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后来时光沉海,我们去了远方 > 03 嗨,这首歌送给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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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时候,不是两个人都沉入谷底,又如果,她不在所有人面前佯装坚强,或许会有故事,只是会以不同的方式开启。

沐风在叶轻瑶的好友列表里躺了很久,但是两人属于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的那种关系,首先地域上离得太远,一个在滇西南,一个在华中地界,而两人的学校也离了一千多公里,一个在高校云集的武汉,一个在相声之名盛传在外的津城,更别提两人学校层次的差别,这是叶轻瑶心里始终过不去的一个结。

只是刚好,那时候他陷入人生昏暗的谷底,而她在玻璃渣里找糖吃,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就在那一天有了交集,如果不是后来一次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这或许是一段佳话,穿越千里相爱,时间和空间都不再是距离,他和她都是彼此坚定的选择,他们或许没能成为自己的月亮,却都是银河赠给彼此的糖。

一八年末到一九年初那会儿大概是叶轻瑶从十八岁开始最水逆的时候。

虽然现在能够风轻云淡地跟别人提起,但那时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而沐风当时情场失意,其实直到现在叶轻瑶都没能明白那时候沐风究竟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会让她有一种他很颓丧的感觉。

只记得当时她傻傻地跟沐风说:

“你看我这么惨就别难过了嘛,来,笑一个。”

甚至不惜死皮赖脸地缠着沐风陪她掷骰子,点数少的人要答应点数多的人一个条件,或者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叶轻瑶的运气不能说太差,只能说从小到大,人生的每一次收获和喜悦全靠的自己,跟运气没半毛钱关系,于是在她好不容易赢了一次之后,兴奋得前俯后仰。

如果当时沐风在她身边,肯定会惊诧于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掷个骰子都能高兴成这样。

只有叶轻瑶自己清楚,在血淋淋的残酷现实面前,每一次的小确幸,小惊喜,每一次微薄的感动都值得被珍藏。

是啊,她的幸福从来都很简单,只是没有遇到愿意给她的人。

她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地说:“我不让你做什么,先欠着,要是哪天你不开心了跟我说,我把这个要求说出来,就不难过了好不好?”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坚强得没有任何事能击倒她,肆意洒脱得好像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又没有什么事能真正让她上心,只是他们都没看到她遇到沐风之后放低姿态,卑微到了尘埃。

那是很寻常又是很不寻常的一天。

那是应该很开心,却又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的一天。

时间回到了记忆里遥远的地方。

西南边陲的小镇,一直都是一片祥和又接地气,那个遥远的村庄,装着她遥不可及的梦。

二零一九年二月五日,大年初一,晴,夕阳很美,氛围热闹,适合遇见……

斜阳横在远处的山顶上,那是个偏远的小山村,海拔很高,从镇上到家里车程一个半小时,需要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

那里是天然的景观,丛林遍地,在很多年前也是许许多多物种的家园,时间再往前推几年,夜晚三四点注意看的话总能看到对面山上若隐若现的光,那是农户们半夜点着火把上山打猎发出来的点点火光。

村庄不仅生得秀美,空气也是极好的。

下过雨的清晨,山岚自半山腰浮起,偶尔露出高高的山顶,晶莹剔透的露珠悬挂在还没长叶的树丫杈上,干净得不掺任何杂质,手指轻轻碰一下树枝,露珠儿摇摇晃晃地跳起了舞,最后调皮地在空中变幻了形状,最后轻轻落在芋头叶上,叶子偏了个头,露珠温柔地亲吻泥土,融为了一体。

清脆的鸟鸣从背后的林子中传来,村头的梁子上竹叶被风吹得摩挲出沙沙声响,村头炊烟袅袅,许是伯娘家又烧起了玉米骨头在煮着挂面……

韶华易逝,叶轻瑶还是孩童的时候,村子前前后后绿油油一片,种菜的,种玉米的,种稻谷的等等,这片土地上,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但就是到了父母这一代,很多人都去了城里种咖啡,种茶叶,很多邻居在镇上买了房,小村庄变得荒芜。

