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勇正在书房积极挥毫。
他见孔碧茹推门而进。
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藏起来。
拉长脸完成最后一点。
这一笔。
他用尽腕力。
点出最后的舟字。
孔勇放下毛笔。
顺手拿起一块湿毛巾。
拼命擦掉手中的墨水。
“爸,这么晚还没睡呢。”
孔碧茹来到书桌前。
低着头,双手紧握。
左右食指不停地转动。
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忐忑忑。
看样子。
父亲对今天的事儿相当不满。
孔勇拿起旁边的紫砂壶。
仔细地擦拭着表面的灰尘。
“碧茹,这个紫砂壶还记得吗?”
孔勇语气虽然很平静。
但是孔碧茹知道他的脾性。
越是平静。
就越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爸,这可是我们一起跟周鑫鱼大师学做紫砂壶时的作品。”
孔勇喝了口茶。
然后把紫砂壶放在刚写的书法上面。
正好压在水字中间。
“还记得做紫砂壶,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孔勇话音刚落。
一手打倒紫砂壶。
茶水瞬间淹没整个桌面。
“爸,你这…”
孔碧茹想擦擦。
结果被孔勇阻止。
“碧茹,慢着。”
“周鑫鱼大师说过,紫砂壶谁都能做,但是紫砂壶的魂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
“就像这副书法。”
“我只写了四个字,水能载舟。”
“但是还有下一句,水亦能覆舟。”
“一把好的紫砂壶,就好比一艘船。”
“即使使用再名贵的材料。”
“如果没有大师为他开光,去把材料的魂发挥极致。”
“到头来,也是一坨烂泥。”
“毫无价值。”
“所以说,大师就是水,紫砂壶就是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今天你离婚这件事就是这样。”
“处理得当,就能载舟。”
“处理失当,就是覆舟。”
“跟你说了多少遍。”
“越是张扬,死得越快。”
“你看早两年的老王。”
“前一年还是首富。”
“第二年就让人一锅端了。”
“你是不是想重蹈覆辙?”
父亲一通说教。
听得孔碧茹一头雾水。
她只顾着拼命地点头。
因为她知道。
无论怎么反驳。
父亲的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幸好爸爸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否则传言肯定会越来越不堪。”
孔碧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就像工人做错事。
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
“碧茹哪。”
“该说的,该教的。”
“在过去二十来年我都说了。”
“但是你啊。”
“就是太胡闹了。”
“虽然你那窝囊废老公,没什么长处。”
“但是起码听听话话,唯命是从。”
“你看你这些年搞的男女关系。”
“作为你爹我都觉得丢人!”
“你要时刻记住。”
“你不是堵塞水渠,不必天天找人去通。”
“碧茹,我就你这么个女儿。”
“孔氏集团以后只能交给你。”
“我不想在我还没进棺材。”
“就看到你把公司整破产咯。”
“今晚留在这儿。”
“好好给我面壁思过。”
孔勇说完。
双手放在后背。
径直地走出书房。
孔碧茹倒吸一口气。
终于自由了。
随后她找来干毛巾,收拾桌子。
过了一会儿。
电话响了。
“喂,李水,有事?”
孔碧茹边说边擦桌子。
并发出一些奇怪的喘气声。
“你…你在干嘛?”
李水的语气有些怀疑,但又不敢直接问。
“没,没干嘛,只不过在擦桌子。”
“擦桌子!还是在摩擦啊。”
“什么?你说什么?”
声音小得孔碧茹听不清楚。
“噢,没什么。有个问题想弄清楚。”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世代是不是…我儿子?从日子上算,好像差不多时间。”
“那时候你还在留学呢,而且做了安全措施。你觉得我会这么不小心嘛?”
“这么说,网上的传闻都是真的?”
“李水你忘记我吧,你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你。以前我一个人到国外,觉着无聊,而且又是风柳让你照顾我的,所以…就当作是我的一时之气也好,贪方便随便找点乐子也罢,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挂掉电话后。
孔碧茹长舒一口气。
接着继续擦桌子。
反正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候。
门开了。
孔世代跑进来。
“妈妈,我睡不着。”
温柔娇嫩的声音,叫的孔碧茹心都软化了。
“儿子,快来妈妈抱抱。”
“告诉妈妈,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没有爸爸妈妈给我讲故事和唱歌。”孔世代想了想才回答。
“不是只要爸爸嘛?”
“我怕妈妈又生气,所以把妈妈也加了进去。”
“那今晚跟妈妈睡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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