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言二推着洛渊把花园逛了七八遍之后,斜靠在轮椅上的洛渊终于闲闲地喊了一声“停。”
这声音听在言二耳中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只是还不等言二喘口气,闲闲的洛渊接着说了一句“嗯,本王决定了,每天晚上都要来老五这花园逛逛,言二你就陪本王吧,就像刚才一样。”说完还身子向前一探,冲言二抛了个眼神。
言二闻如晴天霹雳,立时被霹的魂不附体。
“呃......”言二觉得自己幻听了。
每天晚上,天晚上,晚上,上.........
“三皇兄,够了。”一直在旁边当木桩的洛辰出声了。转头又对言二说“你下去吧,不用等了。”
唉,属下太蠢,还是需要自己来救场。这呆子刚刚看戏,现在被罚的也差不多了,三皇兄再闹下去,洛辰也感觉丢人!
言二这次听得明明白白,所以一溜烟的就跑了,眨眼人就没影了,那样子仿佛身后有狼在撵他。
花园中只剩下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月色下,红衣恣意张扬,白衣清冷幽然,若是被世人看见,怕是要赞叹连连。不知得作得几首酸诗,用几多笔墨才能描尽二人风采。
“这次你太冒险了”洛渊开口微斥道。
“嗯,对不起,是我低估了赵重之辈。”洛辰默了一下,歉意的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母妃。”洛渊哼了一声,扭过头,手搭在轮椅上,不看洛辰。
洛辰无奈,只好走到洛渊身旁站定。“我没事,你看,毒也解了。望皇兄告诉母妃实情,替我宽慰母妃。”
“你母妃那里你自己解释,我只告诉了她你的腿没事。”洛渊顿了顿道“赵重引祸上身,看着吧,他以为只一个赵宏川就够了,还早着呢!”
洛渊说完从轮椅上下来,望着天上的明月,长长出了一口气“父皇有意让洛子毓和你同住,今天下午问过我了。估计这几日就会来。”
洛辰点点头,并不意外。“父皇早有此意。”
说完握拳在唇,低低的轻笑一声,调侃道“我们叔侄俩算不算皇室中混的最差的。”
洛渊闻言眼底掠过笑意,唇角微勾。
洛子毓,已故太子的遗腹子,今年五岁。太子妃当时生下他便难产而亡。是以生下来便无父无母,皇上对他也不重视。现在让他搬来与洛辰这个已成年但却未封王的皇子在一起,可不是混的最差的两个!!
洛渊和已故太子是一母同胞。都是先皇后所生,只是当先太子和太子妃去世后,皇后也郁郁而终。
本来洛渊是洛子毓的亲叔叔,按说洛子毓应该和洛渊在一起更合理,现在却和洛辰在一起,想来是洛渊行事恣意张扬,随心所欲,招至大臣们纷纷弹劾。是以盛名远扬。
皇上再怎么不重视,也不能让洛渊带坏了洛子毓。
夜,一片寂静。
刑部大牢里,本来在草垛上睡觉的赵宏川被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声音吵醒,顿时精神一震:难道是救自己出去的?
赵宏川一个箭步冲到牢房门口,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手持大刀跪地道“大公子,请跟属下出去,老爷在家等着您呢!”
赵宏川一阵激动“好,好,果然是父亲派人来接我了,赶快带我出去。”
只见黑衣人大刀利落的一挥,房门应声而开。赵宏川立刻闪身出来。
走了几步,又顿住,双眼怒瞪“等一等,那个南疆叛徒呢?本公子绝不放过他,竟然敢骗本公子。”
黑衣人正要回答,只见外面又冲进来几个蒙面黑衣人,很明显是同类人来接应了,一起跪地说道“大公子,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尽快离去,其他的事等见过老爷了再作打算。”
赵宏川点点头便抬脚往外走去,毕竟,先离开牢房走为上策。那个南疆叛徒,留到以后了。
顺着走廊疾步往外跑去,所过之处,狱卒纷纷倒地不起,赵宏川更加放心了,顺利逃出了牢狱。
等到回到了赵府,看着紧闭的大门,赵宏川一阵纳闷,怎么没有人开门等候?
一黑衣人道“公子,属下任务已经完成,还请公子自己敲门进去,老爷还在生气,属下不方便在此。就先行告退了。”
赵宏川点点头,不疑有他“你们做的很好,明日我定请父亲重赏你们。”
一群蒙面黑衣人齐声称谢。拱手一礼后都下去了。
赵宏川上前拍门“开门,本公子回来了。”
片刻后,门内传来了稍显慌乱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房一脸惺忪的脸看着赵宏川。
先证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眨了眨眼,又用手使劲揉了揉眼,才惊呼“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赵宏川满脸的不耐烦“啰嗦什么,是父亲派人接我回来的。赶快让开。”
边说边扯开了门房。大步走进去。
门房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一边向管家禀告。
赵宏川回来的消息一刻钟后传遍了赵府,赵重在内的赵家人瞬间被惊醒了。
只见赵重只着了中衣出来,鞋也没顾上穿,光着脚板跑到了客厅,看见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赵宏川,顿时身子晃了晃,眼一黑就要栽倒在地。
后面跟来的宰辅夫人赶忙扶住了他。
赵重咬了舌尖一口,一股刺痛惊醒了他,现在还不是晕倒的时候。对,一切还来得及!!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赵宏川看见赵重要晕倒,赶忙跑过去扶住他“父亲。”
赵重在二人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定,稳住心神,问道“川儿,你是如何回来的?”
“不是父亲你派人接我回来的吗?”赵宏川不解的问。
“我派......“赵重一口气卡在喉咙,感觉一阵气血翻涌“我何时有派人接你出来!”边说边站起身来“你可知道你现在回来是什么吗?那是越狱啊!”
“可是,父亲,那群黑衣人说是奉了你命的。”赵宏川分辨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赵重嘶声力竭道,内心一阵无力。
被人骗进监狱,再骗出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这个儿子蠢笨如此?
只是不等他有所筹谋,管家惊慌失措的小跑进来“不好了,老爷,外面被官兵包围了,说是缉拿越狱的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