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却寒哄好了小女孩,牵着她向南柯走来,三人回了丞相府,蓝怀瑾早早就命人打扫好了房间,做了一大桌饭菜。经由邬却寒的讲述,蓝怀瑾对面前的小女孩也多了几分怜惜,他找来婢女把孩子带下去,好好沐浴一通,换上了新衣裳。小女孩坐在桌前,可能有点不适应,女孩连夹菜都显得有点畏畏缩缩,邬却寒瞧见了也很是照顾地,不住往孩子碗里夹菜。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道声音,笑道:“瑾瑜兄,听下人说,怎么还请了别的客人?”邬却寒玉箸顿了顿,心道是谁这么晚还来此拜访?此时在小厮的引领下,一道身着墨袍的身影从屋外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公子,脸色冷冷的。只见那墨衣公子熟练地落座,向着邬却寒笑着打招呼:“嗨!你好,我是归暝长夜的北堂墨寒,很高兴认识你。”邬却寒点了点头,应道:“你好,我是青暝长天的邬却寒。”
“呀,真好,我来的可是真巧,恰好赶上饭点,正好我还没吃饭呢!”北堂墨寒毫不客气地拿起玉箸开始夹菜,“唔,你家的菜还是这么好吃。”蓝怀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北堂,还有客人在呢,能不能稳重一点。”
纳兰同尘看向蓝怀瑾,话里意有所指道:“蓝公子,函夏国是我归暝长夜庇护的,不必再麻烦别人了吧?”北堂墨寒听到小师弟这明显带着敌意的话,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可纳兰同尘却嫌弃地把袖口抽出来,丝毫没有搭理北堂墨寒的意思。
蓝怀瑾当然听出来纳兰同尘的意思,他知道三大宗门之间是竞争关系,尤其是青暝长天和归暝长夜,两大宗门本为一家,后来是青暝长天的副掌门气愤出走才建立了归暝长夜,也因此,两大宗门之间见面总有敌意。可他真的没了法子,整个函夏国都是这等情景,叫他怎么能不着急?想着能多找几个帮手或许能尽快解决问题。
蓝怀瑾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道:“我知归暝长夜与青暝长天乃大陆最强,况且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是着急嘛,想着把大家聚在一块也能尽快解决问题嘛,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给蓝某面子,大家能来此蓝某真的感激不尽。”
看着一旁的纳兰同尘皱眉欲要开口的样子,北堂墨寒急忙接过话头,道:“对对对,大家一起解决问题,这样效率高一点嘛。”
“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毕竟,青暝长天作为第一大宗门,解决这点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么以后,还请纳兰公子,多多指教了?”南柯不满对面那个冰块脸如此针对他们,也阴阳怪气地回怼,却被邬却寒叫住,“小师妹,别说了。”
“哈哈哈,多多指教,多多指教,以后我们也算是同事了。”北堂墨寒也不想和邬却寒闹得太僵,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多交个朋友也不是坏事,于是也打着圆场,伸出手就要和邬却寒握手。
邬却寒看着北堂墨寒伸过来的手,愣了两秒,也回握住,试探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对面的北堂墨寒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回道:“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两人面面相觑,两眼泪汪汪,目光中带着余光中笔下深沉的乡愁,激动不已。家人啊!呜呜~
而南柯和纳兰同尘以及蓝怀瑾看着两人激动的样子,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尤其纳兰同尘,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师兄北堂墨寒。等两人缓解完了心情,就都坐下来,一帮人围着桌子喝酒吃菜,顺便讨论函夏国目前国内的形式。
邬却寒有心事,而看着这一桌子的酒肉饭菜想起街上的乞丐们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便更加是没了胃口,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自然是没吃几口就回厢房休息去了。半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披了外袍去庭中散步。月光澄澈,映得满院子都明亮,走入后花园,邬却寒恰巧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遇见了同样睡不着的北堂墨寒。见了邬却寒,北堂墨寒脸上堆起笑意,招呼道:“邬兄,你也睡不着啊?”邬却寒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你叫我子藤就好。”“好的,子藤。”
邬却寒抬头看着月亮,忧愁地和北堂墨寒倾诉道:“北堂,今天来函夏国的时候可是瞧见了百姓是过得什么日子?我见到那般景象,我心里真是难受啊……”北堂墨寒也怅然道:“是,我看到了,就好像突然看到咱们国家以前的样子那般。可那又如何?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那北堂,有没有想过,把这里,再变成第二个新华夏?”邬却寒盯着北堂墨寒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
“你疯了?你想要在灵泽大陆建立新的秩序?”北堂墨寒心下一惊,讶异叫道。
“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有没有想过,现下的形式是什么样的?五国向九大世家纳贡寻求庇护,世家又向四教提供资源,你想要改变五国?想要改变形式?这无异于动了世家和宗教的蛋糕!要知道,华夏光是推翻两千年的封建统治,就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而这里,腐败,贪婪,自私,利益至上,就凭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做到!陈独秀先生,鲁迅先生,李大钊先生,以他们为首的新思想革命分子,仅仅是解放激发国民思想,就用了漫长的时间,而我们,得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华夏的路再走一遍?而且,这国情也不符合啊!”
“那也要想办法。我不能辜负,我在国旗下许的誓言。”对于他来说,警服穿在了身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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