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几乎是沾枕即困,睡得酣然入梦,一觉醒来除了手臂肌肉酸胀外神清气爽。
仔细洁了面换好了衣裳下楼,屋外星行夜归。
宁远舟和于十三也都回来了,正在大厅里同任如意说话。
对于李莲花的到来,宁远舟难得的没有皱眉冷脸赶人三件套。
因为他的心都跑到任如意身上了。
“如意,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我无事。”已经数不清说了多少句,任如意颇为无奈,她急于将情报与宁远舟共通,“说正事吧。”
再三确认后得到了安心的答案,宁远舟终于在于十三一脸无语的表情下说了第一句正事。
“昨日我们去探查梧帝所在,回了驿站你们没回来,天亮我和老于就去找你们,结果人没打听到,只听得百姓沸沸扬扬地传昨日血月不祥,大祭司暗指中宫。”
李莲花在任如意旁边寻了把椅子坐下,听到这种无稽之谈不免一愣。
任如意与他反应相似:“当今皇后……我记得她身体一直不好。”
“这就对了。”于十三道,“我替她们安国姑娘描眉化妆,听到她们说安后已经快一年未露面。”
这毕竟是安国皇室自己的家事,与在座的几人都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他们略聊了几句就转了话题。
“你们有什么发现?”宁远舟颔首,睨着李莲花看。
很不客气嘛。
李莲花遴选了一下内容后道:“留君山是个矿山,怀宁郡主未死。”
言简意赅,却是一道平地惊雷。
任如意眼眸一震,按捺住眼底的惊讶,她是知道怀宁郡主宋闻灵当年失踪,朱衣卫也暗查了多年,却是没有消息,任如意只能当她一介弱女子,凶多吉少。
宁远舟和于十三对宋闻灵知之甚少,没什么想法,李莲花的话只有前半句对这两个异国人有用。
“什么矿?”宁远舟追问。
铁矿冶炼兵器,增强兵力;金矿淘洗开采,积累财富。
安国的繁盛对梧国总归不是好消息。
“都有吧,我们看到的都已经开采得差不多了。”李莲花虽然答的含糊,却也没骗他们,元禄和孙朗也只能看见这些。
更何况大有可能还是私自开采,用不到他们梧国人头上。
宁远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重,不再多言。
“梧帝在哪里?”任如意问。
“永安塔。”说到这个宁远舟十分头疼的样子,愁眉不展,深深叹了口气,“贿赂了一个看守,说陛下前几日悬梁自尽被救下了。”
李莲花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欲言又止,任如意也是匪夷所思。
“为什么?”
“不知道。”
难怪宁远舟要头疼了,战俘还不安定点吗?
按照任如意对安帝的印象,他对梧帝定有另外的安排,现在梧帝闹事不知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唆使,只会让安帝不满。
这话她没有对宁远舟他们说。
因为她觉得安帝就要召见杨盈了。
·
夜色晴朗,李莲花毫无睡意,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云从这滑到那,忽地起身,走到任如意房门前。
犹豫再三,他正要轻轻叩门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李莲花看到任如意平淡的表情,手还在空中,有些尴尬。
他讪道:“啊,你有武功来着。”
任如意穿着整齐,不像是要就寝的模样。
“有话要说?进来吧。”
任如意听出来李莲花方才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便引他进来。
驿站的房间布局大差不差,他那间同任如意这间结构一样,家具简单。
也不是来叙旧诉情的,李莲花开门见山。
“我知道它叫绯羽,解药是宿水。”
任如意猛地抬头,她以为李莲花掩下的话是与宋闻灵有关的,没想到他真的能找到解药。
在任如意愣怔的片刻,李莲花似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一般,将手背举到她的面前。
光洁无痕。
“我以李同光左膀右臂自居,宋闻灵似乎颇为忌惮。”李莲花瞒下自己猜错少了十份解药的事情,“解药是知道了,但是不好找。”
任如意点头:“我在安国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宿水’。”
“跟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宋闻灵几乎是明牌她就是永月街的话事人。”李莲花说。
“十年隐姓埋名,她现在做得到,当初未必做得到。”
朱衣卫和各派的暗子也不是吃白饭的。
“你是说她背后有人在帮她?”李莲花回想起宋闻灵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会附于谁的兔丝花。
任如意没有答,她沉默地在思考。
过了一会才喃喃道:“她为何会听见你自称李同光的人就卖了人情,鹫儿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李莲花仿佛是奇他居然能想到自编是长庆侯的人。
李莲花垂下眼睛,静了几秒,才抬头干着声音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李同光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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