约莫是她初一那会会儿,村里有了个习俗,过年会请村里的人到家里吃饭,陆陆续续的,一家接着一家,在村里的人还没搬走之前,几乎每天都会到别的人家吃饭,又加上年前年后都是红红火火的喜庆日子,办喜事的也多,有时候比甚至十多天不用揭锅做饭,但是后来搬走的搬走,娶的娶,嫁的嫁,那股热闹劲儿一下冷了下来。

倒是姐姐结婚的时候邻家哥哥姐姐回了不少,但从那以后,家里很久没再这么热闹过了。难得的又很多人聚在一起吃起了饭。

然而看着渐近的暮色,血色的残阳,叶轻瑶的心情却怎么都美妙不起来。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就在两天前,在她满心欢喜等着吃烤肉的那天。

她一个人,一群牛,放着彼此,牛跑了,去了菜地,她反应过来,拔腿就追,怪就怪那草非得横着长不竖着长,卖力一脚踩下去,成功地顺着地埂崴到了下边那块地上,痛感蔓延了全身,姐姐在前边的不远处喊她,就是那么神奇,其实她们在两座不同的山上,叶轻瑶喊道:

“姐,我崴脚了站不起来了。”

然而声音拐了个弯,怎么都飘不到隔壁山上。

叶轻颜得不到回应,往回走一看,发现叶轻瑶坐在地上,脚踝肿得根本就穿不了鞋子,于是叫来了闺蜜的弟弟,让他把叶轻瑶送回家。

叶轻瑶最佩服自己的一点就是能忍,能熬,忍着痛搭着人家弟弟的手臂瘸着回了家,那坡爬得她简直怀疑人生。

再后来她还是吃上了烤肉,真香。

再后来上火了,牙疼,去拔了两颗牙,直到现在还没安上,又去了一个草医家,那人看着她肿得无法直视的脚踝,下手摁了摁说:

“确实脱臼了,我帮你扭一扭,接回去,会比较疼,忍着一点。”

话音还没落下便动了手,叶轻瑶握紧了拳头,嘴唇被咬得发白,却始终连闷哼都没哼一声。

听到三次骨头响的声音之后,那人说接回去了,于是爸爸便背起她,带上姐姐回了家。

那天之后,她就开始了她的养老生活,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可这还真愁坏了她,因为她彻底下不了地了,轻轻一踩,便是蔓延开来的刺痛感。

这就是为啥她愁的原因之一,其他种种,便是之前种下的因,此间种种,便是今日之果,怪不得谁,好就好在,那时候有人陪她颠沛流离,抚慰了她流年里一场忧伤的梦,让寒冬退却,让春意留在了往后很多个熬不过的时光,也在后来,悄然退场。

只是那时不知,缘聚缘散,本就是寻常。

不由得惆怅,未来的路又该怎么走。却被叶轻颜一句话逗乐了。

姐姐叶轻颜除夕时候看着叶轻瑶的“猪蹄子”心疼地说:

“宝贝我们今年就不放烟花了,不然感觉特别像在庆祝你骨折。”

叶轻瑶被逗得乐呵了起来。

可热闹的氛围,用让人觉得孤单,就像初一这一天。

手机里反复播放着阿悠悠的“无味”,坐在离人群不远处盯着夕阳发呆。

姐夫季辰说道:“轻瑶,你这音乐老实伤感啊。”

叶轻瑶转过头淡笑道:“没有呀,就觉得挺好听的。”

说要低下了头就看了眼手机。

下午的时候家里包了过年必备品“三尖角”,这是叶轻瑶和叶轻颜都很喜欢吃的食物,所以你发了个朋友圈。

在空间那一栏有个小红点。

叶轻瑶一看是在好友列表躺尸的某沐姓同志发的:

“这是饺子吗?”

