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胖子,听到老胡这语气,就知道情况大不对头。
撸起袖子,甩开膀子。
“怎么茬?!”
“今儿你们是拿我们几位爷,寻不痛快了?”
“别看你们人多,胖爷我是谁也不怕!”
“单兵作战,以一敌三,一直是我军的优良传统!”
“不服咱就练练!”
掰武刚才,被他们忽悠到进退两难时,就打算撕破脸了。
胖子来这一下,正好到了他的主场!
正准备掏家伙!
发现古参的目光如鹰一般射过来。
气势瞬间就没了。
一动不敢动。
古参这才接着道:
“初次见面,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本来给您几位摸金校尉,备下了一份厚礼。”
“可你们不收便罢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胡八一嗤鼻。
“您瞧好话都让您给说了。”
“您指的那见面礼,咱哥几个可是没见着。”
“难不成是刚才那戏法?”
“博君一笑?!”
三人哄笑。
胡八一接着道:
“反倒是你们,早把我们几位爷底细调查了清楚。”
“不请自来,又拿着烧烤摊的东西糊弄我们。”
“实在是太不懂规矩!”
说完看了看掰武,又看了看古参。
他的判断是,掰武才是这伙人的头头。
除了相貌气度,倒没觉得这古参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掰武一听,连他都兀自想笑。
他们几个自打来那天起,摸金符就明晃晃的挂在脖子上。
横穿整个集贸市场,毫不低调,堪称招摇过市。
而这位金爷,一口大金牙,操着浓厚的北平腔,千里迢迢跑到珊瑚庙岛这种地方,旅游来的?
尤其他脖子上的玉坠更是夺目。
但凡是有些阅历的人,只消往他们身上搭一眼。
就能把他们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还犯得上调查吗?
眼见胖子亮明了要掐架的态度。
对方却一个摆道理,一个不说话。
看样子还真不像是挑事来的。
这回难道是他胡八一孟浪了?
“你们不会真是来谈生意的吧?”
“可这开口就是一千倍,也太夸张了。”
“小孩都糊弄不住。”
古参见胡八一终于恢复了理智,从木箱里取出一块古玉。
“既然你不认,不妨听听我这套说辞。”
“这古玉虽然在海里浸泡了千年,肯定影响成色。”
“但别忘了,这里可是南海。”
“天下龙脉出昆仑。”
“唯独南龙一脉始于峨眉。”
“并江而东,向东没入海盐诸山而进海。”
“并且在海底形成了九支十三脉,绵延至此。”
“催生海气,养护玉髓。”
“所以才能使这古玉形成独特的沁色。”
听着古参盘的这道,大金牙忍不住也拿起一块端详起来。
“胡爷,您还真别说,这沁色还真有点化腐朽为神奇之美。”
古参接着道:
“这沁色似人,都有独特的性格跟经历。”
“以玉比人,独一无二。”
“大家名流,专门就好这一口。”
“贵就贵在这了。”
“所以我敢要价一千倍。”
“合理么?”
说完看向胡八一。
胡八一随之一惊。
他之所以打算收这箱古玉,就是准备靠这套说辞,去跟那些高玩摆道,转手必是一番好价钱。
这时他才明白。
原来刚刚这小子,在他面前复述《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既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蹬鼻子挑衅。
而是在引经据典,证明接下来他这套说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看来还真是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一旁的大金牙,也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想必胡爷也认可这道盘法。
可这也就只能把这玉价抬高十倍,千倍还是夸张了点。
“得!”
“今儿我大金牙算开了眼了。”
金爷边说边拱手。
“不知这位小兄弟什么来头。”
“您这箱古玉,我们十倍价格收了,交个朋友如何?”
胖子信金爷的眼光,没说什么。
但胡八一有些不乐意。
心想:
“咱大老远跑来的,把这箱古玉倒腾回去再出手。”
“一反一复,分文不赚,都不够油钱。”
“咱犯得着跟他交这个朋友吗?”
“还是你大金牙,见对方也懂风水秘术,是准备把我们哥俩给踹了是怎么着。”
当然这些话老胡不至于当场说出口,只说道:
“金爷,当心热脸贴了冷屁股,白忙一场啊。”
然而。
却见古参摇了摇头,依旧一脸神秘。
也不说卖,也不说不卖。
让大金牙根本捉摸不透。
“得!”
大金牙一见,这位原来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真高人!
老成持重,谈判高手。
“我给您二十倍的价钱,全当您给咱上了一课!”
“这学费我大金牙掏了!”
“回头您来北平,吃喝住行就算我头上。”
“您看成吗?”
这一举动,完全出乎了胡八一跟胖子的意料。
“金爷您冷静冷静,您上头了吧这?”
然而即便大金牙已经认栽了,古参依旧不肯成交。
甚至把古玉从大金牙手里夺了回来,再次用白布包好,准备放回木箱。
“几位既然不买,那就再看上最后一眼吧。”
“否则日后若想再看,可得掏门票钱。”
这下所有人都蒙圈了。
掰武虽然知道古参是再往高了抬价,可这都已经抬到二十倍了。
还不够么。
至于这门票一说,又是怎么回事?
局这么大的么?
他掰武要是有古参一半的本事,早开上飞机,坐上游艇了。
这时,胡八一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
眼前这箱古玉,可能真的大有来头。
是他老胡见识不够?
难道加上大金牙,都抵不过这小子么?!
至于胖子,脑细胞实在是不够用。
已经跟不上了。
有这功夫,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把那黄色儿仙人掌给撬开吃了。
大金牙再次拱手。
“这位小爷,这您可把我大金牙说糊涂了。”
“您说的门票,言外之意是,这箱古玉起码是博物馆级别的宝贝了吧?”
“可纵使博物馆,也有着级别。”
“往小了说,价值千八百万的,数不胜数,不足为奇。”
“那要往大了说,可就要到了没人敢要的地步。”
“甚至摸金校尉在大墓里遇着了,也不敢往外带。”
“因为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不知道您这箱古玉,究竟属于哪个层次?”
古参不答反问。
“您是懂行的,请问司母戊鼎什么级别?”
“挨枪子的级别!而且您一旦碰了就甭想跑!”
“那么,这箱古玉就是这个级别!”
“不可能!”
“司母戊鼎,国之重器!”
“那是连展览都不允许出国的存在,您当是狗头金疙瘩,运气好哪都能翻着?!”
“我看您这是牛皮吹大了,圆不回去!”
“是吗?”
“那你可要听好了,我只说四个字。”
“恨天古国!”
唰~~~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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