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内洗漱的辛听突然收到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
系统:“积分已到账,请查收。”
辛听点开,又是500积分。
至于药水,只有一瓶,应该在林宇他们手上。
希望他们知道系统说的“奇妙作用”究竟是什么,他迅速用灵力烘干自己热腾腾还带着水珠的身体出门。
“姐姐!”
白清菀在院中回头。
林宇咋咋呼呼探头:“小听你快看!”
他晃晃手里的瓷瓶,对辛听神秘兮兮招手。
林宇对着辛听耳朵嘀咕一阵,辛听冲他翻白眼离开了。
不一会他手上捏了一只蝴蝶过来。
蝴蝶扑闪着泛着幽蓝的翅膀,鳞粉蹭了辛听一手,他嫌弃地拿远。
林宇打开瓷瓶,用草梗沾了一点出来想喂给蝴蝶。
辛听:“这就是那个任务奖励?”他凑过去看,表情有些犹豫,“怎么像水一样,有药效吗?”
白清菀在旁边看得发笑。
用蝴蝶做实验,亏他们想得出来。
“吃了吃了!”林宇兴奋地呼唤辛听,转头却被他一翅膀扇在脸上。
林宇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看辛听,辛听却眼神带着惊恐,手不由自主幻化成翅膀就要往天上飞。
“小听!”白清菀瞪大眼,仓促地跑来安抚他。
白遗的水链急速飞过来拴住辛听的脚,其余的捆住辛听上半身。
白遗:“怎么回事?”
她看着林宇手里还捏着打开的瓷瓶,语气阴沉,“你给他喂这个药了?”
“绝对没有!”他反驳地很快,理直气壮,指天发誓,“我可没碰他!只是给这只蝴蝶喂了!”
他口中的那只蝴蝶在辛听松手后,呆呆地停在白清菀肩膀上。
白清菀从诡异的场景里品出一丝不对。
刚才这只蝴蝶被抓住的时候,它还闹腾的很厉害,现在辛听的手指上都还还留着它的鳞粉。
现在这么大的场面,它获得了自由,却落在她肩头。
反观辛听,即使被捆住了,他依旧在奋力挣脱,可惜只剐蹭下一地的白毛。
难道……
“小听?”
她试着呼唤肩头的蝴蝶,它颤抖着翅膀,翅膀以缓慢的速度张合。
白遗想到卡尔递过瓷瓶时诡谲的笑容、系统的提示,以及辛听和蝴蝶的异常反应。
她的眼神和白清菀对上,异口同声:“这个药能互换灵魂!”
林宇手欠欠地去拽辛听翅膀:“咦?那小听身体里的就是那只蝴蝶咯?噗,没一点像只鹤,倒好像是大扑棱蛾子!”
白清菀闷笑着转过身,眼睛往天上看:“今天天气不错!”
“确实挺好的。”林宇望天赞同地点头,蝴蝶颤巍巍飞到他手上,他还想去拨弄它,蝴蝶一口咬下去。
林宇:“啊!”
白清菀和一个少年面对面站着,气氛尴尬。
那人穿着立领半肩袍,露出左半身黑色的中衣。
外袍白色绣着金色纹路,中衣上用金线绣着一只斜飞的鹤,脑袋正好搁在他锁骨下方。
腰间系着银色带钩,钩尾是用白玉雕的虎头。
衣着不凡,人美如冠玉。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白清菀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谁?”
那个年轻人忍受不了沉默的气氛,率先发话,话说得客套,语气却像冬日屋檐下的冰凌:“我师父不在,抱歉了,下次再来吧。”
说完他就继续手上分拣药材的活。
“才把药给了我们就走?”林宇声音拔高,见那人抬头眼神冷厉地看过来,他把下半句又吞回肚子里,白清菀只听见他嘟囔着什么“故意”、“坑人”类的词。
白清菀也有些不爽他的态度,药师不说药的功效,拿动物做实验无可厚非,但自己的弟弟明明没吃药,却和蝴蝶互换了身体这件事,搁谁身上都会生气。
现在找上门来,他一句“家师不在”就想打发了事?客套话谁不会说?
她上前一步,斟酌着开口,眼神也带着泫然欲泣之感:“是我们冒昧打扰了,但我弟弟喂了一只蝴蝶大师练出来的药,就和那只蝴蝶互换了身体,我弟弟他只是想试试药效而已,怎遭受这份罪?”
“想必卡尔大师的徒弟也有过人之处,不知小师傅你可会炼制这药的解药,替我这位弟弟看看?”
面对美人的哀言软语,邹昱绝不为所动,语气没有起伏:“我不会。”
白清菀:“……”
她感觉她的拳头硬了,但演戏演全套,她抬起袖子擦擦自己眼角:“小师傅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过多纠缠,那我们就先行告辞!”
