差三个小时就已经七十二小时了,这要命的时刻啊!楠楠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真的让人糟心!
时间到底是太短了还是太长了,弄的人心惶惶的,好像头顶上挂着一把刀,那根吊的线随时都会断一样,这把没有掉下来的刀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又是特别希望这个时间还能慢一点,多一点……
医生已经检查了几轮了。
“医生,都已经那么久了,我太太还能不能醒过来?”我非常焦急的问。
“萧先生,你好,你太太这个情况比较难说,而且之前我们也都是极为罕见的状况,也许过一会儿就醒来了,也许几个小时,几天,甚至几个月,一年两年,最坏的结果就是深度昏迷!……”医生在解释着。
其实我也知道医生都尽力了,只是自己的内心深处那种期待。
眼看着到了临界点,彤彤依然沉睡着,并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我突然之间感觉到头疼的像要炸开了。
医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老母亲听到就像发疯似的冲了上去,一把就抓住我,崩溃的样子,“萧飞腾,你这个杀人犯!……”
“彤彤!……我的彤彤啊!……你还我的彤彤!……”老母亲用力抓住他哭着叫着摇着!
我也心如刀割一般的难受,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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