“不是,此饺非彼饺,是用来蒸着吃的”叶轻瑶回到。

“哇,看着很好吃的样子,我还没见过。”评论区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有机会的话来云南,可以给你做。”

……

如果当初这句话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只是有些话,早已为后续的故事做好了铺垫。

就在那一天,沐风主动找了叶轻瑶,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开始了后来他们长达三年多的纠缠。

如果说现在沐风眼里的叶轻瑶是暴脾气,极端不可理喻,没办法交流的话,刚开始那会儿他对她的印象可以完全反过来。

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故事还没开始之前,谁又知道他们手中的剧本会演绎出怎样的人生。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那这剧本可不可以不接?

接过这剧本时不知结局如此劳心伤神,亦感谢你路过我的时光,教我成长,只是这方式不值得我感恩。

“你要么就是打字很快,要么就是这些话能很快就能出现在你脑子里。”

医院里,叶轻瑶换完脚上的药,伤口由于经常用碘伏擦拭,又长时间又纱布裹着,起了一层层死皮,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又疼又痒,难受至极,阳光照耀下,叶轻瑶盯着肿成了一坨的蹄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想挥舞蹄子的时候,就收到了沐风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回道:“怕你在等,所以回的比较快。”

沐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叶轻瑶很久以后一直拿来打趣他的话。

“我觉得你特别成熟,感觉比我要大十岁。”

想到这儿,叶轻瑶不禁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笑语欢颜,她总会拽拽沐风的袖子,很多东西经不起的风霜,也经不起见面,如果一直如初,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只可惜那时候的她也才不过20岁,如今三年过去,此间沧桑巨变,内心早已沧海桑田。

回忆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它的不可复刻。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转眼时间就到了盛夏,期间叶轻瑶看到第十一届全国珍珠生夏令营辅导员招募地通知转发给了沐风,“怂恿”他去参加,结果聊着聊着沐风就没了影儿,沐风找过她,跟他说兔子生病了,那是跟前女友一起养的兔子。

“兔子病了,挺难受的。”

她有片刻的犹豫,很多年前家里养了只狸猫,小猫刚到家里的时候小小的一小只,总是“喵喵喵”地叫着,估计是想妈妈了,她伸手要去抱那小东西,小东西吓得跑到了碾米机下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或许天生就有跟小动物熟络的本领,不到半日,小东西便敢朝她靠近,虽然还是怯生生的模样,动作幅度稍大都能被吓到,叶轻瑶轻轻蹲下,把猫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它的头,一次又一次,直到猫猫安心地在她怀里打起了呼噜,妈妈总是跟她说:

“阿瑶,别抱了,等会儿它挠你。”

叶轻瑶从来没当回事过,虽然这样的后果是被抓到过很多次都悄咪咪不说话。

后来猫猫长大了,没那么粘人了,每天安静地卧在灶台上,吃饭、睡觉、抓老鼠好像成了它猫生三大事,但是再乖的猫猫也是会有孩子的,猫猫是个好母亲,每天会给一群小猫洗澡、洗脸,带着猫宝宝们睡觉,猫宝宝们渐渐长大,长胖,但它依旧瘦瘦的,依旧是安静温顺的性格,不同于猫猫们的活泼好动,猫宝宝们很可爱,摸起来毛绒绒的一大只,但叶轻瑶还是只喜欢那只猫猫,一直都是。

叶轻瑶慢慢长大,慢慢上学,每次离家她都会说:

“爸、妈,我走啦,拜拜。”

“猫猫拜拜,猪猪拜拜,拜拜牛牛羊羊们,鸡鸡鸭鸭鹅鹅拜拜。”

时间过去了很多年,但是这个习惯却一直留了下来,这是她对它们的尊重,在意。

后来啊,猫宝宝们有了自己的宝宝,原来的猫妈妈成了猫外婆,也越来越瘦,开始生病,每天眼睛睁得越来越小,吃得也越来越少,叫它的时候会有回应,但是身影却越来越单薄。

直到有一年冬天,天气很冷,她穿了一件袄子“蹬蹬蹬”地跑进厨房,没瞥见灶头上的猫猫,却在地上看到了猫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还是那么瘦,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走了过去,手掌抚上猫猫柔软的小腹,冰冰凉凉的,只摸到了硬硬的骨骼,她蹲在旁边,就那么一直看着,没哭,也没说话,直到妈妈走进厨房,她说:

“猫猫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在厨房里,可是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条路上,风很大很大,吹得她有些看不清东西,也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更听不到妈妈说了什么。

叶轻瑶走出了厨房,她知道爸爸妈妈会把猫猫的尸体埋掉,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在那块以前种过高粱的那块地的地埂上,那里买过很多小动物,或许是因为那里阳光很好吧,向阳,空旷而温暖,以前和妈妈收高粱的时候她拿着一个大苹果,喊妈妈一起吃,妈妈说:

“妈妈不饿,你快吃。”

这苹果应该是姐姐祝愿有人送的吧,红红的,香香的,闻着就很诱人,但是她不喜欢吃苹果,所以在把苹果皮咬掉的时候,她咬r得很深,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乖孩子,甚至是个坏孩子,因为她做错了事。

因为看手相的以前说了,她克父克母,要三十岁以后才会好,她起初是不信的,她总是喜欢跟着父亲到处跑,山里,地里,河里,父亲总是说她在讨路走,特别是赶集的时候,她就特别自豪,字正腔圆地说:

“这条路我上周都还去挖过,老师说我锄头用得好,力气大。”

小小的她来回走四十几里路,有时候走不动了,但是爸妈又要着急着放牛,不能停下来休息。

父亲温柔地跟她说:

“阿瑶,来,爸爸背你。”

本来已经没力气了,此刻又硬气了起来,双手双脚趴在地上,说:

“虽然我走不动了,但是我可以爬。”

说着便爬了起来,她好像,一直都这么爱逞强,即使真的累到极致。

小学时候老师说每个人要自己带小刀来削铅笔,她一直很自豪,自己从来都带着,并且削得一手好铅笔,和卷笔刀卷的差不多,还会帮同学削铅笔。

有一次忘带小刀了,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后来跟老师说的时候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老师是个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的男教师,但是并不是很严厉,对她也向来很好,会在期末的时候借厨房给他们煮方便面,后来她生病还送她回过家,那次依旧没有说她,甚至还安慰她说:

“没关系,你以前每次都带,不带一次没事的,我帮你削。”

如果祝福有声音,我愿您在那个世界一切安好。

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她从零零散散的言语中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当年那个敦厚的老师因为胃癌去世了,住院治疗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效果,他的孩子还在上高中,师母的父亲几个月前也刚去世,幸运的家庭相差无几,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说到看手相这事儿,后来她信了,父亲去放牛的时候带了把砍树的大刀挂在腰上,却因为踩空摔了下去,肋骨被刀把抵到,具体已经记不太清是断了还是脱臼了,只记得父亲每天躺在院子里的蓑衣上,动不了说句话都能够拉扯出痛感。

叶轻瑶蹲在父亲身边,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问道:

“爸爸,你是不是特别疼?”

话还没说完,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掉到了地上,那时候家里还没打上地板,还是土院子,眼泪一颗一颗在土上面晕开来。

父亲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但是一抬手却又吃痛地放下。

只记得父亲能起床正常走动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后来父亲不管去哪儿叶轻瑶都跟着,直到有一次和父亲去山里划松脂,父亲从高高的树架上摔了下来,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跟着去了,从那以后便不再跟着父亲。

回忆中的画面飞快地在脑海中划过,所以当听沐风说到兔子生病了之后她当然知道他的难过,于是便问道:

“去医院看了没,医生怎么说?”