林宇:“啊,真就……”
他话没说完,就见白清菀对他眨眼,他立即将没说完的话顿在喉咙处,又咽下去。
白清菀说完回身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她又跑回去欲言又止:“小师傅……”
“又有什么事?”邹昱绝有几分不耐烦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下一秒白清菀的拳头切实回答了他的疑问。
他的身体应声倒地,后脑勺磕在地上,很沉闷的一声。
白清菀蹲下去,见他没反应,受她一拳,又后脑勺着地,该不会死了吧?
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又试探性地扇了他几巴掌,邹昱绝依旧昏睡着。
一套操作下来行如流水,林宇在旁眼睛都要看瞪出来。
白清菀站起来:“林叔,麻烦你把他绑了,我和白遗先进去找找线索。还有辛听的身体,拜托你了。”
林宇:“哦,好好。”
直到他牵着被绑辛听的绳子好久后,他才回神:“不对啊,这明显就是白遗交给小菀的操作吧!可恶,白遗你在乱教什么!”
白遗和白清菀当然没听到他的咆哮。
二人推门进去,入目是堆积成山的典籍。
既有刻在竹板上成捆,也有写在粗糙的纸上的。
一捆捆,一本本,在二人触目所及的地方堆满了整间屋子。
空气里泛着墨香和古怪的药味,昏黄的灯光从屋顶打下来,给周围蒙上去一层难以名状的氛围。
但绝不是温馨。
白清菀敏锐的感知力在突突地跳动,她不禁做出防御的姿态,目光快速扫视过每一个未被灯光眷顾的角落处。
“白遗,这里好奇怪……”白清菀语气带着一点惊恐,握紧了手上的剑。
白遗的水流已经紧紧缠绕上白清菀,但她做出不了下一步动作。
她的水流在激荡,隐藏在皮下的鳞片都逆立着。
明明这里除了成山的典籍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但她依旧出现了应激。
她身处这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悲戚之感,仿佛下一瞬,这里就要成为她们的埋骨地。
这时,一道古朴的声音响起,狠狠撩拨着二人脑内紧绷的弦:“陌生的闯入者……”(15)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松软,白遗使不出法力,二人通通顺着塌陷的地板往下掉。
失重感不过短短几秒,白清菀踉跄地稳住自己的身形。
眼前是纯白的空间,“陌生的闯入者,欢迎来到月亮的庇护所!”
这次是一道清澈又玩世不恭的男声,语气里隐隐藏着兴奋。
一道童声懒洋洋地跟着响起:“但想要得到庇护,必须得玩这里的游戏!”
没人应答她,她开始自说自话,“游戏名称:我是坏蛋!打劫!”
“各位玩家要在守护好自己信物的同时,去抢夺除队友以外玩家的信物!”
白遗蓦然感知到又有一小部分水脱离了她的掌控。
白清菀惊呼:“我的鳞片!”
那枚本和青玉佩一样系在她腰间的鱼鳞突然腾空,白清菀的手扑了个空。
一层薄膜附上鱼鳞和水,那两件物品后又落回来:“001号、002号信物准备就绪!”
白清菀连忙接过,撇着嘴摩挲了好几次才重新挂在腰间。
林宇在卡尔屋外看着邹昱,蝴蝶停在他脑袋上,辛听靠着他,而他百无聊赖地坐下靠着树,口里叼着一颗草根。
他嚼吧嚼吧,感受着涩涩的青草味逐渐从浓变淡,但白清菀和白遗依旧没出来。
不对啊,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林宇起身拍拍草屑,一旁的辛听身体一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算这样,他也不忘哼唧着:“……一、起!”
那只在辛听体内的蝴蝶,努力捋直舌头,“哦们,一起!”
林宇没有戒备,他轻松夹起辛听塞怀里:“一起就一起,看看她们在搞什么名堂!”
门被轻而易举地推开,白光闪过,又是那道男声:“陌生的闯入者,欢迎来到月亮的庇护所!”
清脆的童音紧跟在其后:“来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鳞粉、羽毛和一团气裹上薄膜,女童音:“003号、004号、005号信物准备就绪!”
“游戏名称:我是坏蛋!打劫!”
“游戏人数:一共有5名坏蛋!”
“游戏介绍:5名坏蛋被分为红蓝两队,001和002号是蓝队,003、004和005号是红队,每队的坏蛋都需要在保护好自己的信物同时,去掠夺对方队的信物!”
“判定规则:哪队最终获得的信物最多,哪队就是赢家!”
“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白清菀看着空间里突然出现两个岔路口,其余地方都是高墙,望不到尽头。
“胜利向左还是右呢?或许可以向队伍里的动物或者非生命体咨询一下?”
赤裸裸的提示。
梨花剑身嗡鸣,化作猫形,优雅地端坐在左边的岔路口。
刘语菲却飞到右边,看着纠结的白清菀,语气期待:“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