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行拔刀。
刘正行逃跑。
刘正行被一脚踹回来。
“少爷，你没事吧？”刘威一脚把刘正行踹回面馆里，他持枪走进来，连忙询问刘傅言。
刘傅言捡起地上的黄金手枪，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我没事。”
刘威看着周围一片狼藉。
一个白衣服的人仰面死在地上，脑门上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面馆老板扑倒在地上，背后三个窟窿，嘴里也血流不止。
白玲泪流满面，压抑哭声，但还是紧紧捂住孩子的眼睛。
刘正行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刘威下意识想问发生什么事，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他压低声音：“大少爷，这二少爷怎么办？”
刘傅言瞥了刘正行一眼，凉凉道：“我这个好弟弟，想要杀兄啊……”
刘正行惊慌失措，连忙跪在地上膝行到刘傅言面前，一把抱住刘傅言的大腿。
“不！哥！没有！没有的事！我……我跟你闹着玩呢！误会！误会啊！”
“哥！你是我亲哥啊！你不能杀我，要不然……要不然祖宗不会原谅你的啊！”
“哥，求你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烂在肚子里……这些人，这些人是被土匪杀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作证！我和你去卖大烟了，没有来过面馆！”
刘傅言听得想笑：“呵呵，这里还有目击证人，你说我没杀人，我就没杀人？”
刘正行抬头看向白玲，眼神渐渐变得凶狠起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别怪我，我也只是想活命……”
白玲浑身一抖。
表哥死了。
杀人不眨眼的曹少璘也死了。
结果她也活不下去！
白玲彻底绝望：“求求你，至少放过孩子吧！”
刘正行发狠：“这孩子知道得太多了。算他倒霉！”
说完，刘正行就要去把刀捡起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骤然甩在刘正行脸上。
“哥？”刘正行浑身一抖。
刘傅言面无表情：“听听自己说的话，像是人话？”
刘正行不敢答话，拿不准刘傅言是什么意思。
“我刘家虽然是地主家，名声不好，但也做不出丧尽天良的事！”
“对妇孺杀人灭口？刘正行，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刘正行颤巍巍跪在刘傅言面前，唯唯诺诺：“是是是，哥哥教训得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白玲压抑的哭泣，还有小孩的呜呜哭声。
刘威舔了舔嘴角：“少爷，这外地人的尸体？”
刘傅言摆摆手：“这人是军阀的儿子，曹少璘。”
“什么！曹少璘？！”刘威瞪大眼睛，倒退半步，“你……你把他杀了？！”
刘傅言不置可否。
刘威的脸皮都颤抖起来：“少爷，通知老爷快跑吧！那些军阀要是知道曹少璘死了，肯定要来普城报仇。到时候想走就晚了！”
“说不定，说不定普城的老百姓知道了是你杀了曹少璘，会把你交出！到时候我们刘家就完了！”
刘傅言瞥了曹少璘的尸体一眼，沉默几秒后幽幽说道：“谁说——曹少璘是我杀的。”
“啊？”刘威懵了。
曹少璘脑门上那么大一个弹孔。
这里除了曹少璘有枪，就只有少爷有枪。
不是少爷开枪，难道是曹少璘自杀吗？
刘傅言抬起头，朗声说道：“狗军阀少帅曹少璘闯入普城，屠杀无辜面馆老板。我的好弟弟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正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曹少璘死在我弟弟手下，也算告慰面馆老板的在天之灵。”
刘正行听懵了：“啥？不是，哥……”
这意思，是要拿他顶罪？
“不行啊！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把我交出去啊！再说了……再说了，把我交出去，那些狗军阀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谁说要把你交出去了？”刘傅言低头，露出一个微笑，拍拍刘正行那张苍白的脸，“你可是我的好弟弟啊！”
“对对！谢谢哥！”刘正行喜出望外。
听刘傅言这意思，是要保下他了！
他有得活了！
刘傅言的微笑却渐渐沾染上冰冷的意味，他缓缓说道：“我的弟弟刘正行英勇无双，只可惜，与曹少璘同归于尽。”
一时间，面馆陷入寂静。
就连白玲的哭声都瞬间止住。
这是什么意思？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刘正行老老实实跪在刘傅言面前问道。
刘傅言把黄金手枪拿出去，抵在刘正行胸口，轻声说道：“你是我们老刘家的人，你不体面，哥哥就帮你体面！”
体面？
刘正行还没理解“体面”的含义。
枪声骤然响起。
“砰！”
“普城的英雄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英雄站起来。安心上路吧。”
刘傅言收起枪，送给“好弟弟”一个体面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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