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红衣花娘见此自己的惨状,哪怕再钦佩袁天锡,也还想挣扎挣扎。
当着他收斧的面,断掉的手脚就重新蹦跳起来,又诡异又心酸。
袁天锡见之,双手举起,马上又给了一斧子,这下彻底老实了。
额角下汗的他才这稍显一口气,并操着一口埋怨的语气,“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连这都不死?!”
至于汗呢,他不是累的,他是被吓的。
日常这种舞刀弄枪的幅度,对他而言就只是轻微的锻炼。
因此场景太有视觉冲击,给平生的他,一次硕大的震撼!
让他厚大的肩膀三角肌,怂得直起鸡皮疙瘩,便如同侧着身子的螃蟹一般,赶紧躲开了。
没躲几步,差点就和赵吉撞个满怀。
赵吉躲闪滑移的步法也是绝妙,他手拿短刀,功法更适合行刺。速度快起来,那也是可以让白魇尸,摸不着一根汗毛的~
赵吉上身巧妙地躲闪过白魇尸扑过来的爪子,一边攻击一边看向袁天锡,无语道。
“老袁,你不打别碍我事!”
老袁不乐意了,肩扛起斧子,“我哪有!你少冤枉我!!”
抬起的斧刃,差点撩到赵吉。好在赵吉知道他五大三粗的性格,躬下身子(没错,就是朝花娘鞠了一躬),恰好躲过。
向上抬起的斧尖,就这么磕碎了黄衣花娘的下巴。
花娘随后仰头痛叫一声,血液横飞,差点给自己撅过去。
赵吉看后忍不住笑出声,可看袁天锡这么傻站着,和自己唠嗑,属实是太悠闲了点。
他干脆提议,“要不,咱俩比一比,看谁杀得多?”
黄衣花娘这边听完却感到不可思议!她怒不可遏间,一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碎掉的下巴,一手就朝袁天锡扑了过去……
结果袁天锡瞬时砍掉黄衣花娘的头颅,“这都要比?不要了吧,我害怕!”
黄衣花娘跑跳着,两手伸过去,又去捡自己滚落的脑袋。
“这有啥怕的~你别怕,我保护你!大不了,你打不死我再帮你捅上两刀。”
袁天锡默默举起斧子,像举手似的,“可以!”
然后就开干了,不断翻飞的斧子,打得比赵吉都猛,都利索。
赵吉随即抬眼看完,心里乐不颠儿,甚至此时此地,只想给老袁鼓个掌。
而正在这个时候,放眼整个艳香阁,只有勾栏的笼子里最为安生,最惬意。
酆阎高个头,比黑鹅绒女高出半个身姿,自是得意地直视着,黑鹅绒女的双眼,掐捏着对方细嫩的脖子,着重地,细致地,耳听观察外面的情况。
笼子外的战况,似乎还不错~
酆阎微微点头。
大致占据着上风。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不过比不得他的兄弟们“能玩会干”~
这还要得意于,他鼠鼻红色的异度空间,完美锁住掉白魇尸可以无限伸展的能力,与自由。
这样他的兄弟才能帮上忙,替自己分担一些“压力”。
如今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倒也无妨。他倒想趁着这个机会,跟这一位真正的白魇尸美人,好好地聊上一聊……
没错,他这面前的一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子。
还是一位,美中绝色~
本来酆阎在见到艳香阁的阁主之前,还在有所犹豫,会不会依然是一个,男附女身的,重口味男子……咳咳。
不过一看她是位女子,倒还真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在登入艳香阁的大门,才看出,这里的花娘们竟是男儿身,这一点确实始料不及。
也不知这阁主是如何想的,思路清奇,竟然让一帮男白魇尸钻入到女儿家家的体内,去伺候一群男人?
自己却是个女儿身~倒也当真是有趣。
酆阎心有好奇,略微歪着脑袋,看向女子的眼神,倒是澄澈了些。
黑鹅绒女看他此番的神情,也会顺带回给他一个——疑惑的瞳眸?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其实阁主的心思,也并不难猜啊~她只不过是心疼那些,同样是身为女子的白魇尸罢了。
在这样一个混乱封建的朝代,死后选择做白魇尸的女子,生前大多悲惨,死后若是成尸,若再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日子是否过得太苦了些?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也只有男人,才更能共情对方,更欣赏彼此,懂得彼此的那点小小心思~
若当真要类比起懂得,女人充其量,只能算作二等。更何况,有些傻女人,根本就不懂得男人的心~
毕竟,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与其让女子,苦心孤诣学习如何媚惑男子,倒还不如让让位置,让男子,主动上位。
相比起异性——
男人和男人,上下左右,都是同性,也没什么损失,权当阶级弟兄。
更遑论,同样是跳舞,男人就是比女人,舞弄得开啊!
男人要是骚起来,那可真就是独领风骚,盖过任何,哪能有我们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什么事儿啊~(阁主心起动念间,一时觉得有趣,随之吐出小舌头)
这艳香阁的阁主啊,也当真是孩童心性~
也对,不过也才十六七岁的碧玉年纪,就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上白魇尸。
没点敢于冒险,兵行险招的路数,她也摆弄不了这艳香阁,更当不了这艳香阁的头目。
酆阎看向她天真的眼神,顿时眯起眼睛,假意很懂她后续的路数,跟她刻意玩闹,打着哑谜——
可无奈,此刻哪怕酆阎真的想知道,黑鹅阁主的所思所想,也无法探知到任何。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读取到,已死之人的心中所念。
他要是知晓,眼前跟他故作朦胧,打哈哈的女子,会有如此这番逆天的心机和谋略,玩弄算计着他们一众人,不得仰头朝天,咂舌出天际?
还说是什么独领风骚?简直不得把酆阎整扶额,给气得要死~?!
到时可就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此人到底是不是可以很好合作,甚至是可以为他利用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