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活了这么多年,
虽然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
但看到武松一身正义凌然,
仗义援手的豪杰风范,
对武松的爱慕不觉更上一层。
又兴许是潘金莲自小就生活在欺压之下的缘故,
见到蒋门神夫妇二人横死当场,
潘金莲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股快感。
快活林的杂役众人,
见主子已死,
纷纷躲在一旁无人敢言,
他们清楚,
自己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至于主子是谁,
完全无所谓。
施恩已经缓过气来,
面色开始变得红润。
他狼狈地爬起身,
先是对武松再三言谢,
随后走到蒋门神夫妇的尸体前,
胡乱谩骂一通,
最后一口唾沫吐在二人身上,
这才将心中的愤恨淋漓发泄。
一旁观看的林冲,
也不禁感叹武松率性之为,
想想以前有心无力的自己,
顿时感到惭愧不已。
施恩发泄完了,
回到武松的身前,
举手作揖后深深鞠了一躬,
“感念恩公大德,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名讳,日后施恩定当涌泉相报。”
在武松向蒋门神自报名讳的时候,
施恩正在痛苦挣扎,
在自己锤死之际,
武松伸以援手,
施恩自然是感激在心。
眼下武松喝酒的兴致被一扫而光,
还要跟林冲一起赶往普济寺,
大手一挥,
毫不在意的一笑,
“我乃武松是也,方才出手纯粹是这厮坏我跟兄长吃酒的雅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
拎起长刀就要离开。
施恩忙追上前去,
贸然拦下武松去路。
一来武松的恩情自己还未报答,
二来听闻武松吃酒没能尽兴,
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结交这位好汉。
武松对施恩的冒昧略显不快,
施恩见状忙拱手解释,
“恩公帮在下解决了如此大的麻烦,正值眼下天色已晚,还望恩公赏个薄面,在下马上安排好酒好菜,略尽敬意。”
武松望着余晖渐淡的天际,
心想近处确实不知有没有酒家可以投靠,
总不能再像昨晚那般带着潘金莲在荒野过夜,
而且此时还有林冲相伴,
于是便答应下来,
“既然兄台如此客气,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施恩闻言大喜,
忙差人去置办最好的酒席,
搭理上好的厢房,
然后带着武松等人回到自己的家中。
夜色临近,
施恩向父亲施官营详细讲述了白天的经历,
施官营得知之后大惊失色,
又不住地庆幸施恩有惊无险,
更是对武松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
父子为表谢意,
不住地向武松等人敬酒,
菜还未怎么下肚,
武松林冲皆以醉意袭身。
奈何武松酒量过人,
最后只有他还能保持些许的清醒。
酒饱饭足之后,
施恩突然递给武松一张房契,
“恩公,今日若不是你仗义出手,施恩恐早已见了黄泉,这是在下小小敬意,还望恩公不要嫌弃。”
武松睁着朦胧的醉眼,
一把将房契推到施恩怀里,
“我行走江湖,四海为家,要这有何用处,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日后武松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莫要拒绝便是。”
武松这话的深意,
当然只有自己知道。
他的雄心壮志,
此时只能深深埋藏心底,
这时候拒绝施恩的回报,
日后揭竿而起之时,
施恩必将倾尽全力。
武松坚定的眼神,
令施恩无法再坚持下去,
只好收起房契,
“日后兄台有用得着施恩的地方,施恩定当竭尽全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好,哈哈!”
接下来便是一阵寒暄,
一直到三更时分,
才各自散去。
次日清晨,
阳光射入屋内,
武松伸展筋骨,
起身院中施展几下拳脚之后,
被施恩叫入屋内吃早点。
施恩突然问起武松将去往何处,
武松实言相告。
“哎呀恩公,您说的鲁智深可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
“正是。”
施恩大腿一拍,
“幸好今日问过恩公行程,不然恩公就好白跑一趟了。鲁提辖早已不在普济寺了。”
武松听后不解,
“哦?怎么回事?”
“嗨,鲁提辖一向是个率直的汉子,若不是时运所迫,也不会屈身与普济寺,鲁提辖受不了佛门规矩,已经下山去了,如无意外,此刻应该已经在二龙山。”
“二龙山?”
武松与林冲两人异口同声,
还好昨夜留宿施恩府,
不然真的要白跑一趟。
林冲无奈一笑,
“武松兄弟,看来咱们要从长计议了。”
武松点点头,
“我有个师姐人称孙二娘,师姐下山比我早些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既然计划有变,我想想去拜访师姐一番。”
林冲听了突然有个主意,
“既如此,那咱兄弟二人分开行事如何?”
武松不解,
“兄长请将。”
“兄弟先去找二娘,我只身前往二龙山,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待兄弟办完自己的事情,前来与我汇合。”
武松有些犹豫,
“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就好分离了,只是眼下一去,恐许久才能再聚。”
林冲反倒哈哈大笑,
“无妨,既然你我商定共谋大事,只要不改初心,很快咱们就会再见的。我此番前去,正好看看能否多揽些心意相投之人。”
“既如此,那就依兄长所言。”
告别施恩府,
施恩送林冲武松各自一匹快马,
二人也未拒绝。
林冲率先跃身马上,
拱手行礼拜别,
然后向着二龙山狂奔而去。
武松则扶着潘金莲先行上马,
自己坐在她的后边,
缰绳一拉,
马儿呼啸一声,
地上留下一股尘埃。
施恩望着远去的林冲武松等人,
陷入久久地沉思,
待几人的身影再也瞧他不见,
施恩自语道,
“英雄不凡皆出道,恐这天下要变天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