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就跟哑巴了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
心里却在默默想,他就知道,姜也想睡他。
趁着酒醉,就想占他便宜,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原本耳后根的红晕渐渐爬在了面庞上,看着她嘟囔的声儿。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就要起身,姜也一个熊抱,将他死死抱住,凶得很,“跑哪儿去!给老子滚过来。”
温竹卿皱着眉,却还是乖乖由着她抱。
这玩意,趁着酒醉,倒是极尽能事。
他心里啐了一口,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了屏风上,海棠送完陈言秋,刚要进来,瞧见这一幕,又识趣的退了出去。
温竹卿被她抱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正打算偷偷撤出来,她却拉的更近,许是两人抱在一起,身上有些发热,这半边衣裳都弄得松松垮垮的,可醉了酒的人却感觉不到分毫。
温竹卿眸光突兀出暗色,又敛去了眼中欲色,平白说了一句,阴恻恻的道,“姜也,我警告你,要是让别人这样抱你,我砍了你的腿。”
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啐了一口,“呸!我才不管这个,在老子的梦里,还想左右老子,等着老子把南庭樾接进来,使劲虐死那个狗东西!呸!”
姜也似乎越骂越上劲,嘟嘟囔囔的,“他就不是个东西,还想谋权篡位,老子的皇位能给你?”
她似乎还要再说,温竹卿止住了她的话,低头吻着她的唇,唇齿交缠,荡开一池春水,芳华乱尽,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在交相跳动。
他咬了咬唇,红着脸喃喃,“特么的,真是醉的不轻。”
温竹卿觉得,她是不是装醉,好占他便宜。
次日
陈家嫡女陈言秋,新官上任,任通政使司副使,辅佐通政使司,审阅校阅题本。
陈言秋初初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惊动了通政使司,想着她都是一步一步爬上了正三品的位置,通政使的位置才算是做的稳稳的。
没成想年仅二十岁的小丫头,连科考就没过,就这样上任通政使司副使,那可是正四品的官职,想来她而立之年,才登上了三品之职,所以通政使对于这位空降的通政使司副使可是相当不屑。
陈言秋着深绯色官袍,清冷雅致,乌发高挽,两手打着一把折扇,抬步向通政使司而来。
通政使司前来迎接,笑着打官腔,客客气气的,“原来是副使大人到了,里面请。”
陈言秋天拾阶而上,声音清冷,却不领通政使的面子,“既然我到此处,这通政使司的风气也该改改了。”
她优雅做事,通政使面色不佳,还真是新官上任,火气还挺旺。
通政使原想抓抓陈言秋的错处,没想到陈言秋年纪轻轻,行事虽散漫,效率却极高,让通政使抓不住错处。
整个通政使司,却都是战战兢兢,一时不敢多说。
连偷懒的功夫都没了。
这几日的通政使,清风阵阵,没人敢偷懒。
而今日晨起的姜也,脑子里彻底混乱了,看着榻上风流的郎君,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他鸦发垂落,落在绸缎上,一身玉白里衣,衬得他愈发清透白净,他身上的少年气越来越重,让姜也脑壳一时发昏。
她昨天怕是喝断片了,只是昨日夜里的事儿,还记得很是清楚。
一时间羞红了脸,撇过脸去,不去看他。
温竹卿一双温润玄月眉,微挑上扬,语气戏谑,“陛下,你害羞什么,昨日里不是你专门拉着本君的手,不让我走吗?”
姜也横他一眼,急匆匆下了榻,身后的温竹卿倒是笑的前合后仰,至于羞成这样?
昨日不是亲的很猛?
姜也也是气的够呛,她昨日怎么就喝断片了,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私心里是不想跟温竹卿沾染上关系的,但凡是个男主,心思城府就少不了,她不想跟他沾染毫分。
她坐下身来,明日林夫人等人就该赴往前线了,姜也揉了揉眉心,呷着香茶。
看着天色,海棠立即进了偏殿,“陛下,该上朝了。”
她起身,任由海棠给她更衣,快步向了金銮殿。
金銮圣殿上,姜也就此敲定了三国来朝的相关事宜。
陈言秋拾阶而下,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宴时婧便开口道,“通政使司副使,陈小姐好大的官威。”
宴时婧面色挑衅,陈言秋回眸,唇角笑意微凝,腰身冷然然的,“郡主怎么这么犯蠢。”
宴时婧咬着牙,她最看不上陈言秋这副死正经的模样。
当然,陈言秋也瞧不上宴时婧的模样。
“你说谁蠢?我今天打不死你?!”
宴时婧这人不经激,陈言秋一激她,她就要动手,陈言秋冷着眼,挑眉,“要动手?”
这小妞,不收拾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宴时婧气血不足,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有些暂退之意,说起话来难免结巴,“你你你…我我我……我不跟你计较!”
说罢,女郎转身就走。
陈言秋冷着眼,看着拂衣而去的人,神色也没什么温度。
转身向着通政使司而去。
陈言秋回到了通政使司,青衣金钗的女郎,抬步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箫,款款而来。
面上冷意不绝,正是摄政王姜晓。
陈言秋搁下笔,镇尺压着宣纸,“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坐。”
姜晓依言坐下,有人过来上茶,她喝着茶,低低絮声,“听闻陈小姐上任了通政使司副使,本王还没功夫过来贺上一贺。”
茶盅的热气弥漫着,陈言秋解决完手下的事情,也抬手喝了杯茶,心中思量着,这位摄政王想要做什么。
听闻当年摄政王姜晓,原本先帝属意于摄政王,当今陛下铁血手段,甚至软禁先帝,摄政王回京之时,就是陛下登位之时。
摄政王当年回京,手中夺下兵权,却被陛下收回。
名为摄政王,大权却被架空,大抵心中也是不甘的。
陈言秋心中了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摄政王请讲,今日所为何事?”
她笑着看摄政王姜晓,面上微微一哂,要结盟,首先要自身够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