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珣见这人言辞秽污,竟将自己想的如此龌龊不堪,怒极反笑,说道:“很好,很好……”狂声大笑。
那人一听大喜,听他连说很好很好,那自是答允了,正要说两句前途无量的虚话,以示友好,忽然左颊一痛,身子顿如腾云驾雾一般,重重摔了出去。他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伸手朝左边脸颊一摸,发觉脸已肿的如同一个小山包,想要破口咒骂,可惜痛的龇牙咧嘴,难以言语。
便在此时,一道清朗悠扬的歌声远远传来,歌曰:“八音余韵达圣幽,玉鼎藏离造仙元。妙手圣医何足道,长铗冥漠风雪绝。”长歌声中,一名白衣青年迆步走来。他本来离得极远,也不见如何疾步飞奔,只是安步缓行,待得歌声吟完,人竟恰好到了近前。
来人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长发微束,温文儒雅,背上负着琴囊,只见他双手一拱,粲然笑道:“万兽帮上下果真人人英雄,个个豪杰,瞧众位爷台长的人模狗样,做起衣冠禽兽之事亦是出类拔萃,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当众欺辱一个弱质女流,如此高尚情操,实令在下羞赧惭愧,无地自容,佩服,佩服。此等美事旷古少有,烦请各位详加细述,各表丰功伟绩,由在下添笔小撰,为诸位著书立碑,铭传竹帛,以供世人敬仰楷模,岂非大大妙哉?”
众汉都是江湖草莽,一时间那能尽懂他说些甚么?但也知绝非善言,当下纷纷喝吡诟谇。清珣抱拳道:“这位兄台想必有所误会,在下与这几位并非同道,更不相识。”他见这人长的气宇轩昂,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好感,心想他来时不明底蕴,见我和众汉站的靠近,定是一般地当作了无耻之徒,我可要细说分明,切莫让他给误会了。
岂知,那人非但不信,反而讥笑道:“柳某人泾渭自明,这位朋友衣冠齐楚,行事却不磊落,较之这几位牲畜就更加不如了。”
清珣几乎绝倒,想不到此人的言辞竟如此尖酸刻薄,他本来就满腔怒气,此刻简直连七窍都快生烟了。
一名汉子见那人放意肆志,将众人骂做牲畜,忍不住怒道:“草他娘娘个仙的,不知死活的贼毛,赶着去见阎罗王投胎麽?”
又有一人骂道:“这狗日的狂妄至极,若不将他挫骨扬灰,怎解得兄弟们心头这口恶气?”呼喝之声,此起彼伏。
那小牛哥道:“直娘贼猖狂无理,爷爷们饿的正紧,正好将你这厮擒住,剥皮刮毛,剁成肉馅,做上几屉人肉包子。”锵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众人有剑的拔剑,有刀的抽刀,纷纷呼喝,挥动手中利器砍杀过去。
这白衣青年姓柳名圣谦,乃是韵鼎门掌门静一先生的大弟子,深得其师武学真传,怎将这干末流宵小放在眼中?当即身形倏动,在人群中一掠而过,同时啪啪之声响过,已在诸汉脸上各扇了一巴掌。诸汉只觉有一股馢香飘过,接着颊上生疼,脸上已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把掌,都觉不可思议。
一名汉子伸出左手,在自己额头一拍,叫道:“唉哟,这人会使邪术,定是鬼魅成精,大家伙快解开裤腰,放尿射他。”作势解裤。
那小牛哥在他后脑勺狠拍一掌,将其拍的踉跄几步,险些跌倒,骂道:“放你娘的狗尿,胡说八道甚么?真他妈的晦气,狗茬子手硬,闪先。”诸汉七嘴八舌,向道旁小路窜去。
清珣朝那女子张去,却见她瘫坐在地上,背抵着一株大树,两腿屈拢,双臂环抱成圈,衣裳已有几处破损,隐约瞧到雪白的肌肤。柳圣谦将那女子扶起,说道:“姑娘不碍事麽?可否伤着了?”那姑娘摇了摇头,抽抽噎噎的。柳圣谦道:“你家可是在左近麽?”那姑娘点了点头,韵调轻柔的道了句谢谢,转身跑回去了。
柳圣谦暗叹一息,正见诸汉逃匿,忙纵身追上,喝道:“哪里逃?”伸掌在树干上一拂,旋即横推出去。只见他掌心一阵青光流波,一道青龙掌气自掌心窜出,隐约听见一声龙吟虎啸,响彻云霄。掌力磅礴凶猛,携带一股罡风煞气,横冲蛮撞,威不可挡。诸汉回头瞧见,直吓得心胆俱裂,跑在最后的几个汉子给他掌风一扫,纷纷倒栽出去,哼也没哼一声,登时气绝。
小牛哥几人跑在前头,侥幸躲过一劫,但给后面死去的汉子尸身一撞,立即惨叫栽倒,狂喷几口鲜血,已然重伤不轻。柳圣谦疾步过去,左脚虚幌,将一人踢的连滚几个筋斗,眼见断气了。右脚微动,又将另一人踹死。小牛哥眼见便到自己,急遽讨饶活命,柳圣谦那肯听他啰嗦,亟待送他去见阎罗王,忽然间眼前人影晃动,一只拳头倏然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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