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去了,兔子积食,很有些严重。”

“你也别太担心了,先去看,都会好起来的。”

“嗯。”

时光久远,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有没有说“有需要的话就跟我说”,记忆中她很多次跟沐风说过这句话。

如果当时知道他的处境,无论如何她都会帮他,只可惜没有如果。

后来她无数次后悔为什么当时不问清楚一些,总觉得难过的事情总要避开去谈,不然反而徒增了难过,或许对沐风来说,那时候是他人生中的重创阶段,而叶轻瑶刚好错过了他最需要帮助的时段。

又或许,有些事本来就要说清道明,不然难解其中之意,是这件事,给未来的争执埋下了伏笔,但也是这件事,才让叶轻瑶幡然醒悟。

一直都以为他和她之间只是有矛盾,直到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不爱罢了,因为不爱所以不上心,因为不爱所以肆无忌惮地去伤害,因为不爱,所以冷眼旁观,因为不爱,所以无所作为。

他包容了所有人,体谅了所有人,除了她,他把所有承诺打破,最后看到的却是她的极端和不可理喻。

人只有在确定被爱的时候才会越来越温柔,只有在确定是被坚定地选择着的时候才会满眼都是星辰,除此之外,所有说着爱你的话,却做着伤害你的事的人,都不曾有过真心。

只可惜,她用了将近两年才看清了事实,却还是沉溺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时间是个调皮的孩子,他们于一九年年初在网上有了交集,转眼就到了冬天。

生在冬天的孩子,应该是很单纯也很温暖的吧。

“生日快乐哦,这首歌送给你,虽然录了很久,但是唱得还是很不好,很抱歉错过了你的生日,最近太忙了,一直在写论文,等想起来已经完美错过了,但是还是想送给你一年365天最诚挚的祝福。”

大三算是大学生涯里最忙碌的时光了,真正把以前所学的理论落在实处。

对叶轻瑶来说也是最痛苦的一年,学业预警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再考不过就要延毕,于是她费力重修一门门课程,从早到晚,从不间断,却还是力不从心,时间安排不过来,而沐风生日那天,她还在忙着结课论文,写完已经到了第二天。

学校外有一座高架桥,那是她的秘密基地。

开心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她都喜欢喜欢趴在天桥上。

或是眺望来来往往的车辆,或是看阑珊灯火,装点城市的繁华,或是望着不远处摆满了整条道的小吃摊,小吃摊位于津师大和津工大之间,生意无比地好,也叶轻瑶自己也是这样,以前每天晚上下课之后总是忍不住要去买上几只烤串,一边走一边吃,那叫一个畅快,后来由于质检不过关所有小摊都被撤走。

约莫半半年时间,工大南门一排排小房子建了起来,小摊小贩“卷土重来”,只不过此时,比起人间烟火气,又多了几分美感,让人不甚欢喜。

那天叶轻瑶站在天桥上,不管不顾地唱起了歌,从“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到“彩云之南”到“归去来兮”再到“莫问归期”,最后还是没能露出满意的歌,津城的寒冬透着一股热烈,但冷风袭来,牙齿还是打了颤,索性回了宿舍,录了个视频,发了过去。

很久之后她问沐风,你最不喜欢的歌曲类型是哪种的?

沐风脱口而出:“‘不问归期’那样的。”

叶轻瑶默默打开手机,永远地删除了那个视频。

往往有很多东西一开始就注定了,偏偏有人那么偏执,总有着想要扭转乾坤的勇气。

在此之前叶轻瑶有邀请过沐风去云南玩儿,但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

“沐风,快寒假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嗯~我在计划去一趟云南。”

“哇,真的吗。”那时候的叶轻瑶是真的难以掩饰的开心。

“对呀,你是不是没想到我真的会答应?”沐风问道。

虽然真的没想到,但叶轻瑶没说出来,她从来不会觉得会有人真的会为了见到自己跑到云南这么远的地界,如今真的有了,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她直奔主题:“很想带你去大理,洱海太美了,但是太远了,我们先在普洱玩两天,然后去西双版纳,去看大象,然后再回我家,带你去看一看,你觉得呢?”

沐风欣然答应,他们的彩云之南之旅就此定下,那是缘分开始的地方。

如果重回故事的开头,一定会把时光,慢慢,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