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老顾皱着眉摇了摇头,放慢了夹菜的动作,
“你不懂,20吨的卡车是重型卡,碗口粗的树都禁不住撞,能把车撞成这样除非是石柱子。”
老顾盯着电视机的画面,
看到在镜头前的记者身后,其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便自顾自的小声嘀咕,
“闺女这次怕是遇到了大麻烦啊。”
女人没听清老顾的嘀咕,
“麻烦?什么麻烦?”
老顾摇了摇头,没接话,
见状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帮他夹了一块刚烙好的葱油烙的米面馍馍,
“这都回家了就别想着案子。”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管,但回了家里就别弄你工作上的那套。”
“该你管的你好好管,不归你管的你也甭操心。”
说完女人还瞅了自己男人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早年结婚的时候老顾就喜欢把办案子那一套带到家里来,结果自家闺女耳濡目染下也在毕业后进了系统,
有时候她都感觉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欠他们父女俩的,
一家子,如果丈夫是干提刑的,身为妻子只会觉得有些累而已,虽然时常不着家,但多些理解日子照样过,
可如果丈夫孩子都入了提刑司,那身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就不仅仅是心累那么简单,
更多是担忧以及没有家人陪伴的孤独,
很多时候一家子能凑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都是件奢侈事儿,
闻言,名为老顾的男人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老婆,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我是没在管,但是这新闻里的案子是你闺女在管。”
“闺女?”
中年女人听罢一愣,赶紧看了一眼电视里的新闻,随后追问道,
“你们提刑司还管交通上的事儿?”
老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女人也就没再多问,
和老顾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老顾工作上的事事关整个渝城市,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是系统内的人,很多时候老顾也不便和她说,
只是,
在女人安心吃饭的时候,老顾的眉宇间却在此时闪过一抹凝重,
渝城是直辖市,渝城提刑司的司正只是老顾的兼任职务,
实际上他在渝城整个系统里能排进前四,级别很高,
所以有些事他知道的远比普通人要多,
最近世界各地都发生了变化,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以往那些仅存在于民间传说里的东西逐渐在现实中浮现,
高层对这些东西的态度也暧昧不清,
只是这些目前都隐藏在暗处,还没有大规模的浮出水面,所以普通人一般很难接触到,
就像这新闻报道里的消息其实是有所隐瞒,甚至有些地方并不符实,
关于这起事故,被害人有两名,而且这两名被害人的尸体都在现场,
只是因为尸体上存在可疑痕迹被早早的移交到了提刑司,
为了防止家属面见尸体察觉出异样,提刑司才对外声称并未发现司机本人,并隐瞒了第二被害人的存在,
“交通司的人去过现场,收集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因为担心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所以就将这件案子交给了提刑司,然后就到了顾灵手里。”
“总之,最近外面不太平,夜里你也少出去。”
老顾扒了两口饭,又咬了一口米面馍馍,随后皱着眉头,
他想起了今早司里打过来的那通电话,以及电话里提到的对那具尸体的描述,
交通司转交过来的第一手资料里声称,
车祸现场极度血腥,一共有两具尸体,
一具疑似被某种大型生物,以蛮力从左肩至右胸腔给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内脏撒了一地,
虽然血迹被大量雨水给冲刷掉了,
但那种场面还是给报案人造成了严重的视觉刺激,
眼下第一报案人还在心理咨询室接受心理治疗,
而另一具尸体则通体泛白,浑身干瘪异常,在脖子处还有两道血洞。
如果以常人的角度只觉得这案子异常棘手,凶手很可能是有着变态心理人格的杀人犯,
甚至很可能是那种级别很高,背负数条人命的在逃通缉犯,
但不管怎样,按理来说这种案子理应用不着他这个市提刑司的一把手这番凝重,
真正让他如此不安的,
是司里递交过来的被害人遇害后,尸体上的体态特征等信息,
如果将那些种种迹象联系到民间传说,
那就不单单是棘手不棘手的问题了······
再联想到最近市局档案库中录入的那几起绝密档案,
老顾心里越发的不安,一念及此,他放下筷子,起身把外套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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